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红利见此,大惊:“锥子上有毒?”
项信槿微挑眉:“答对了,去死吧。”
他退后,抱着成氏的蒋红利,舍不得放下成氏让她受苦,那就不能追击项信槿。
而在这时,项信柏和夜开赶来,两人左右夹攻。
一个攻上盘,一个攻下盘,最后被夜开一刀刺中心脏,当场毙命。
蒋红利倒在地上时,还朝成氏伸手。
原本是挣扎的成氏,在看到蒋红利中刀后,没有再挣扎,活活吊死。
项瓷听到这事,胸腔有点堵,眼微涩。
坏人该死,也必须杀。
她只是没有想到,蒋红利这个混蛋,对成氏居然真的愿意把命给她。
在六哥让他二选一的时候,他若是选了自己,迅速离去,依他的武艺还有那些小弟,他断然不会死。
可蒋红利还是选择了成氏,他哪怕一只手打,也还要抱着成氏,不让她吊着难受。
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想要的完美男人。
如果蒋红利没有被逼上鬼头山,或者是说如果他没遇到成秋莲,他和另一个姑娘成亲,他往后也该是一个疼媳妇的好男人吧。
只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损了命。
项龄好奇不解的问道:“小六让他二选一的时候,他为什么犹豫?”
项信槿一边夹辣椒一边回答:“他不是在犹豫,他只是想趁着回答我这个问题时,找出手的机会。”
“所以我才会把凳子踢翻,抢先出手。”
项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就这么两个人对打,都得这样一番酝酿,费神费脑。
这还是小山村,这若是穿到皇宫里的娘娘,她怕是想躲起来保命,也还是会被其他娘娘给害死吧。
所谓活不过三分钟的那种死炮灰就是她,哪怕有主角光环,也是妥妥的工具人那种。
太难了。
“那锥子真有毒?”项瓷又问。
项信槿顿了一下手:“没有,框他的。”
项瓷头顶有几只乌鸦呱呱呱的叫喊着离去。
项瓷又问:“那谢家人怎么说?”
项家人出动半个村子,救了谢家人,谢里正自是对项信柏他们感激不尽。
只是这个感激也只能嘴上说说,万是拿不出银钱和粮食来感谢。
项家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要粮食,他们需要的不过是让谢家村和其他村,别让蒋红利给利用了才是。
项瓷了解,又问:“那些土匪呢?”
蒋红利和成氏都死了,那些土匪自是不会留下来再攻打他们项家村。
如果那些土匪跑走了,会引来更多人围攻项家村。
可若是说把一两百个土匪都杀了,那不可能吧。
但不杀就得养着,养着就得费粮。
在这个粮食稀缺,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把粮食给他们吃。
大家目光都看向项信槿。
想说两句的项信柏,自动闭上了嘴。
项信槿又添了两口饭,声音清冷:“那些土匪都被我们给伤了。”
他坐回凳子上:“我告诉谢里正,威胁你们的人,我们给你们抓住了,是杀是放那就是你们的事。”
“这次是他们想让我们知道他们抓了人,我们得了消息才能来救你们。”
“若是下次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抓了你们,只是想抢你们的粮,你们全村死了我们也不会知道。”
“况且鬼头山上的土匪,一直都是县太爷想剿灭的。”
“我说的,谢里正好好考虑一下。”
项信槿扒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然后我们就走了。”
项瓷听的云里雾里的:“那些土匪怎么样了?”
她没听出个结果来。
夜开张了张嘴,还是没出声。
项信槿顿了顿,轻声道:“蒋红利和成氏是我们杀的,你谢里正只想让我们项家村杀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把土匪都伤了抓了,接下来你要把他们全部杀掉。”
“不然,下次你们若是再有事,我们不会帮忙。”
“毕竟,没有我们染血,你们手上干净的道理。”
“要么一起杀人,要么被别人杀。”
项瓷瞳孔骤然放大,六哥真是太厉害了,这是把整个谢家村都给拖进了血水里。
现在日头虽然异常,但楚国还在,县太爷还在,这律法也就在。
这杀人犯法的事也还存在,哪怕对方是土匪,那也是人。
虽然不会被县太爷抓去砍头什么之类的,但让他们项家村成为杀人村,那定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就把谢家村给拖下水,成为一样的人群,那大家就谁也别嫌弃谁。
项瓷双眸亮晶晶的:“谢里正会把那些土匪都给杀掉?”
“会。”项信柏看着项信槿慢吞吞的样子,他急的不得了,“蒋红利他们到了谢家村,抢了谢家村的粮食大吃一顿,还杀了几个谢家人,又打伤了几十个村民。”
“这样的深仇大恨,谢里正若是不把那些土匪给杀了,难平民愤。”
“小六的话,不过是给谢里正添油加火,让他尽早做决定。”
“你当我们为什么来那么晚,当然是要亲眼看到谢里正他们把那些土匪都给杀了,才放心回来。”
项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哎,如果是她做这事,她可能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直接把那些土匪给杀了。
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太意外,也太烧脑了。
玩不起。
二丫眼睛亮腾腾的看着项信槿,唇紧抿,却也看得出来,她对六哥很是崇拜。
她此时的心脏跳的很快,热血沸腾的要拿刀,冲出来杀两个土匪。
六哥真威风,对于那些威胁到自己的坏人,就该手起刀落,杀之而后快,绝对不给他们再来的机会。
如果再让她遇到高家人,她定是要抽刀放干他们的血,让他们再也不能用那种恶心嫌弃的眼神看自己。
她低头看向自己瘦弱却满是老茧的双手,她的手是有力气的,可以杀人。
二丫唇角高扬,紧握拳头,松开又合上,合上又松开。
她会努力锻炼保护自己,让那些欺负自己的人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绝不给对方再来一次的机会。
二丫兴奋抬头,猛然对上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吓的她立即低头,心怦怦直跳。
项信槿淡淡的扫了一眼低头的二丫,唇紧抿,微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不见其面色。
休息前,项瓷找到夜开等人,直白开场:“我想要信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