就在大家以为项龄会把项仁永给砍了时,项龄却蹲下,把砍柴刀塞在项仁永手里,抓着刀背对准自己的肚子,声音沉稳:“命还给你。”
她的声音无悲无喜,好似起床后看向窗外说天亮了那般简单。
项家人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更让大家惊恐万分,飞速奔跑。
明明只是晚了几步的时间,为什么却要跑那么长时间。
项瓷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疯跑着朝项龄伸手。
不要啊。
握着砍柴刀的项仁永,苍白着脸惊愕的看向项龄,哆嗦着唇:“不……”
但为时已晚,项龄抓着刀背,借着她的力把砍柴刀刺进自己肚子。
噗!
鲜血滴落在地,如朵绚丽的彼岸花般美丽。
项仁永苍白着脸用力抽着砍柴刀,不让刀再进半分,惊慌失色:“我……她……救救她!”
项瓷呆滞了,无法置信项龄居然对自己能下得去这种狠手。
亲手解决自己!
这是疯了吗?
“快去请铃医。”
“快,止血,按着她的肚子。”
“别拔刀。”
“快把她抱回房间。”
院里一阵兵荒马乱,项仁州抱着项龄冲进新房,放在炕上。
严氏急慌忙慌的找出干净的毛巾,按在项龄肚子上,肚子上还插着砍柴刀。tehu.org 火鸡小说网
砍柴刀刺的不深,但那也是利器,也是破了皮,流了血,会死人。奇快妏敩
毛巾按在伤口上,血把毛巾给染红。
项龄还没有晕,她清醒的很,疼的满头大汗,手却微微动弹,想要去摸肚子上的砍柴刀。
项信彬握着她的手哭喊:“姐姐,求求你不要动了,他们不要你,我要你,你别动,我好害怕。”
光是看着地上的血,炕上滩的血,被染红的毛巾,就知道她流了很多血。
姐姐一定很疼,而他好害怕。
想把砍柴刀再刺进肚子里的项龄,听到彬彬的话,手哆嗦着没再移动,苍白着脸看向项信彬:“彬彬,对不起,姐姐不能再陪你了。”
项信彬握着她染血的手,哭的不能自已:“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项老爷子过来了,看着满头大汗,面如金纸的孙女,强装镇定道:“你的命还给他了,你不再欠他的。”
其实,他的双腿都是抖的,他就知道会出大事,他就知道。
可恨他没拦住。
如果他再年轻五岁,是不是就能跑的飞快拦住她,不让她受伤?
是不是他多关心关心她,她就不会偏执的做出这种绝决的事来。
“项铃医怎么还没来?”项老爷子眼睛都红了。
崔氏把拿来的人参片塞到项龄唇边,赤红着双眸,哽咽道:“乖,孩子,含着,没事的,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项龄不肯张嘴,她很倔,很疯,她不想这样下去,让她去吧。
项老爷子见此,接过人参片放到她嘴边,声音微微颤抖:“小五,爷爷求你,好不好?”
项信彬哭的更大声了:“姐姐,你不要丢下我,你含着吧,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
看着泪流满面的家人们,项龄最终含住了人参片。
爷爷说,她的命已经还给他了,不再欠他们的,那自己以后就不再死了。
项瓷已缓过来,默默的放了一桶灵泉水,不顾肚子的咕咕叫,把这桶灵泉水提到房间:“我提水来了,快给砍柴刀擦擦,刀脏死了。”
她的灵泉水有愈合伤口的功能,可此时的她只能说砍柴刀很脏的话,才能让家人们用灵泉水给她擦试伤口。
捅在肚子上,应该不会死亡吧?
“喝点水。”项瓷又端着一碗灵泉水奔来,“我向观世菩萨借的甘露水,对伤口有好处。”
她没有说可以愈合伤口这话,她害怕伤口太大,愈合的太慢,给了家人们希望又让她们失望,这很不好。
就只说对伤口有好处,如果伤口愈合了,那就说还有这种奇效。
项瓷身上的秘密太多,她不敢全部告诉家人,所以只说了预知能力,而没有说灵泉水的事。
一听说是观音菩萨的甘露水,众人都让路。
项瓷端着灵泉水,用木勺勺了灵泉水凑到项龄嘴边,红着眼睛笑道:“真的是菩萨给的甘露水,你试试就知道我没骗你,真的。”
虚弱的项龄白着唇,看着红眼的小七,微微张嘴。
项瓷忍着泪,把灵泉水小心放进她嘴里,不敢出声,怕自己哭出来。
这姑娘太狠了,她怎么能得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她不知道大家都很爱她吗?
她怎么可以当着家人们的面,把刀刺进自己的肚子里?
“项铃医来了!”
项信榕扯着项铃医跑的差点飞起来,迅速把肩膀上的药箱放下来,打开,一气呵成。
项铃医看着炕上的项龄,连口气都没喘就凑上来了,面容微变:“现在……先,拔刀。”
他的气还没顺,说话都带喘。
众人再急也得等他把气喘顺,不然拔刀颤了手,会对项龄造成二次伤害。
项铃医虽然好奇项龄的伤,却不会在这个时候问,只做好拔刀的准备。
房间里太多人了,项铃医就把孩子们都赶了出去。
“我等下要拔刀,你们三个留下来按着她,别让她乱动。”
“大嫂子,你也留下来,她是姑娘家,等下有些事得你上手。”
“其他人都出去吧。”
项仁州和项仁和,还有项信榕,以及崔氏留了下来,其他人都被赶出去了。
项老爷子也被赶出来了,他上了年纪,留在里面帮不到忙,说不定还会在看到血腥画面时晕倒。
他哆嗦着发软的手脚走到堂屋,看着一地狼藉的地面,怒火腾腾起,锐利的目光朝还跪在外面的项仁永望去。
想到刚才的事,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怒火实在是压不下去,大步来到院里,拿起扁担朝项仁永身上打:“虎毒不食子,你居然让她把命还给你?”
扁担打在项仁永身上发出啪的响声,疼的项仁永倒地缩起,惨叫。
项老爷子一点也不心疼这个畜生,手中扁担不停的打在项仁永身上:“你个自私自利的畜生,你怎么敢说那种话!”
他真的气着了,气的太狠了。
不然他都不会动手,哪怕是以前,他也没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