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
夏油杰有些无语地看着五条悟, 总觉得被这么称呼,咒灵玉仿佛失去了格调。
黑发丸子头少年不爽地强调:“不是煤球,是咒灵玉。”
顿了顿, 他补充, “收服方法是一样的。”
“还以为特级有什么不同。”五条悟拉长语调, 故作羡慕:“真好啊, 简单方便,轻轻松松就成为特级咒术师了呢。”
夏油杰倒是想到瑛纪说起五条悟的六眼需要高热能量,他起身走到宿舍冰箱:“我给你带了京都那边应季的樱花羊羹,虽然不是我中午吃的那家, 但也是在京都那边很有名的甜点专卖店买的,要吃吗?”
五条悟早就吃遍了整个京都,一看到羊羹外面的包装盒就知道是哪家店铺了。
五条悟露出开心的笑容,那家店铺要排队好久才能买到呢。
五条悟高兴地拿起勺子吃羊羹, 但还是锲而不舍地追问:“所以中午你和瑛纪去吃大餐了?吃的哪一家?我应该也去过。”
夏油杰报了个名字,五条悟果然知道,他一边点评那家店的味道, 一边观察夏油杰的神色。
说实话, 五条悟其实不擅长这种事,他向来是有话直接说, 根本不看他人脸色和心情的,可谁让未来夏油杰叛逃还死在自己手里呢?
太宰治知道未来后会方寸大乱, 五条悟虽然心里明白二者的差别, 但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点影响,生怕自己戳到了夏油杰的雷点。
——现在夏油杰到底怎么看待据说是呕吐物抹布味道的咒灵的?
夏油杰还真没注意到五条悟的眼神, 五条悟戴着墨镜呢。
他感慨地说起了中午吃饭时的用料和器皿, 言谈间很是满意午餐的味道。
五条悟听后心情好了不少, 看样子夏油杰还没受到影响。
他大包大揽一样说:“我去的地方比瑛纪多,你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我带你去吃!”
夏油杰轻笑起来:“那我就期待了。”
吃完羊羹后,五条悟跑回自己的宿舍补眠了,夏油杰正要继续研究咒灵,突然心底浮现了一个声音。
那是久违的夏油教主的声音。
“你没发现吗?悟在试探你。”
夏油杰有些惊愕,操纵化身玉藻前的动作顿了顿,继而神色严肃起来:“是你。”
夏油教主淡淡地嗯了一声。
夏油杰提高了警惕,自从那个诅咒师被五条悟和禅院瑛纪捶了一顿后,夏油杰这边就再没做过梦,也没再和夏油教主有过任何沟通交流。
为此五条悟得出结论:这个怨灵是诅咒师弄出来的。
夏油杰认同这个结论,如今夏油教主又一次冒出来,意味着那个诅咒师已经缓过来了,又开始找自己的麻烦了吗?
夏油杰收起咒灵,他拿出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套话对方:“悟为什么试探我?”
夏油教主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说:“他想知道你是怎么吸收咒灵玉的。”
夏油杰有些茫然:“他何必试探我?直接问就行了。”
夏油教主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
这个年轻的自己如此简单坦率,让那个骄傲得不想露出一点难堪和破绽的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夏油杰发现心底涌上一股苦涩到极点的沉郁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他呼唤夏油教主:“人呢?还在吗?”
夏油教主打起精神:“什么事?”
“你最近怎么了?我好久没做梦了。”
夏油杰试探着说:“上次只看到灰原出任务死了,后面呢?”
虽然梦境的内容不一定是真的,可是当做睡眠读物也不错,只是挖坑不填还是很过分啊!
夏油教主发出短促的笑容,声音里透着浓重的疲惫和倦怠:“后面?没什么,一切都是谎言和欺骗而已。”
没有后面了,他只是在误导和引诱之中选择了自认为正确的道路。
夏油杰顺着夏油教主的话说:“欺骗?你被骗了吗?”
夏油教主有些茫然,他的语气略带嘲讽:“是啊,我的一生就是个笑话。”
这次轮到夏油杰沉默了。
他想到自己在梦境里看到的画面,想到绚烂而明媚的高专生涯,想到被他和怨灵默契地排除在束缚之外的五条悟,福至心灵地说:“最起码挚友是真实的,对不对?”
夏油教主怔了怔,缓缓地笑了起来。
他喟叹着:“……你说的没错,那家伙是我唯一的挚友。”
哪怕自己的一生是个笑话,被人利用,可青春时代结识的挚友是真实的,这么一想,如此灰败的人生中尚有一抹亮色,也不算失败到底。
夏油教主尽可能稳定自己的情绪,缓缓道:“我知道敌人是谁了。”
& nbsp; 如今他是过咒怨灵,情绪激动起来容易暴走,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夏油杰回忆之前这个咒灵的言辞:“你不是说敌人是禅院老师吗?”
出乎夏油杰的预料,这一次怨灵坦然承认了错误:“恐怕不是他。”
夏油杰:“那敌人是谁?”
夏油教主想到羂索这个名字,一时间居然失去说出来的勇气,主要是这名字太尴尬了!
他沉默了一下,索性略过这一点,直接说:“我希望你先将我的凭依物体偷出来。”
夏油杰一愣:“凭依物体?”
夏油教主没好气地说:“我是过咒怨灵,自然有凭依物,事实上你应该见过我。”
他的语气变得阴冷怪异,带着浓烈的仇恨和怨怼。
“我就是那天出现在你面前的诅咒师手里的黑色咒物。”
夏油杰表情愕然:“你是狱门疆?”
“……不是,等等,狱门疆是什么?”夏油教主同样有些愕然。
夏油杰试探着问:“你还记得那天战斗起来后发生的事吗?”
夏油教主坦然道:“我套出了那个诅咒师的目的后陷入了狂暴之中,我只记得自己疯狂攻击他,然后就没意识了。”
夏油杰想了想,还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怨灵,因为诅咒师也在现场,不管这个怨灵站在哪一边,它总能知道当时情形的。
夏油教主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禅院瑛纪和弟弟伏黑甚尔大战诅咒师,什么诅咒师拿出一张嘴歪眼斜的小黄图坑了五条悟,什么禅院瑛纪为了五条悟放弃追杀诅咒师,什么禅院瑛纪其实是咒术界黄油大手,什么禅院瑛纪最近惨遭总监部逼婚,心情郁郁……
刚开始还挺正经的,怎么画风越来越不对?
夏油教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夏油杰说禅院瑛纪已经慌得想找咒灵伪装自己去相亲这等扯淡的事,飞速说:“我不知道狱门疆,我本来在森会社,诅咒师跑到森会社偷走了我的凭依物品,他是悟的敌人,我当时想让你赶紧过来干掉这家伙,没想到阴差阳错知道了一些我生前不知道的事。”
夏油杰又听到一个新词汇:“森会社?那是什么?”
“目前控制横滨地下世界的极道组织。”
夏油教主打起精神说:“我给你说个电话号码,你联系森会社的首领太宰治,让他到一个地方将我的凭依物品拿出来。”
夏油杰有些惊讶:“为什么让他去?”
夏油教主几乎是有问必答:“因为他是异能无效化,我所在的地方被敌人设置了很多封印术,如果是禅院瑛纪或者五条悟过来,很容易触动警报,但如果是太宰治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太宰治是无效,不是解除术式或者破坏结界,他出入结界时不会出发结界里的陷阱,也不会引起羂索的警报装置。
夏油杰听后没有立刻答应,他理了理目前得到的线索。
这只过咒怨灵的凭依物品在诅咒师手里,怨灵想要摆脱诅咒师的辖制,也就是说怨灵和诅咒师之间有了分歧。
既然有分歧,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不管是诅咒师,还是这只咒灵,他们都是要被祓除的存在。
夏油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少年眉目疏朗,目光清澈,透着坚定和自信,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夏油杰的语气不疾不徐,“你是过咒怨灵,必然存在一个诅咒人,想要祓除你,要么找到诅咒人,要么完成你的愿望。”
“你说你的一生都是笑话,你还说你就是我,说自己被骗了,结果却只给我看片段式的梦境,给我带来诸多困扰,现在又想拜托我找什么森会社的首领。咒灵,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吗?”
夏油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强烈而坚定的意志:“你到底想做什么?夺取我的身体?让我知道未来?敌视禅院老师?还是杀死诅咒师?”
“你不说清楚,别想让我帮你。”
夏油教主透过夏油杰的眼睛,注视着镜子里的黑发丸子头少年。
这是个才十六岁、朝气蓬勃、自信坚定的自己,少年眉宇间的自信如此耀眼,仿佛世间一切都阻挡不住他,仿佛他无所不能。
夏油教主心中满是失落,他想要嘶吼起来,想要警告自己,不要这么自负,要警惕隐藏在暗中的敌人,要小心高层和咒术界,更要小心那些卑劣恶心的普通人。
可是千言万语全都卡在了唇齿间。
十六岁的天之骄子啊,眼中的世界太过斑斓美丽,根本看不到黑暗和污秽,是会相信只要是最强就无所畏惧,是只看前路不顾身后的年纪。
许久后,夏油教主发出了悠长的叹息。
“……我的确是你,我是二十七岁的你。”
夏油杰先是高兴,他终于撬开这只咒灵的嘴巴了,随即他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n bsp; “二十七岁……我在二十七岁的时候死了吗?”
只有死去的存在才可能变成过咒怨灵吧?
既然知道自己的死亡,那就不可能对怎么死的不在意吧?
夏油杰动了动唇,小声说:“我怎么死的?”
夏油教主倒是笑了起来:“是被悟杀死的哦。”
夏油杰微微蹙眉,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确定地说:“我成为诅咒师了?”
夏油教主饶有兴致地问夏油杰:“为什么这么说?”
夏油杰用肯定的语气说:“悟那么任性,哪怕是总监部和五条家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如果悟决定杀死我,一定是我希望他这么做吧。”
夏油教主有些愕然。
在进入东京高专之前,夏油杰见识了很多普通咒术师,进入高专和五条悟成为同学,还认识了老师禅院瑛纪后,夏油杰又开始了解家族咒术师这一群体。
根据自己知道的常识来推论,夏油杰继续说:“咒术界虽然不只是御三家,但如果御三家坚定要做什么,总监部是无法真正阻拦的,悟是五条,是六眼,凭一己之力拔高了整个咒术界实力等级,甚至在特务科等其他国家部门来看,六眼就是咒术界的代名词,所以只可能我成为了诅咒师,悟才会来站到我的对立面。”
那么问题来了。
夏油杰问:“我为什么要去当诅咒师呢?”
夏油教主反问:“你怎么看待咒术师这个职业的?”
夏油杰几乎本能地想到了他敷衍父母的那套说辞:“高薪,配套福利好,工作自由,不受俗世法律束缚,随时可以转业,干一单吃三年。”
夏油教主:“……”
他的语气有些干涩,“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是强者,要保护弱者吗?”
夏油杰点头:“是啊,保护弱者是强者的责任,只有我们能看到世界的真相,咒术师需要保护非咒术师。”
顿了顿,夏油杰不确定地说:“等等,未来的我想法发生变化,所以去当诅咒师了吗?”
想到这个怨灵对普通人的憎恨,夏油杰恍然大悟,“你不会是因为受不了普通人的愚蠢、无知和卑劣的心态,所以放弃了自己的信念,转头去当诅咒师了吧?”
夏油教主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自己,他忍不住说:“你很了解?”
夏油杰无奈地说:“任务报告啊!我有看警局和辅助监督、窗那边的报告资料,为了帮悟写报告,我还需要现场采访周围的人,那些人……怎么说呢,的确挺恶心的。”
夏油杰说了上一周他一直在忙的案子,一位独居女性遭到奸杀,死后化成咒灵诅咒所有带着黑色针织帽的男性,因为犯罪者当初戴了一个黑色针织帽。
案子不难,那个咒灵只有三级,夏油杰祓除咒灵后为了凑字数写万字报告,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调查了这个被归类为无头公案的案子,还利用咒灵寻找到了真正的犯人。
整个过程让夏油杰简直心累。
“先是四周居民对这个案子讳莫如深,他们不希望再有人打听此事,他们担心有人说闲话,比如不关心邻居什么的,比如死过人所以附近房价受到影响……”
夏油杰揉了揉太阳穴,“我去警局申请相关报告时也遭到了阻力,因为警方不希望我破案,会显得他们很无能,而且我年纪太小了,他们觉得我在胡闹,为了调阅相关卷宗和物证,我写了十几封申请书,还和辅助监督一起去了好几个部门。”
既然已经做了,夏油杰天性中的认真和坚持让他无法半途而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查下去了。
当然和警局打交道还不算什么,反正他是咒术师,有辅助监督帮忙和警局沟通,最麻烦的是后续。
当夏油杰排除万难找到那个犯罪者时才发现,这厮居然骗了个女人,换个名字结婚了!他老婆肚子大了,马上生产!
夏油杰不愿去回忆那个大着肚子跪在他面前、试图求情的女人的言辞了,什么既然她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要来破坏我的家庭,什么他不会再犯罪了,我会救赎他的,什么我孩子的父亲是犯罪者,孩子要如何生活云云。
很难形容当时夏油杰的心情,直接三观碎裂。
若非辅助监督和警察也跟着,夏油杰可能直接被那女人的逻辑带到沟里去。
“我动摇过,也愤怒过,甚至想要直接无视这件事,全当没发生过。”
夏油杰苦笑起来,“但那位警部骂的对,他说你的家庭不能被破坏,那别人家的女儿死亡,家庭被破坏就无所谓了吗?孩子的父亲是犯罪者,难道不是犯罪者的问题吗?难道不是她看错了人吗?”
醒过神的夏油杰利索地将犯罪者塞入了警方的车子里,又忍着那个女人的尖叫和愤怒,亲自盯着救护车将那个女人拉到医院准备生产。
夏油教主静静听着,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事,也是他被封印后、夏油杰一个人在高专上课出任务时碰到的事。
说到这里,夏油杰露出淡淡的笑容:“虽然过程很辛苦,也遇到了很讨厌恶心的人,但当被害者的父母哭着向我表示感谢时,我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nbsp; “你看,有恶心的人,但也有正直的人。如果咒灵是恶,我们咒术师是善,那这不是一样吗?”
黑发丸子头少年摊手,一脸无辜:“谁能想到,我之所以查这些,只是要写两份内容不同的万字报告?”
任务是发给一年级生的,即便五条悟不在,夏油杰还是要写两份报告,加起来两万字呢!
家入硝子比夏油杰更忙碌,她还要抽空去警局那边学习法医相关知识,能帮忙搜集资料就不错了。
说完后夏油杰反问:“你做任务不写报告吗?”
听着少年的自己说着这些烦恼,夏油教主的心情不知不觉轻松起来。
“我和悟都不怎么写报告,而且顶多写一千字。”
夏油杰有些羡慕:“一千字,好少啊,我们要多一个0呢。”
随即他话音一转,坚定地说:“所以我不是你,你所在的未来并不是我的未来,也不是我的选择。”
听到这句话,夏油教主怔住,很难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有些酸涩,有些苦闷,有些慨然,除了这些,他心底升腾起了浓烈的不甘和怨怼。
——我是你,却又不是你,你是我,却又有着我没有的未来。
——真好啊。
但最终,夏油教主依旧用沉稳而温和的声音说:“嗯,你说的对,夏油杰,你不是我,你会有一个更加精彩绚烂的未来。”
夏油杰有些惊异,又有些不确定。
这只怨灵应该是有憎恨怨怼之情的,夏油杰甚至能察觉到怨灵的咒力加强了,负面情绪非常浓烈,可短短一瞬后,这些浓烈的情绪竟化为了柔和与宽慰,甚至还有欣慰和赞许。
哪怕羡慕,哪怕憎恨,哪怕不甘,这个怨灵,这个另一个自己仍然会说,希望你有更精彩的未来。
这样的人,是不是过于温柔了?
一时间,夏油杰的心情很是复杂,对于来自咒灵的祝福,他纠结了几秒,索性坦然接受了。
夏油杰:“放心吧,我不敢保证自己的未来会比你的强,但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做我想做的、更加有意义的事。”
更有意义……听到这个词,夏油教主欲言又止:“比如?”
夏油杰怔了怔,一时半会他还真没什么概念,而且他有种面对父母的错觉。
“比如,上大学?”
夏油教主:“……”
一说起上大学,夏油教主就想到刚才夏油杰吐槽禅院瑛纪画黄本的事,怨灵仿佛遭到了重大打击:“难道你也要下海去画小黄本吗?”
夏油杰哈哈大笑:“那可是能暗算悟的利器呢!”
少年人笑得神采飞扬,眉梢眼角都是阳光,夏油教主透过夏油杰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终只得一句:“也罢,总比……”
总比天天被任务淹没、天天被普通人的恶意侵蚀要强。
夏油杰说:“关于森会社和太宰治的事,我得找禅院老师谈谈,我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他也不会问,但我需要知道禅院老师对森会社的看法才行。”
夏油教主有些惊讶:“你这么信任他……哎?”
话说到一半,夏油教主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夏油杰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人呢?你去哪里了?”
下一秒,夏油杰突然觉得视野变了,从窗明几净的宿舍变成了一片昏暗的房间角落,他似乎处于一个阴冷潮湿的环境中,周围是不断涌动的咒力,却有强烈的被束缚的感觉。
紧接着,他听到自己在说话:“我是不明白,我们的千年大计和找禅院瑛纪的麻烦有什么关系?”
夏油杰浑身一个激灵,他猛地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被怨灵拉入了凭依物品里,那么怨灵在和谁对话?
这一刻,夏油杰觉得自己的视野变得无限开阔,并瞬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戴着兜帽的人。
对方开口说:“不是我想找他的麻烦,是他老盯着我们。”
“明年就是天元同化的时间了,咒灵操术这个术式也出现在咒术界,这么好的机会,难道要再等五百年吗?”
“只要他儿子伏黑惠出现问题,最起码一两年内没法找我们的麻烦,这就足够了!”
夏油杰听到这句话后一脸懵逼。
禅院瑛纪连儿子都有了?那他还说自己是宝宝?
夏油教主之前被羂索科普过了,所以能很沉稳地问:“你想怎么做?”
羂索:“我已经打探到了伏黑惠上学的位置,他每天一个人上下学,是非常好的抓捕机会。”
夏油教主:“太假了吧?小孩子一个人上下学?恐怕是陷阱。”
羂索:“所以我才来找你。”
咒灵袭击小咒术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