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世,他的成就已不逊其父,虽然不是混沌古神出生但一身成就却在不少混沌古神之上。
其中自然包括红云这个早夭的倒霉蛋。
李泽华思索片刻倒也笑道,“见一见也好,好多年未曾相逢,倒是应该喝一杯。”
陆压笑着颔首,然后转身领路。手中的文明棍轻轻的敲击地面的声音非常悠长清脆,好像是古老的钟声又好像是某种声音般的钥匙,然后前方光门洞开,两人踏足其中却是一片新的天地。
与李泽华的内天地相仿,是一片独立的异次元空间,面积倒是不大不过其中却宛如上古时代的仙君洞天。东边一璀璨的桃花仙树宛如扶桑古树一般接引朝霞,浩瀚莫名;西边一菩提玉树恢弘无量,不可限极。
空气中灵力密布,竟还有些许先天之气好像杨柳垂下,沐浴众生。中央是一颗直插云霄的扶苏,而扶苏树下一花梨大理石大案,上面摆放着数十柄仙兵,并数十通灵仙药,神态具足,熠熠生辉。而四周数十人环绕左右,围在其中打量观赏,好像是正在做一场赏宝宴会,而其中有数柄灵宝李泽华也认得,在封神演义和西游记中有过大放光彩的瞬间。
这里一个杂草可称灵药,一缕空气便可使人脱胎换骨,端是骇人听闻。
而随着某人的到来,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个仅在传闻中出现的老前辈。脸上没有出现什么敌视,反倒都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向着他微微颔首致意。
而其中一个男子从中走出,一头红发好似火焰飞舞,笑容灿烂的端着酒杯,矩步方行的向着李泽华走来。
“老祖,一别好多年了,风采依旧啊。”
“毕方?”李泽华略微诧异,倒也认出了这个男子。
毕方,兆火鸟也,天生地养的精灵。虽是从神木中诞生,但却掌握着最狂暴的火焰。即便是在他那个时代也是一位极尽璀璨的后辈,他还记得这位敢与大日金乌争夺太阳鸟的权柄,兆火双翼,可谓赤地万里。
至于后来如何他就不知道了,不过眼下的他还是这般的璀璨,好似最为炙热的火焰扑面而来。
“大日毕方啊,真是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后来还是遭劫了。”毕方不由得苦笑,“一路蹒跚过来好不容易恢复到如今的这点道行,比不过老祖先行转劫归来,一路极尽璀璨,才是真正的日月当空啊。”
李泽华眼中闪过一抹光彩,不仅感叹到时代真是变了。当初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家伙此时也学会韬光养晦,恭维他人。
“这个时候还能得遇故友也是难得了。”陆压微笑的插了过来,揽过两人肩膀笑道,“以前的老熟人要么已经寂灭要么还在沉沦,能够相遇本身就是一种缘分,是注定的缘分,该喝一杯。”
“是该喝一杯。”李泽华点头。
旁边有人给李泽华满上,酒樽中液体好似流动的美玉,有仙气升腾在空气中交织出龙凤呈祥的瑰丽景象。
“好酒!”李泽华赞叹道。
自然是无上好酒,李泽华一饮而尽,酒液在他体内演绎出天机玉箓,顺着仙气蔓延全身,居然让他的实力都有着明显的增长。
“是王母的琼浆玉液,被我在十万年前封禁在了一个小世界中。”陆压一脸的怀念,“一个纪元过去了,这仙酿居然不退反进可比瑶池里最罕见的无上佳品,可惜可惜了。”
可惜?哎,的确可惜了。
他之所以叹可惜是因为这琼浆玉液其实在当时算不上最顶尖,而当时他弃道入佛,于是乎他也将剩余的几坛封禁在一个小世界中。而当时若是封禁的是一杯足以使人成仙的那种无上佳品,那又该是何等景象?
“若真是无上佳品,那它想要突破也应当历劫,怕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李泽华微笑,“其实现在刚刚好。”
“对啊,现在刚刚好。”陆压放下酒杯,围着李泽华踱步话题一转,“所有人都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一场大劫,但我偏偏感觉这是最棒的劫难了。上一纪元诸天神佛都遭到了劫难,所有势力一同洗牌,这不是给我们更进一步的可能吗?”
“说的有道理。”李泽华认真点头。
“现在我们是第一批回归的人,应该携手共进。”
“怎么个携手共进?”李泽华把玩着手中的酒樽随意说道。
“作为地球上最大势力的您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时代本就不是单打独斗的时代。”陆压看李泽华这幅神情目光闪过一丝寒光,不过这寒光也只是转眼即逝。他从身后更靠近了李泽华一步,语气愈加亲切,“大劫来临,太多的故人将要登场,更有许多本就该失去的老人还会重新归来。在这种情况下以一己之力对抗显然是愚蠢至极。所以只有携手共进这一条路可以走,哪怕昔日的死仇也可能化敌为友,资源共享、共同进退。”
“共同进退不一定,资源共享才是真的吧。”李泽华仰起头淡淡的笑道。
“都是真的。”陆压微笑道,“你居于天中的地球,而我们各自散乱诸天。若是我们联合起来,互通有无,那实力的恢复速度比之前单打独斗强上无数倍。而你……只需要将地球的权柄和我们共享,jungle开放最终权限。”
“听起来很有道理啊。”李泽华点头。
“那您意下如何呢?”陆压笑的愈发灿烂了。
李泽华对他咧了下嘴,然后收敛了全部笑容冷冷的说道。
“抱歉,我拒绝。”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陆压表情不变,依旧是那副笑容,不过目光中稍微带着一丝冷意。
“能问一下原因吗?”
“原因?”李泽华噗了一下笑了出来,“地球就是我家,jungle是我立道根本。然后你说让我打开家门大家一起住,掏出家产任其花,我这么慈悲为怀我咋不知道呢?”
“你当地球是你一个人的啊!”旁边一个眼生重瞳的男子冷笑道。
“还真对不住,这地球还真是我一个人的。”李泽华玩够了手中的酒樽,站起身将之放在了眼前的黄梨大理石大案上。
“也不怕告诉你们地球是我的逆鳞,伸手剁手,伸脚剁脚。要是感觉我开玩笑的话就来,不过那时候要是死了就别怪我不顾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