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找到借口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出声。
另一头的二丫,听到她们的笑声,羡慕的回头看了一眼。
她虽然和项婉三姐妹住在一条炕上,但中间却相隔很远的距离。
这条距离就像平安河,把她们隔在这一头和那一头。
每天晚上入睡前,听着她们低低的说话声,她羡慕的同时又自责着。
如果不是自己五姐妹在,她们三姐妹说话一定可以大声说笑吧。
有了自己五姐妹在,她们为了照顾我们的情绪,连说话声都压低了。
对她们真的很抱歉。
三丫四丫五丫六丫她们虽然小,好奇心也重,可她们都是经过大事,受过大家白眼的人。
她们懂得谨小慎微,懂得不讨人嫌,所以不会出声让人不喜。
她们就像五只挤在一个窝里,相互取暖的小雏鸟。
门帘掀起,项龄走了进来:“三哥和开心过去查看了。”
项瓷掀起窗帘往外看,语气中全是心疼:“温度那么高,三哥和开开还出去了。”
万一晒着怎么办。
蒋红利那个大混蛋,他的良心全都给了成秋莲吗?
项龄凑到她身边:“你偷看开心洗澡了?”
项瓷:“……”
她捏了捏眉心,呵呵,该来的总会来,虽然会晚,但绝对存在。tehu.org 火鸡小说网
她把对项婉的解释说给了项龄听,项龄恍然大悟:“可以理解。小心长针眼。”
项瓷咬牙切齿的冲项龄挥了挥拳,我打死你这只乌鸦嘴。
她那是被迫的,又不是自愿的,绝对不会长针眼。
她冲项龄翻了个白眼,躺下来。
这躲下来就有点困了,项瓷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这事要怎么做,眼睛却开始眯上了。
噩梦依然继续,这次的她是拿着环首大刀,和一群士兵们挤在一起,朝前方冲锋的人。
对方也是士兵,看其衣服穿着,是楚国的士兵。
项瓷大惊失色。
她要杀的士兵是楚国人,那她现在是哪一国的士兵?
她可是楚国人,她怎么会杀自己国家的士兵?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穿着,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穿的也是楚国士兵的衣服。
项瓷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两个字:内战。
我靠,什么鬼。
都天灾大旱年,食不裹腹的日子,居然发生内战?
打仗不要粮食的吗?
有那粮食不如捐点出来给百姓们吃,打什么仗?
又要人又要粮……杜相死了吗?
项瓷记得六哥说的,杜相死了,这朝廷必定大乱。
现在是内战,那杜相定是死了。
现在是什么年月?
正这样想着,旁边挥来大刀,对着她脑袋劈下来。
这若是以往,定是要劈着她。
但现在,在梦里,她可是身经百战的项魔头。
你劈我一刀,我绝对取你一命。
项瓷顺势后仰,手中大刀扔飞出去。
大刀旋转飞出去,收割人命后乖巧回到项瓷手里。
项瓷握着飞回来的大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风,收割一条人命又一条人命,整个人朝前冲。
她既然是这方的,那杀的就是另外一方,往前冲就是了。
这时,项瓷看到,朝自己冲来的士兵,他们的手臂上绑着红布条。
项瓷看着红布条,整个人都怔住了。
就她知道的,绑着红布条的都是反的那一方。
也可以说是民间的起义军。
如果对方是起义军,那她就是朝廷的正规军。
看对方身上的楚国士兵服装,他们应该是萧家的反叛军吧。
毕竟民间的起义军,不会和她们穿一样的衣服。
好吧,没有想到,她居然还参加一场宫廷大变。
她在怔愣出神间,旁边挥来的大刀,带走了她的生命。
真实的疼痛让项瓷龇牙咧嘴,虽然她已经习惯了,可还是很疼。
格奶奶的,下次试试努力在梦里不死,不知道会怎么样?
项瓷摸着被切掉了半个脑袋的脖子,嘶的倒吸一口气起身,扭了扭脖子。
幸好她分得清梦境和真实,不然她哪天把梦境和真实弄错了,那就真丢了性命。
她微微睁眼,猛然对上面前的一张脸,吓的打了一套组合拳:“六丫,你干什么?”
近在眼前的六丫,歪头看着她,脆生生道:“你在梦里吃东西?”
项瓷的心一颤,放下揉脖子的手,挤出笑容,学着她的声音反问她:“六丫是怎么看出来我在梦里吃东西了呢?”
“你这样。”六丫做着咬牙切齿,一幅要将人生吞活剥了的咀嚼动作,“是在吃东西对吧?”
看着一幅我猜到了,你快夸我的表情,项瓷忍俊不禁:“对极了,六丫真聪明。”
六丫一脸回味:“我也经常梦到吃红薯,可香可甜了。”
项瓷脸上的笑容微僵:“只梦到吃红薯?”
“嗯,那时候,红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六丫舔了舔嘴唇,脸上带了笑意,“可我现在会梦到吃肉肉哦。”
项瓷被六丫的笑容给惊住了,也心疼这三岁的六丫。
她摸了摸六丫的脑袋,语气温柔:“六丫乖乖听话,好好吃饭长高高,以后可以吃更多更多的好东西,好不好?”
六丫抬眼看了下头顶上的这只手,配合又欣喜的把脑袋主动放在项瓷手心下蹭:“嗯,我会听话的。”
听话是六丫最懂,也做的最多的事。
项瓷给她摸头发的手一顿,这个苦命的丫头求的不多,只是想要点温暖。
如一只渴求温暖的小猫咪,让人心软不已。
项瓷伸手抱了抱她:“我最喜欢六丫了。”
六丫欢喜的回抱她,声音里都是欢喜:“我也最喜欢七姐。”
听着这声七姐,项瓷笑意渐浓:“我还喜欢家里的每一个人。”
六丫鹦鹉学舌:“我也喜欢家里的每一个人。”
项瓷大笑:“你学我说话。”
“你学我说话。”六丫学着项瓷大笑,夸张的仰着动作。
项瓷这下是真被逗笑了,她说一句,六丫学一句,倒是欢乐的很。
门帘被掀起,项龄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两人均不出声。
项龄见此,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城墙下被晒死的村民是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