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坐在那,自始至终连要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抬了抬眼皮,轻飘飘看了薛凯一眼。
那种不屑的眼神,让薛凯一怔,旋即大怒!
“你别逼我!”
他手一挥,身后十几个人,全部冲了进来,把江宁跟李东两个人,团团围住。
似乎今天江宁不把灵龙集团的那些资料交出来,就要死在这里!
看着围上来的十几个人,江宁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些好笑。
难道这北方所谓的大姓家族,生的儿子,都这么蠢?
就没有几个,能像宋小宇那样,当个聪明人。
到了今天,竟然还有人上门来找死!
“宁哥。”
李冬跟着江宁这段时间,见惯了大场面,什么薛家张家,他压根就不管,只要江宁一声令下,外面的狗哥等人,会立刻进来,把他们丢出去!
“没事,你继续念你的。”
江宁淡淡道,仿佛薛凯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是。”
李冬点头,旋即继续汇报自己的分析结果。
“从布局来看,我们林氏要由单一产业,转向多功能产业发展,就需要……”
看着江宁跟李冬,旁若无人般,直接把自己当成空气,薛凯先是一楞,随后整个人都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面红耳赤!
江宁这是在羞辱自己,狠狠地羞辱自己!
他当自己不存在么?
“你……找死!”
薛凯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轻视过,别说是在国内,就算是在国外,那些所谓的贵族,都不敢这样对他。
“拿下!”
他大吼一声,十几个人立刻冲了过去。
而江宁,还是坐在那,身子歪着,看过去十分慵懒。
李冬就坐在他的对面,拿着手里的分析报告,正在给江宁念。
两个人都一样,好像这里,就只有他们二人,薛凯那些人,不过只是空气而已。
薛凯简直要气炸了!
“砰!”
“砰!”
“砰!”
……
江宁依旧坐在那,李冬依旧念着自己的分析报告,而薛凯手下那十几个人,一个个横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又重重落在地上,痛苦哀嚎起来。
不过短短一分钟,十几个人,好像叠罗汉一般,全部都堆在墙角之下。
而江宁,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他斜靠在沙发上,看都没有看脸色青黑的薛凯的一眼,拿起桌上的饮料,咬住习惯,直溜溜吸了一大口,看着李冬。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江宁还是没有把薛凯放在眼里!
空气,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就连那些被江宁一脚踢飞的人,此刻都强忍着疼痛,没有喊出来。
他们就没见过,这样羞辱人的!
“我杀了你!”
薛凯涨红着脸,血气上涌,仿佛被江宁摁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最羞辱人的,就是无视!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无视!
他怒吼着,挥舞着拳头,直接朝着江宁的脑袋砸去。
“砰!”
墙角下,那一堆十几个人最上面,薛凯趴在那里,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连一句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浑身紧绷,感觉自己的胸骨,似乎已经断了好几根!
那种痛苦,让他几乎要昏死过去,可偏偏,又让他清醒不已!
薛凯的耳朵,嗡嗡作响,依旧能听到,李冬在跟江宁说话,而江宁……头都没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一队人倒在那,半天动弹不得,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却又好像是空气一般,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们。
好一会儿,江宁点了点头,对李冬说的情况,已经全部了解了。
“就按你的计划去做,有什么问题再跟我说。”
他起了身,走到门口,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堆在那里,浑身痛得动不了的薛凯等人,回头对李冬道,“叫清洁工,把这些垃圾扫出去。”
说完,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薛凯听到江宁的话,尤其是江宁把他们叫做垃圾,还叫清洁工来清扫……
“噗——”
他一时没忍着,张嘴哇得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彻底昏死过去。
等薛凯再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凉,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顿时惊叫起来!
他竟然躺在垃圾堆里!
四周臭烘烘得,让他忍不住干呕,身上不知道沾到了什么,残羹剩菜,熏得他几乎要翻白眼,到处苍蝇乱飞,嗡嗡作响,他感觉自己头皮都发麻了!
江宁竟然真的把他当做垃圾,丢到了垃圾堆里。
“江宁!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薛凯歇斯底里大叫着,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脏了,再也洗不干净。
火急火燎赶回了薛家,刚进家门,吓得薛家下人,都变了脸色,捂着鼻子慌乱抛开,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竟然敢冲进薛家来。
薛凯回了房,足足洗了一个小时,却依旧感觉自己的头发上,身上,还是有臭味散发出来,浑身不自在。
“江宁!”
他气得咬牙切齿,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被这样羞辱过!
堂堂薛家精英,甚至算得上是北方的精英,就算是在国外留学,都是名校中,排名前列的学霸。
可江宁……说他是垃圾!
“少爷,家主请你过去。”
薛凯房间门口,管家恭敬道。
“知道了。”
他正要去找薛芳阳,这么大一件事情,他本想自己做好,再跟薛芳阳说,所以刚从国外回来,就迫不及待去了降价。
可哪里想到,非但没有把事情办好,反而被那个江宁,狠狠羞辱了一番。
薛芳阳的书房,跟江道然的很不一样。
这里的装潢,珠光宝气,墙上的字画,就算是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价值不菲,因为镶边用的,可都是黄金跟钻石!
古朴的字画,跟奢靡的黄金钻石搭配在一起,看着有些奇怪,但薛芳阳就喜欢这种。
他坐在书桌前,并不是在看书写字,而是用金条,堆出一座塔,此刻正小心翼翼往最顶上放。
“爸?闭依零洱扒依陆依?。”
薛凯推门而入,喊了一声。
薛芳阳抬头看了一眼,一不小心,手肘将自己马上要搭好的黄金条塔,给碰倒了。
“喊什么喊!”
薛芳阳皱着眉头喝道。
他年纪并不算太大,但头发却已经完全花白,看过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十几岁,“回国了,不先回去,去江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