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他,还是那几个宗师级别的高手,一旦出手,非死即伤!
区区一个花架子,他还真没兴趣。
谭兴转头,看着江宁:“你来找我,难道是想再骂我一次?”
上次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这次是要上门来,再骂一遍么。
谭兴故意哼了一声,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
“谭老是德高望重之人,若非年老糊涂,我何至于骂你。”
江宁前半句,让谭兴心里还好受一些,这小子也承认自己是德高望重了?
他就忍心那么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
可后半句,谭兴瞪大了眼睛,胡子都差点吹起来了。
“你说我老糊涂?”
“这么说,你骂我,还是为我好了?”
谭兴气乐了,瞪圆了眼睛,盯着江宁,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也为了你们谭氏好。”
江宁认真道。
谭兴连连点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手指着江宁,好一会儿,才哼道:“好!好!好!那我谭氏,是还要感谢你是吧?”
“不用那么客气。”
谭兴真的要被江宁气死了,上门来找自己帮忙,竟然还要自己感谢他?
这天下,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他不想理江宁,他怕自己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被江宁气,早晚得一口气上不来,被江宁活活气死。
谭兴转身要走:“你的忙,我帮不上!”
就这态度,还想让自己帮忙?
不客客气气喊自己一声谭老,不好好道个歉,还想让自己帮忙?
江宁他是?闭闭依侍洱陆拂西?哪里来的底气!
“你不帮,那我明天就上门挑战,”
江宁也不着急,淡淡道,“我一个一个挑战过去,从谭氏年纪最小的开始,直到谭老你。”
刚走了两步的谭兴,顿时又停住了。
他转头看着江宁,动了动嘴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宁来挑战?
那他谭氏的名声,可真是要丢没了!
到时候,谭氏一族八大支脉的人,尽皆败在江宁手下,甚至连自己,都讨不了好,这传出去,谭氏还有存在的必要?
太狠了!
谭兴一句话说不出来,盯着江宁,那种愤怒跟无奈,一时间在脸上交织。
“你这个混蛋啊!”
他实在忍不住骂了一句,旋即脚下一点,整个人窜了出去!
谭兴哪里像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身形矫健,速度更是奇快,人还没到,腿已经踢了出去,如长鞭一般!
江宁同样反应极快,抬手便攻。
两个人来来回回,眨眼间便交手了十几找,震得木桥都嗡嗡颤抖起来,水花四溅!
“砰!”
谭兴长腿踢在江宁的手臂上,整个人后退了几步,而江宁站在那没动。
两个人,同时收住了手。
江宁眸子清亮,看着谭兴,而谭兴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要找人?”
好一会儿,谭兴开口道。
江宁刚刚用的招式,都不是江宁常用的,甚至连他,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宁这是要用这些招式,找人。
“不错。”
江宁点头,“这些招式,我不清楚是来自什么路数,但我想,谭老见多识广,应该会知道。”
谭兴连忙摆手,不想听江宁后面的话,前面恭维,后面怕又是要打击自己。
他摆手,认真思考,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江宁没有打扰他。
若是论现在,谁对江湖圈子最了解,那绝对是谭兴,这位北腿流派中的泰山北斗。
“你刚刚施展的,是形意拳中的两种,”
谭兴皱着眉头,“或者说算是变种的虎鹤双形!”
虎鹤双形?
形意拳中的一个支脉!
“但形意拳这套拳法,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以前认识的一个形意拳宗师,也在八年前去世了,”
他看着江宁,“他没有传人。”
言下之意,懂形意拳的人,或者说,把形意拳练到一定层次,算得上高手的人,已经没有了。
如今的江湖圈子,大多数都隐没在都市之中,现在这个社会,金钱和地位至上,人追求的东西,早就不一样了。
又有几个人,会从小习武,打磨自己的一招一式,浸浴几十年?
哪怕就是他谭氏,辉煌了那么多年,如今也渐渐被同化,更何况那些小众路数?
“你找他们做什么。”
谭兴问道。
“他们来东海杀我。”
闻言,谭兴瞳孔猛地收缩,他一下子就知道结果,那两个人,肯定已经死了。
去刺杀江宁,还是去东海,恐怕这天下,都没有几个人有这实力!
但江宁会在意,倒是让他很意外,毕竟达到江宁的层次,真的可以说没有什么可畏惧的,完全就是神挡杀神,魔挡诛魔!
能让江宁在意的,恐怕就不是普通人了。
“他们是祸端,”
江宁知道谭兴有疑问,也没有隐瞒,“不只是两个人,而是很多,甚至可能……是一群,他们对我威胁不算大,但他们的存在,是巨大的隐患,会引发祸端。”
“不只是地上圈子,地下圈子,或者商业圈子,哪怕是江湖圈子,同样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江宁一句话,就让谭兴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虽然不喜欢江宁,但对江宁说的话,并没有多少质疑。
江湖圈子,如今渐渐有些变了味,哪怕他谭氏也是如此,江宁一番话,让谭兴眉头紧锁,表情更是严肃起来。
“我必须找出他们,所以找到这两个人的来历,至关重要。”
江宁道,“他们毁去了容貌,磨去了指纹,除了这身手路数,再无其他能找到他们来历的方向,所以,我需要谭老的帮助。”
谭兴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话。
毁去容貌,磨去指纹,这就是要清除一些痕迹,而身手路数,这些东西是无法抹去的,的确只有这一个方向。
“我尽力查。”
谭兴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我了解了,若是有需要,谭氏会提供帮助,江湖圈子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是我的责任。”
江宁没说话。
他知道谭兴这种人,顽固腐朽,始终坚持老一派的习惯和做法,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谭兴肯定能拎得清。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清楚,”
谭兴哼了一声,盯着江宁,“我还是,很不喜欢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