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岑强颜欢笑,“炸实验室怎么了?探索未知之域,发现,突破,创新,才能推进人类文明进步。”
“阻碍社会发展的根源,从来都是顾步不前,畏首畏尾。”
道理大家都懂,那同学其实也只是想跳脱一下。
一阵掌声响起。
有胆大的同学问道,“秦学姐,你这么优秀,有对象吗?”
“他也跟你一样优秀吗?”
秦岑眯了一眼身旁的冯霖,淡笑着说道,“抱歉,无可奉告!”
有同学起哄,“秦小姐,你看冯学长是几个意思?你俩是不是暗渡陈仓?”
秦岑咧了下嘴,扶着话筒指着那名同学道,“你有做娱记的潜质。”
徐硕站起来问,“秦学姐,我可以追你吗?”
所有人怔怔的望着他,两秒后一阵哗然。
冯霖眯着眼睇着他,脸色一沉,他来凑什么热闹?
秦岑淡笑着说,“你可以做梦!”
台下一阵哄笑。
徐硕淡笑而起。
...
秦岑与冯霖下台后便是同学门的歌舞才艺表演,活动一直持续到十二点结束。
结束后,秦岑与冯霖,徐硕,安修仁,及校领导等一行人前往学校附近的酒楼用餐。
包厢里,大圆桌,二十来个人,徐硕、秦岑跟冯霖坐在靠门边的位置,徐硕坐在秦岑的左边,一直很殷勤的拽着秦岑谈笑。
酒桌上气氛很融洽,冯霖没喝酒,只是默默给秦岑添了些菜。徐硕喝得不少,况且他与校领导关系匪浅,经常一起喝酒聚会。
秦岑接了个电话后,便与冯霖一起离开。
停车场,秦岑坐在驾驶室里,落下车窗,瞟了一眼冯霖,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看着冯霖站在车门边,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出声询问,“你有话跟我讲?”
冯霖睇着她,眉头一紧,扇了下眼皮,他将视线落在一旁,没正眼瞅她,“没!”
秦岑有点失落,她觉得他应该有话要跟她说,那些话,她也很想听。
可冯霖看起来,似乎还没想清楚怎么跟她开口。
隔了五年,他连脚链都送了,她也默认了,他为何还不肯开口呐?总不能让她一个女生先表白吧?
那会很尴尬。
秦岑点了一根烟,鼓作淡然的态度,“我抽支烟,三分钟。”她其实是在给他,也是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她对他有期待,可他对她的态度,怎么说呢?就很奇怪。
昨天对她还挺热情,不知何故,突然就让她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她觉得冯霖看她时的眼神变得复杂,不像之前那般真挚与坚定。
秦岑抽着烟,突然心情变得有点焦躁。
她将视线落向别处,走了神。
其实,秦岑不是那种执拗于必须由男生表白的那种人,她只是不敢。
她记得,毕业那年的八月底,在她决定离开江都的前一晚,她收到过他QQ发来的信息,很简短,很俗套。
我爱你。
当她看到那消息的时候,她恨不得立刻跑到他家去,跟他面对面吐露心声。
她捧着滚烫的脸颊,好半天才克制住心底乐滋滋的甜蜜感,她捏着手机,忐忑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她给他回了一句,我也是。
她当时甚至还补充了一句,我也爱你!她那几个字还在聊天窗口里。
他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说,我弟拿我手机乱发的,你别多想。
秦岑盯着手机屏幕,看着他发出来的解释,悸动之情瞬间沉寂下来,失落大于尴尬。
话都说出口了,她觉得自己挺没脸的。
姑且就她说那三字,他应该看得懂那代表什么,可他却无情的给她发了个笑脸,便匆匆下了线。
她觉得自己挺可悲,他这人也很没意思。
她那颗心,在十分钟之前,起伏跌宕,之后,便沉入汪洋大海。
最终,她请选择了离开...
她面对他时,不是没有自信,只是不愿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罢了。
他可以跟她开任何玩笑,唯独不能拿感情来说事。
她对他的情愫,是那般真挚与纯粹,不该被轻视。
烟抽完了,他也没再开口。
她发呆的时候,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在发呆。
秦岑突然看他这样就觉得他这个人挺没意思。
她将烟头丢在他脚边,甚至一句话也没说,启动车子,踩了脚油门,冲向了校门口。
可能是因为想起那件事,心情受到了影响,她的情绪有点躁,踩油门的力道就有点大。
...
两个小时后,她来到临市监狱。
登记一番,被狱警带到了会面厅。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她身穿制服,被狱警带到了她对面的房间里。
她手上带着手铐,四目对视了两秒,她表情淡然的坐下。
秦岑垂眸,思量了片刻,她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请她来见她。
她以为,她俩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关系。
秦岑抬眸,随手捏着一旁的电话,放在耳边,她没开口,只是怔怔的盯着玻璃窗对面的叶清玫。
叶清玫,短发,看起来人有点憔悴,很瘦,感觉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叶清玫看她的眼神变得柔和,温柔中夹着一丝忐忑与纠结。
叶清玫勾了下唇,主动询问了一句,“你,过的好吗?”
秦岑沉默着,这种寒暄挺尬。
叶清玫的手指攥了攥衣服,她的眼神有些闪烁,“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
“秦岑,你愿意原谅我吗?”
她睇着她,满眼期待。
秦岑淡淡摇着头,她抿了下唇,“抱歉!”她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
叶清玫对她做的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哪怕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也不会原谅。
两人握着电话,她睇着秦岑,秦岑看着她手指尖的颤动。
就这样僵持了一阵。
叶清玫咬了下牙,满眼的哀求,她看着秦岑出声,“我能求你...件事吗?”
秦岑抬眸,看向她。
叶清玫的笑容有点牵强,“我没办法,我还有两个月才能出狱,况且,我的情况,除了你跟家人,谁也不知道,所以,我只能求你帮忙...”
秦岑淡着一张脸,“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