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田一口把整杯酒都喝下,火辣辣的感觉,让他喉咙都烧了起来。
江宁都这样开口了,他还能说什么。
“我想想办法吧。”
杉田道,“不过,我真不能保证,在山口社,我也就是一个小人物,你懂得。”
江宁当然懂。
杉田这人就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小富既贵的思想,在山口社里,算是一股清流了。
担任这个东都总宗堂的堂主,都算是他事业的巅峰了。
再往上?
他不是没这个机会,当初要是借江宁的手轻而易举就能上去,只是他很清楚,爬得越高,风一吹越冷。
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活着最重要。
命要是都没了,得到再多的权财,又有什么意义。
说完,杉田直接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有些红,几倍清酒下去,都有些面红耳赤。
“你们在这等我,我去社团看看情况。”
杉田招了招手,安排人尽心招待,他叹了一口气,一脸忧郁地看了江宁一眼又一眼,可江宁始终没有理他。
没办法,他只好踩着木屐鞋,嘎达嘎达转身离开。
“他好像不情愿啊。”
林雨真小声道。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
江宁一边给林雨真夹菜,一边淡淡道,“就是那种驴,抽一鞭子,才肯往前走一步,没事,习惯了就好。”
“来,吃菜,这些都是东都地道的美食,尝尝看。”
他不管杉田要怎么做,他就要个结果,杉田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杉田当然知道江宁的脾气,这么多年,他连亲爹妈的脾气都可以忘,但江宁的脾气,他可不敢忘。
从宗堂离开,他就直接去了山口社在东都的大本营。
这种地方,他不喜欢来,尤其是最近,恨不得远离这个鬼地方,但江宁要他来打探消息,他得来。
才走到山口社社区门口,门口看守的人见是杉田,立刻恭敬喊道:“杉田先生!”
杉田理都没理,脚下木屐鞋嘎达嘎达,直接朝里走去。
他刚进去,门口就有人把消息传了进去。
杉田堂主来了!
杉田没管那么多,手背在身后,嘎达嘎达继续朝里面走去。
这里他熟悉,每个角落他都清楚,甚至会在哪里碰到什么人,他都大概心里有数。
“杉田先生!”
果然,才走到水榭步道,身后就有人喊自己了。
他微微皱眉,转头看了一眼。
“嗯,渡边先生。”
“杉田先生竟然来社区了,”
渡边看着杉田,满脸惊喜,“我去宗堂找了你几次,都说你不在,今天可真是难得。”
平日里想找到杉田都难,他哪里不知道,杉田就是在故意躲他们。
“杉田先生,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我想我们这边的诚意,肯定是很足的,你应该知道。”
杉田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我再考虑考虑。”
说完,他懒得再说,继续背着手,脚下嘎达嘎达朝里走去。
才走了没一百米,又被人拦住,一阵了无生趣的打招呼寒暄,旋即又是询问。
“杉田先生,站在我们这一边,才是正确的选择,现在还有机会,等到局势定了下来,再做选择,可就迟了啊。”
“杉田先生,机会,可就这一次!”
“刚刚是不是渡边找你了?哼,他们就只会骗人,利用你而已,但我们不一样……”
……
这一路走过去,就有五六个人,似乎都知道自己来了,纷纷喊自己站队。
杉田真的烦死了。
他是总宗堂的堂主,在山口社中的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只是这个身份,意义不同。
争取到他的支持,意味着就能掌控到东都不少平民的青睐。
“站队站队站队,再逼我,我谁都不站,我自己拉一个队!”
杉田骂了几句,哼了一声,快步穿过走道,再听到谁喊自己,也不停下。
社区深处,杉田并没有进去,那里的人,更是让他头疼,能不见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们。
他径直去找负责看守黑牢的人。
黑牢,就是山口社,专门用来关押他们抓来之人的地方,不管是仇敌,又或者是他们的目的,都是关押在黑牢。
只是并非像名字说的那样,全部都是真正的牢笼,不同的人,是不同的待遇,像兰斯姐姐这种身份居住的地方,里面装潢得,甚至比五星级酒店都要好。
“杉田先生。”
黑龙总处室,杉田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十分客气。
坐在他对面的中南男子笑了笑,“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那个女人的事情?”
“不错,野风先生,我想知道,那个女人现在的情况如何。”
杉田直接问道。
跟野风这样专门负责审讯的人,拐弯抹角没有任何意义,他那双眼睛,好像会读人心神一般,根本就瞒不了他。
“为何想了解?”
野风笑了笑,眯着眼睛,好像要把杉田看穿,“要知道,这个女人很重要,甚至可以说,决定了我们山口社未来的走向。”
“不知道杉田先生,是希望我们山口社,往哪个方向走?”
到这了,还是在拉自己站队。
杉田抬头,看了野风一眼:“那你呢?”
他不知道野风现在是站在谁哪一边,是社长,又或者是亲王。
“杉田先生想往哪边,我就跟着往哪边。”
野风道。
闻言,杉田瞳孔一缩:“我要想自己走一条路呢。”
话音刚落,野风的眸子,顿时变得森冷,仿佛刀子一样射出,几乎要将杉田的心脏都刺穿!
“哈哈哈,杉田先生说笑了,”
野风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眼神,“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幽默啊。”
“好了好了,我不问这种问题了,我想杉田先生心中,肯定早就有答案了,早晚,都会公布出来的,对吗?”
杉田没有说话。
这个野风,刚刚的眼神好吓人,他仿佛感觉到了一股森冷的杀气!
丝毫没有掩饰!
“那个女人,就在黑牢中,她过得很好,杉田先生可以放心,她是贵客,没人会伤害她,只是,暂时不许她离开而已。”
野风淡淡道,“至于她未来会怎么样,这得看最终做决定的人,?遮拂拂洱伍爱拂零?是谁了。”
不同的人,想带领山口社走的发展反向不一样,也就意味着,那个女人的作用不同。
有时候,是活着,又或者是个死人,作用是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