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铜棺还在。
郎先生带走的只是铜棺中的东西。
江宁皱起眉头,如果那天他没看错的人,那东西,是个人。
把人放进铜棺,而且沉在这湖水之中?
这是什么操作。
江宁不明白。
即便是他这样的人,经历各种事情,很多玄妙奇怪的事情,都遇见过,可把人放在铜棺里,又藏在水下,他是真没见过。
“要捞上来么?”
柳川道问。
“柳宗主,恐怕捞不上来,”
那弟子立刻道,“铜棺四角被铁锁链拴着,下方是巨大的石头,很沉很沉,想捞起来,恐怕很难。”
铜棺还被固定了?
“当时我们是看到,铜棺是浮在水面上的,那就说明,铜棺至少可以浮在水面上。”
听风长老看着江宁,“够吗?”
他们恐怕也只能做到这一点。
“试试吧。”
江宁点头。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什么好的办法,只要能浮在水面上,应该就能出现一些东西。
郎先生明显就是不希望,有人把铜棺带走,所以才固定死了,谁也带不走。
“你们几个,立刻动手吧。”
“是!”
几个弟子,再次潜入湖中。
这里没有气囊,否则利用浮力,就容易多了,江宁心里想着,但现在没有时间回山门外拿工具了。
只能用一些老办法。
很快,绳索绑上了铜棺,岸边两侧,几十个弟子,同时朝两边用力拉。
“喝!”
“喝!”
“喝!”
众人齐心协力,一边大喊,一边奋力拉扯,将铜棺一点一点,从湖底拉上了水面。
“固定住!”
听风长老大喊。
两边绳索,立刻固定在早已准备好的木桩上。
铜棺,此刻浮在水面,一眼看过去,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诡异之极。
“我去看看。”
江宁道。
柳川道想跟着一起去,想想还是没有,他跟听风长老几个人,站成四角,跟江宁保持着一段距离,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们可以立刻出手救人。
江宁一只脚踏出,踩在水面上,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站稳了。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
他将气劲灌注在双脚上,就像是悬浮车一样,跟水面保持着一丝丝距离,不断有气流散发出来,支撑住他的身体。
江宁迈步走到铜棺前,越是靠近,那种阴冷的气息,就越是浓重。
就连周围的气温,都变得更低了。
“这铜棺,好像有些岁月了。”
江宁看了看铜棺,仔细观察,外表像是经历过很长的岁月,有的地方甚至被打磨过,显得有些光滑,跟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四角的构造,跟一般的棺材不一样,那种形状,江宁从来没有见过。
他回头看了一眼,柳川道等人都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心。
显然,铜棺这种东西,让人忌惮。
江宁伸手,轻轻放在铜棺上,触之冰冷,就像……冰块一样!
这铜棺怎么会这么低的温度?
完全不符合常理。
“我要开棺。”
江宁开口。
不远处的柳川道等人,神色更加凝重,立刻做好了准备,不敢有丝毫大意。
开棺!
不知道这铜棺里,会有什么东西,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想到了一些东西,越想越邪乎,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可怕。
江宁伸手,放在棺盖上,稍稍用力,棺盖文丝未动。
他深吸一口气,渐渐加大了起来,棺盖终于动了!
“咯吱——”
刺耳的声音传来,让人头皮发麻!
云中客等人,都已经握起了拳头,好像棺盖打开之后,铜棺内会有什么东西出来。
铿!
棺盖打开了一半!
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江宁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睛盯着铜棺内部的棺壁,眼睛有些出神。
他这一看,就足足看了几分钟,都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整个人被钉在那一样,中邪了?
“江宁?”
柳川道担心,急忙喊道,“你没事吧?”
江宁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示意他们不用紧张。
铜棺内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倒是这棺壁上,一道道纹路,让江宁心跳加快,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这些纹路,他见过。
“果然,他想找的,肯定是极道拳谱。”
江宁现在可以肯定了。
因为棺壁上的纹路,竟然是跟那九页拳谱上,隐藏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些都还是他后面才发现的东西,没想到,铜棺的棺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这些纹路。
江宁不知道这些纹路有什么用,但能刻在这铜棺上,显然不一般,更何况,那些纹路,同样被隐藏在极道拳谱中。
当然,铜棺内的拳谱,并不完整,江宁看到不少都是重复的,恐怕只使用了一部分纹路而已。
江宁把棺盖合上,回到岸边。
“如何?”
李玄着急问道,“铜棺里有什么?能发现什么?”
他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里面什么都没有,东西肯定是被郎先生取走了,”
江宁道,“但我的确发现了一些东西,也大概可以确定,郎先生想要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
云中客急忙问道。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急切,事关重大,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啊。
“我。”
江宁道。
闻言,一群人楞了一下,郎先生要的是江宁?
这是什么意思。
“他会再来找我的。”
江宁认真道,“而且,我想很快就会来。”
“他要杀你?”
柳川道皱着眉头,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宁很强,但郎先生同样不弱,而且来历神秘不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郎先生的真实身份,越是未知,就越是让他们忌惮。
“可能吧。”
江宁也不知道。
郎先生如果只是想要极道拳谱,那两个人未必要死一个。
可他要极道拳谱做什么?
如果是害人,是要危害到山门内外,那江宁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肆意妄为的。
到时候两个人动手,肯定是有人要倒下的。
“把铜棺放回去吧。”
江宁道,“然后派人在这守着,不是保护,只是潜藏在这盯着,一旦发现郎先生回来了,我们就动手。”
“他会回这里么?”
“不知道。”
江宁摇头,看着一群人?爱拂地扒扒扒遮陆?,“谁也说不准他想做什么,而且是要怎么做,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这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啊。
一切都是未知的,除了知道郎先生不是好人之外,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想做什么,甚至,他会怎么做,完全捉摸不住。
这让人真的有些抓狂,换做是几大宗门自己来处理这件事,几个宗主恐怕都要疯了。
“我想,他可能正在某处,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