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
冯霖跟刘俊豪听着两人的谈话,对视一眼,齐齐抬眸,将视线洒向手术室的方向。
那人,很厉害?
他俩看起来挺怕,挺畏惧他!
白冶悻悻一笑,翘着二郎腿,嘀咕了一句,“真希望,他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他的怨念有点深,与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岑嘴角抽搐,没说话,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血渍凝固了,得好好清理。
白冶双手抱头,靠在休息椅上,凝眉看向身旁两名盯着他打量的男士。
他扭头眯着眼,眸光带着一股挑衅,“你俩把他送进医院的?”
冯霖面不改色,“救护车!”
白冶摇了下头,“我的意思是,你俩撞了他?”
冯霖愣了一下,看着眼前五官青涩俊逸的小年轻,五官跟秦岑有点神似,他的口气阴阳怪气的。
刘俊豪解释:“那个...我...”
“那你俩死定了!”
白冶不等刘俊豪解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不过,也不一定。”
“万一,他下不了手术台,可能你俩还有苟延残喘的命!”
苟延残喘是这么用的?
冯霖突然觉得秦岑的家人,有点奇奇怪怪的。
冯霖抿唇解释,“小兄弟,你误会了,我是你姐的朋友。”
“喔?”
白冶凝眉一怵,“那你死定了!”他淡淡摇头道,“我姐的朋友,那就只能万劫不复了!”
毕竟,江尽对她可没下手留过情!
万劫不复还可以这么使?
冯霖:“...”
他跟刘俊豪对视一眼,他俩都挺无语的,秦岑这弟,有点皮,说的话也有点诡异。
白冶昂了下下巴,点了点脚尖,指向出口,“友情提醒,趁着他还没下手术台,你俩赶紧走,不然,可能就尸骨无存了!”
尸骨无存?
他把四字成语用得这么溜?
刘俊豪悻悻道,“小兄弟,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吓唬谁呢?”
“呵~吓唬?”
白冶摆着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态度,笑得很轻蔑,“他杀人又不犯法!”
刘俊豪觉得,他脑子有坑。
法治社会,杀人不犯法?他以为他口中那人是谁?!
就在此时,车祸现场的伤患家属与警察走来手术室门口,警察来调查情况,喊了一声,“江尽的家属...”
隔壁诊疗室的陆勉冲了出来,“江尽?”他眸光闪烁一股慌张,看向警察。
秦岑从洗手间出来,“这里。”紧忙跑到经常跟前。
其它伤患的家属抬手就朝秦岑抓去,熙熙攘攘的,有点想闹事。
陆勉紧忙将秦岑扯到身后,他扭头看向秦岑,“岑丫头,你别告诉我,尽哥躺着来医院了?”
秦岑认出了陆勉,她撇了一下嘴,指了指手术室,“抢救中!”
陆勉惊呼:“什么?”
随即,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
秦岑弯腰给他捡了起来,递还给他,“陆哥,我先跟警官沟通...”
说着,秦岑就被警察带到走廊尽头去了。
其中一名家属见警察围住秦岑,他便转身抬手揪住了陆勉的衣领口,“好哇,肇事司机还能先做手术室,原来是关系户...”
陆勉斜了家属一眼,掏出手机,也顾不得形象与江尽的嘱咐,直接打给了陆顷。
“大哥,尽哥出事了,快来我医院的急诊手术室。”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闹事家属抬手就欲打陆勉,被其他的家属给按住。
陆勉神色悠然的撇了一眼几名家属,“大哥,多带点人,我看有人想闹事!”
那动怒的家属怒喝道,“臭小子,到底谁闹事?”
电话挂断后,陆勉抬手揪着那名家属的手指,掰了一下,他紧忙松了手。
陆勉捋了捋衣领口,双手环胸,扫了一眼四周看起来气愤不已的几人,“这里是医院,想闹事,就另外选地。”
他刚来上班,大致听说这起车祸挺严重,伤者也比较多,肇事司机还进了手术室,只是他没想到,那人竟是江尽。
陆勉指着几人中间那刚捉他衣领口的人,“多大个事?不就是图钱?”
陆勉夹着文件趾高气扬的看着众人,他掏出钱包,扯了一张支票,垫着文件,签了下名,画了好几个零。
随手一扬,那支票就落在那几名家属的脚边,“拿了,走人。”
他这是在污辱人,有名家属愤然出声,“有钱了不起?”
他们知道肇事车是宾利,也知道肇事者有钱,可不带这么打人脸的。
关键是,眼前的人还穿着白大褂,他这...太势力,太欺负人了。
几名家属作势就要打陆勉,冯霖跟刘俊豪站了起来准备去调解,白冶伸腿,勾住,拦住两人的去路。
他双手环胸,“那个...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他撸了撸嘴,摆着一副看戏的姿态。
那群人也没真敢动手,只是把陆勉围在中间拉拉扯扯,乱成一团。
冯霖疑惑不解,“那医生不是认识你九叔吗?”
刘俊豪:“虽然他的行为有点让人不耻,可这么多人,真打起来...”
白冶:“囖!警察叔叔在,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
白冶昂了下下巴,警察赶了过来,厉喝一声,将众人拉开,把那些闹事的家属,一个个分开,靠站墙根处,让他们保持安静,不许闹事。
他一个愣头青,看起来挺淡定的。
冯霖跟刘俊豪反而显得局促,像没见过世面。
秦岑走来,尴尬的看向冯霖,低声道,“老大,要不,你俩先回去吧,我这还得耽误点时间...”
冯霖温柔的眸光看向她,“不忙,陪你!”
秦岑垂眸,没再多言。
刘俊豪捡起地上的支票,晃了一眼,手有点抖。他递还给穿白大褂的陆勉。
陆勉轻笑,“扔了!”
地上那么脏,他怎么会收回。
刘俊豪瞠目结舌,“...”这可是100万,随手扔100万?他是钱多,还是有病?
就在此时,一行黑压压的人,西装笔挺的闯进走廊。
整齐的黑西装制服,为首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五官刚硬,冷峻霸道,表情刻板,不苟言笑的面容下,眸光煞气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