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丫头就要有山里丫头的觉悟,从小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总白日做梦的想要嫁给镇上员外当小妾,吃香的喝辣的。
那镇上的员外爷,能看上你这种泥腿子出身的贱婢死丫头片子?
就算你有几分狐狸颜色,新鲜时能得员外老爷的两分眼,他还能天天来看你?
呸,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恶心样,居然还穿裙子?
这山里姑娘哪个不是褂子裤子,方便下地干活。
就这死丫头片子,她居然穿像花一样鲜艳的裙子,还戴了一朵绢花!
这摆明了就是在告诉别人,她想要嫁镇上员外当小妾。
我呸,还说项家村是有品德的大村,我看啊,那真就是鸡鸣狗盗的流氓村。
就这自己一根手指头都能摁死的死丫头片子,居然还想打自己!
做梦?
穿裙子就算了,她居然还穿裙子跑!
哎哟喂,这是要勾哪个后生崽的眼啊,骚的没眼看,真该拉去浸猪笼沉塘。
这白白净净的死丫头片子,就是她最讨厌的骚蹄子,看的她火大的很。
王陈氏内心如光速般转着,把项瓷在她心中杀了个千百回。
表面却藏着她轻蔑的笑容,甚至还在心中想着,等这个死丫头片子的拳头砸过来,她就假装不小心给这死丫头片子一巴掌。
正好让项里正看看,她王陈氏可不是好惹的。
项瓷的拳头看似软弱无力,轻飘飘的打过来时,却带起一阵风,吹动王陈氏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
王陈氏却是一点也没感觉到危险,她甚至是都快要憋不住笑了。
软白如馒头般的废物死丫头片子,居然还想她,哪来的勇气。
然而下一秒,王陈氏就笑不出来了。
脸上结实的挨了一拳,重的王陈氏脑袋往后仰,眼前阵阵发晕。
疼痛难忍,王陈氏直接把怀里的孩子扔了去捂自己被打的脸。
这感觉……是要把她的脸给打碎吗!
啊,她毁容了吗?
项瓷一把捞起往下掉的孩子,反手一巴掌甩在王陈氏另一边脸上。
刚才王陈氏把传染液抹在那个孩子身上时,项瓷就想这么干了。
浪费她的花露水,该打!
心肠狠毒的毁别人家孩子,该打!
辱骂她正义善良独一无二的爷爷,该打!
还无视她崇拜的三哥所说的每一句话,该打!
项瓷学的可都是实打实的杀人招,而不是花拳绣腿,打在人身上,那就是一场受刑。
再加上她的力气大,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受不住她的这一拳一掌。
可若是就这样把王陈氏给打晕了,那多不好玩。
她得多来几次这种殴打,才能消散小七心中那口郁气。
所以项瓷控制着力道,不至于一拳就把王陈氏给打晕。
夜开看到项瓷一手抱小孩,一手对着王陈氏怦怦砸,赶紧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小孩。
小孩身上包裹着大人的衣服,只露出红肿的满头大汗的脸来,能看出孩子此时非常恐惧,怕的连哭声都没了。
夜开皱眉,忙把小孩身上的衣服给扯开:“这是想热死他吗?”
这么热的天,包的这么严实,再加上孩子身上被蚊子咬的又痒又痛,挠不到还要被汗水咬在伤口上的滋味。
别说是小孩,就算是大人也受不住。
夜开把整件衣服都扯掉,小孩里面还穿着他自己的衣服。
这件衣服应该是拿大人里衣改的,没有白,只有脏乱。
也没有补丁,只有一个个窟窿和烂碎的不成样。
可能是又痒又痛后孩子挣扎了,身上的红肿都蹭破了皮,脓水印到衣服上,一个黄团一个黄团。
孩子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臭味。
夜开怔愣间,看到一只虱子自孩子脏乱的头发里爬到脑门上,又迅速的爬了回去。奇快妏敩
夜开:“……”
他此时也不好去翻找孩子头发上的虱子,只按着小孩的双手对他说道:“你身上得上药,哥哥先替你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小孩一抽一抽的点头:“谢谢哥哥!”
夜开心微暖,孩子多好啊,就是没有一个靠谱的娘。
他小心去脱孩子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该不该说有汗水好。
因为有汗水在,衣服没有和伤口粘在一起,只要小心翼翼脱,还是很容易脱下来的。
把小孩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后,夜开才发现,这居然是个女娃子,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女娃子……不好好养着,也不该把她当畜生一般对待吧。
就算家里再穷,不给她裤子穿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虐待她?
看看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明眼一看就是用棍子打出来的痕迹,这哪是当女儿,这是当畜生啊。
怪不得那个女人要把孩子包裹的这么严实,这是怕别人看到孩子身上的伤痕,更是怕孩子身上的痒痛传染到她身上来。
夜开眼里的杀气都快按不住,猛的朝王陈氏望去。
王陈氏长衣长裤,手上还戴着一双袖套,把她一双手都给遮住了。
夜开记得他刚才过来时,王陈氏就在这小姑娘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涂抹在了另一个孩子身上。
当是他就觉得怪怪的,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王陈氏有恃无恐。
这女人真该死!
既然她做的这么防备,那就让她好好尝尝这种痒痛的感觉。
夜开用大衣轻裹住孩子抱起来,大踏步朝项瓷而去:“小七,你让一下。”
项瓷正打的痛快呢,却还是在听到夜开声音时让开了:“什么?”
“让她尝尝被痒痛,却还要排最后的感觉。”抱着孩子的夜开,冲到王陈氏面前,把怀里的孩子,和她来了一个脸贴脸。
被打成猪头的王陈氏,正惨叫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在脸上,她怔住了。
不明所以的王陈氏睁开眯眯眼,就对上自己女儿红肿如妖怪的脸。
瞬间吓的尖叫,挥舞着双手朝小孩脸上打:“滚远点,别挨着我,别过到我了,快滚。”
夜开已经在她出手时,迅速后退。
听着王陈氏这话,他冷笑:“别过到你就可以过给别人?”
“给我药,好痒,快给我药。”王陈氏不敢抓脸,睁着眯眯眼朝项信柏扑去,“快给我药。”
项瓷打她,她不敢冲过去。
夜开抱着个瘟神,她也不敢过去。
现在就只有这个只说话不动手的项信柏,冲他去应该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