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爷的办公室里,我也顾不得客套了,直接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杨微说了遍。
我说的时候杨微就静静地听着,即不打断我,也不提问。只是等我说完,她闭目想了会儿,才开口道:“这么说来,现在温哥华乱成这样,真的是你的手笔?”
她的语气有些怪异,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好一个小五……”杨微的口气有些复杂,她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你这次的举动才是真的让我惊讶了……嘿嘿,好手段,好手段啊!”
“杨微……你……”我皱眉。
杨微摇摇头,看着我,正色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而是从内心里真的觉得想叹息……小五,为了你们大圈的事情,你不惜把整个温哥华的黑道都拖下了水。你现在的心,变得好狠啊!我想,若是换了从前,你多半是做不出这么狠的事情来的!你心里还会有些仁慈,不想害了其他无辜的人……不过这次,你倒是够有几分枭雄的色彩了。”
“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呢?”我淡淡笑了笑。
“不知道,我觉得我应该是夸你。就算是我,也觉得你这一手玩得很漂亮!”杨微飞快说到这里,又低声道:“可是……可是我内心深处,却又有些隐隐的不安,似乎我并不希望你小五变成这样的人……唉……”
“哼!”我眉毛一挑:“我的确是做不出的!但是……你是说仁慈么?那是因为很多东西你没看见!我们这次死了多少兄弟!还有那些尸体被砍成了碎块,脑袋给砍下来放在桌子上对我们示威……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杀人!”
杨微沉默了会儿,一摆手:“好,不说这个了。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或许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的……那么,你说警方现在邀请你们道上的各位老大去谈判……哼,你打算怎么去?去了之后又怎么办?”
我笑了一下:“我当然是希望最好越南人的老大也一起去,那样的话,即使是在警察局里,我也敢当场一枪毙了他!可是我知道,越南人是肯定不会出现的。至于警方为什么搞这种事情,也不难想象,自然是他们觉得没办法,才把我们这些人召集起来。大家坐下来谈谈,尽量尽快的平息这场风波。”
“嗯,不错。”杨微思维果然敏捷,立刻就道:“可是你好不容易弄出这样的局面,这次谈判,警方想把事情平息下来,咱们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意!最好是这潭水继续浑下去,对你才有好久。”
“可是也不能做得过头了。”我笑道:“如果真逼得官方采取极端强硬措施了,大家就都完蛋了。”
“一会儿去警察局,我陪你一起去。”杨微一拍桌子。笑道:“这么有趣的场面,我怎么能错过?这可是你小五哥在温哥华道上的第一次初露峥嵘啊!”
下午,我偕同杨微,还有杨微的保镖汉森,我的手下锤子,一行四人来到警察局。
为了表示诚意,我没有带太多手下过来。
我摆足了架势,原本约的是三点钟,我磨磨蹭蹭直到接近四点才来到警察局。让我觉得好笑的是,警察局的门口居然也有大约两三百各种社会团体的市民在门口抗议示威,对于这两天治安情况恶化,对警方的工作不力表示不满。
更让我意外的是,不知道是哪里走露了消息,我们的汽车虽然是绕过了警察局的前门,从后面进去的,但是是我刚下车,就从不远处跑出两个穿着风衣的人,拿着照相机就对着我咔咔咔咔一阵乱照。虽然警察很快就把他们赶走了,并且还试图抢过他们的相机,但是我却发现了街头还有一些鬼鬼祟祟的家伙……
记者?不会吧……
杰夫就在门内等着我,看见我到来,他一脸苦笑:“我的天,我的小五哥,五爷,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守时么?”
我淡淡道:“第一次出席这种警方的邀请聚会,我怎么也要准备一下吧。”
我穿了一套很正式的西装,看上去非但不像个黑帮头目,反而倒是像要参加什么商业谈判的商场精英人士。而我身边的杨微,一身得体的女士套装,过膝的裙子,装扮很得体。身后的锤子和汉森,则好像一黑一白两大金刚一样。
我们从后面的门进去,直接从楼梯上去,杰夫引着我们来到了一个会议室门口。我发现整条走廊都被封锁了,两头都有警察守着。我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这个会议室,里面就满是浓浓的烟雾,一屋子都是各种相貌奇特的黑帮人士,房间里虽然有通风设备,但是依然充满了呛人的香烟味道。空气上满是淡青色的烟雾。
我看见中间一张长桌,大约坐了八个男人,有黑人,有白人,有阿拉伯人,有亚洲人……年纪最老的有五六十,最年轻的也有三四十了。
这些人或者靠在椅子上,一脸不屑,或者满脸不爽,互相怒目而视,还有人则干脆翘起了腿,鬼鬼祟祟地观察周围。
我看了杨微一眼,笑了笑,和她一起走了进去。立刻就有人瞟了我们一眼。“这个小子是谁?”说话的是一个带着白色头巾的阿拉伯人,皮肤黝黑,留着络腮胡子。
我还没说话,杰夫已经大声道:“这位是陈阳先生,他代表方八爷来的。”
我没搭理其他人,我已经看见了华帮的三个老人坐在一边,径自走了过去。和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三个人,我都见过,他们也都认识我,看见我的时候,脸色有些复杂,有一个对我点了点头,另外两个则是面无表情。
我和杨微就坐在了华帮的身边,我的左边是杨微,再过去一点就是华帮的三个人。而我的右边,则是一个阿拉伯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伊朗人,他就是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第一个开口的家伙。
房间里人已经很多了,桌子前面围着大约八九个人了,而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两个手下的跟班保镖。我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着杨微扫来扫去。毕竟这里都是男人,而杨微这样的绝色美女,也的确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而我也发现了,大多数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多少有些轻视。毕竟这里都是温哥华道上各大组织的有头有脸的成名人物。而我,实在太年轻了。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白种男人。他很高大,身板挺得笔直……只可惜有些发福,腰身已经很臃肿了,尽管他的脸上表情显得很强硬,极力做出一副强朗的样子。但是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忧虑还是多少出卖了一点他的心绪。
我看见,他穿着一身警方的制服……而且,级别非常高开心!
杰夫就站在他的左边身后半步就好。
这个老头走进来,径自就坐在了长桌的上首,眼神很锋锐地扫了一圈,然后瓮声瓮气地开口了整理。
“诸位!我是温哥华皇家骑警高级警司诺顿……当然,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老朋友了,大家都是很熟悉的,根本用不着我自我介绍了。”他的声音很大,很洪亮。显然这人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家伙,诺顿似乎笑了一下,不过笑得很机械:“我想在座各位都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比如说,比尔,嘿,我记得我当年还开车在街上巡逻的时候,你们西区的老大还是你的叔叔,对不对?这些年,我尽量保持和大家的和睦相处,所以,我想我今天请大家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这个。”
被诺顿称呼为“比尔”的是一个白人,我看了那个人两眼,隐约的记得这人是当地的一个黑帮,地盘在西区,不是很大,靠近越南帮的地盘。
诺顿这时候看了我一眼,回头看了一下杰夫,然后大声道:“当然,我想这里也有一些新朋友。这位是陈阳先生,他今天是代表大圈的方八爷来这里的。我想,各位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方八爷应该是大家的老朋友了吧。”
“嘿,很好很好,方八指的架子果然比我们都大。”还是那个中东人开口,他就坐在我的身边,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脸的傲气,眼睛甚至都要挪到头顶上去了:“我们都是亲自来的,他方八指却只派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
诺顿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正要说话,我却侧过身来,和颜悦色看着这个家伙,脸上丝毫没有怒气,很平静道:“很抱歉,八爷他最近有些不太方便,身子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就只能让我来作为代表了。”
“哦,是么?”中东人脸上闪过一丝挖苦:“我看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恐怕起不来了吧?”
诺顿阴着脸,飞快道:“阿齐滋先生,请你……”
我飞快地摆摆手,悠悠叹了口气,凝视着这个叫阿齐滋的中东人,依然是很平和的语气:“哦,这么说,您也知道我们八爷是遇到了一些意外了?”
“哼!”他大声道:“在座的每个人,谁不知道你们大圈的方八指是差点被人干掉了?小子,你既然是代表他来的,至少就要懂得谦虚!哼,你们中国人不是一向都很会谦虚么?首先你迟到了,就要先对大家道歉,然后,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小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既然只是代替方八指来的,就坐在一边用耳朵听着好了!”
很狂!
的确很狂医书!
我心里微微感到一丝奇怪。
这个人凭什么如此的狂妄首发?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几个华帮的人都是一脸木然,而两个印度人,则是一脸怨愤。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我心里一动,想到了。
我挑起的这潭浑水,这两天下来,中东人是最凶狠的,他们不但把印度人打得不轻,还顺手占了一些原本属于我们大圈的地盘。
大概是短暂的胜利让这个家伙有些昏头了吧。
想到这里,我笑了……真是巧了,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我还在考虑怎么才能挑点事情出来呢,立刻就有人把机会送到我面前来了……
“尊敬的阿齐滋先生。”我不慌不忙,脸上带着微笑:“首先我想做一下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陈阳。”
“谁关心你的名字……”他还在嘟囔什么。
我却继续笑道:“哦,因为,我想您应该记住我的名字,这个名字会给您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的。”
说完这句话,我脸上的笑容已经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眼神里闪过一丝煞气,陡然挥手一拳就砸在了这个阿齐滋脸上,他那个中东人特有的鹰钩鼻子一下就被我砸扁了!
惨叫了一声,他整个人都朝后面倒了下去,他的身子太过臃肿,翻了下去之后,还没有能爬起来。而他身后的两个中东人,明显是他的保镖!一个飞快地掏出了枪,另外一个则挥出了一把弯刀!
唰!
我看着弯刀的寒光,根本不躲闪。一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推,弯刀立刻朝着相反的方向抹了过去。就听见一声惨叫,血光之下,那个拿着枪的中东人手腕被重重的切了一下,鲜血喷了出来,同时枪也掉了下去。
我已经顺势捏住了拿着刀的中东人的肩膀,手里一抖,他的肩膀咯的一声,关节给我卸掉了,我已经站了起来,另外一手捏成拳头,连续的三拳猛击在他的肚子上,他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了下去。
另外一个保镖后捂着手腕,一脸狠色,挣扎着朝我撞来,我一抬腿,膝盖就撞在他的脸上,顿时鲜血乱喷,他躺在了地上,我捡起地上的弯刀,然后夺的一声钉在了桌面上!
旁边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的一脸震惊,有的则是满脸复杂……更有人似乎还有些茫然!
所有人都想不到,在这种场合,在警察局里的这种谈判的场面,我居然敢说动手就动手!说翻脸就翻脸!
可是我还没有做完!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阿齐滋,他捂着鼻梁,好像鼻梁断了?
我笑了一下,天知道我笑得有多残忍。
我就在房间里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站在他身边,抬起我穿着皮鞋的右脚,然后重重朝着他的脸踩了一下……
一下!两下!
阿齐滋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我从来没有想到,人可以叫成这种声音的……
他的脸上已经被鲜血模糊得看不清原本模样了。
我想,如果他刚才只是鼻梁“可能”断了。那么现在,他的鼻梁恐怕就是请全世界最好的整形专家,也无法恢复原样了!
我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下,缓缓地搬开了椅子,地上已经躺了三个人,阿齐滋还在惨叫,开心就好整理我却故意把我的椅子挪了一下,椅子的脚就故意压在了他的一只手上,然后我坐了下去……
“啊……~!!!!”
阿齐滋原本已经快要昏过去了,可剧烈的疼痛让他陡然再次凄厉的嚎叫起来。我顺势一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终于才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我坐在那里,看着所有对我或者怒目而瞪,或者心怀叵测,或者有些惊慌,或者有些茫然……面对这么多目光,我很随意地摸出香烟,夹在两根手指中间,后面的锤子立刻走上一步,伸手掏出打火机……
叮!
火苗之中,我吸了一口香烟,再缓缓地喷了出来,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心平气和,柔声道:“抱歉,诸位,我刚才有些冲动了。”
“……”
“…………”
“………………”
我的面前桌子上,就钉着那把闪亮的弯刀,刀锋的寒光就映在我的脸上,此刻众人看着我,就好像看着鬼一样,或者……是看着疯子一样。
我甚至还掏出了一张纸巾,很随意地擦了擦我手上和身上的血迹,然后看着已经怒得目瞪口呆的诺顿,微笑道:“诺顿先生,我想我们的话题应该可以继续了……只是,参与我们讨论的人或许要减少一个了。现在,如果有谁有电话的话,最好叫一下救护车。”
……
啪!!
诺顿拍案而起,指着我喝道:“陈阳先生,请你别忘记了,这里是警局!就在我的眼前,你居然对一个人做出了这种恶劣的伤害举动!你……”
我毫不躲避地凝视着他,脸上的笑容一分分褪去,冷冷道:“诺顿先生,我想你忘记了我和我兄弟的名字……你忘记了么,我们,是大圈!你也应该知道,任何人,如果敢欺负到大圈的头上,是什么下场!”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住了。
阿齐滋的保镖还躺在地上,我身下的椅子脚就压在阿齐滋的手背,他虽然在昏迷之中,但是口中兀自发出痛哼声。诺顿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我,好像随时都要爆发一样,他臃肿的脸上肥肉都在颤抖。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里,阴沉的目光闪来闪去,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尽管是在狂怒之下,但是他还是没有底气!
是的,他没有底气!
房间里窗户都关着,在极度安静之下,我甚至能听见外面楼下大街上,那些示威抗议的人群呐喊的口号……
所以我敢这么嚣张!我就是敢!
因为我知道,诺顿,他现在不敢把我怎么样!!现在的局面,整个温哥华的黑道就好像一个炸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很可能就会引爆!
不错,诺顿是警方的高层……可是那又怎么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正因为他是警方的高层,所以他必须承担的,必须考虑的事情就更多!
没错,他是警察,我是贼。从任何角度上,似乎我应该怕他才对。如果真的闹得不可收拾了,官方出动雷霆手段来搞我们,我们是没有抵抗的本事的……
但是,如果事情真的闹到那一步……哼哼……那么政府就威严扫地不说……他诺顿身上的这身警服,恐怕就得从此扒下来了!
所以,他们不敢用强硬手段……
而且,这次的混乱来得太突然了。如果是事先有征兆的,那么警方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来处理,或者压制,或者分化,或者拉拢,或者威吓,等等等等。但是现在的局面,就好像一个炸弹忽然扔在了眼前……让人措手不及!
搞清楚,这次警方居然破天荒的把我们这些道上的老大召集在一起谈判……这本身就是一种妥协了。
所以,说诺顿强硬?我看多半是装出来的!
想通了此节,我心里稳得很,我靠在椅子上,还故意松了领带,慢悠悠地吸烟,看着诺顿。
毕竟是警方的高层,诺顿不是草包,他在狂怒之下,也还是能看清楚形势的。
“杰夫……”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派人请救护车来,把阿齐滋先生和他的手下抬到后面去。”他的眼神已经不敢看我了,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此外,给我调一队人来,守在外面。如果这里有人敢乱来……就按照规矩办!”
哼,调集一队警察守在外面?还是想要点面子,装出强硬的姿态?
我冷笑,既然你要继续装,那我不妨把你的面具全撕掉算了!
看见我在冷笑,诺顿深深吸了口气:“陈阳先生,我希望你明白,警方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们有诚意请大家来坐下来谈判,如果你继续用这样的态度……请注意,这里是警察局,你现在在两位高级警方人员的面前,人身伤害了一位先生!我希望你事后能给我一个交待!”
事后一个交待?呵呵……这就是找台阶下了……
我可没打算给他余地,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闹事的!
笑话,如果让警察把局势摆平了,我还浑水摸什么鱼?
“不用,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交待。”我淡淡道:“我想刚才的事情,应该很清楚了。”
“当然,这里有至少二十双眼睛都看见了。”诺顿忍不住和我呛了一句。
“哦?”我眉毛一挑,双手撑着桌面,看了桌子周围的这些老大一眼,慢悠悠道:“先生们,刚才的事情,请问有哪位先生是看得清楚的?愿意出来作证的?”
……
没有人说话。
我的面前就插着一把弯刀!我的眼睛里还有疯狂的煞气!这种情况下,谁会脑子有毛病,把这种麻烦往自己身上揽?
这些老大都是道上混出来的,自然还不至于怕我。但是毕竟人人都不喜欢惹不必要的麻烦。
倒霉的阿齐滋是被我欺负了,可是他原本人缘就未必很好。而且现在整个局面乱成一团,大家你打我,我打你,互相之间都有矛盾……这种时候,谁会愿意为他出头而得罪我?得罪大圈?
看见没有人说话,我笑了一下,盯着诺顿:“亲爱的诺顿先生,看来刚才的事情,没有人看见。”
诺顿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我身边的杨微出声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下,先是把所有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身上,然后杨微笑得很从容:“诺顿先生,还有这位……嗯,杰夫警官,是吗?”她的目光在两位警方人员的身上扫了一下:“我想,我有必要帮陈阳先生做出一个向警方的抗议。首先,正好现在两位警方的高级人员都在,那么就刚才发生的不幸事件,我们将保留对当事人控告的权力。”
然后杨微伏在我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我听完笑了,点了点头。大声道:“好了,诺顿先生,我现在以一位守法公民的身份,向警方控告这位阿齐滋先生和他的随从,刚才试图对我进行谋杀!”
我故意拿着腔调,笑道:“大家都看见了,我不过是和他一言一合才起了冲突,可是他的手下,先拔的枪,还先拔的刀!上帝作证,警方召集我们来这里,我身上可是没有带任何的武器……我和我的随行人员,身上唯一的金属物品,恐怕就只有打火机了。而刚才,这位阿齐滋先生,他的手下居然拔枪对付我……而我只是在正当防卫的情况下,打伤了对方……”
我看了杨微一眼:“嗯,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杨微忍着笑:“没错,就是这样的。”
“你看,诺顿先生。”我笑着,摊开手:“我可是守法的公民,可是就算是守法的公民,在遇到别人试图伤害我的时候,我也拥有保护自己,反击的权力吧!这些可都是法律上写得很清楚的。”我指着面前的刀:“刀是他们带的,还有地上那把枪,也是他们的……这总错不了吧。”
诺顿几乎要气晕过去了。他就算涵养再好,此刻也忍耐不住了,啪的一声,用力一拍桌子,掉头就冲了出去。甚至把边上的椅子都撞倒了。
他这么往外面一冲,旁边的杰夫脸色变了,一脸的无奈,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有些说不出话来,赶紧追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嗡嗡地交谈起来,谈论的焦点自然是我了。我刚才表现的极为嚣张,而现在面对所有人的目光,我依然很坦然。华帮的三个代表看了我一眼,似乎都在微微摇头。以他们的行事风格,大概会认为我做的太出格了。无所谓,这帮家伙一向都是软弱惯了,奉行的是什么韬光养晦,中庸之类的策略,活该给人欺负。
至于其他的那些人,看我的目光就复杂多了。有的则明显的在对我微笑示好,而有的则是略带戒备的看着我。
这两天情况太乱,大家都打打杀杀的。刚才的这个阿齐滋,他是伊朗人的一个帮会的头领,在摩擦之中,他们占了一些原本属于我们大圈的地盘。而我在之前就下令收缩,所以那些地盘被他们占了之后,我们并没有反击。
这些人大概认为我针对阿齐滋是为了抢地盘的事情报复吧。而这两天也有其他抢我们地盘的帮会头头,现在则悄悄地坐得距离我远了一点。
过了十分钟,会议室的门被重新推开了,诺顿一脸尴尬的表情走了进来,这次他的目光似乎都不敢再看我了,扫过全场的时候干脆就直接跳开了我。
他坐在了原本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气,压制着心里的火气。沉声道:“好了,刚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现在让我们先把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吧。”
这时候,外面走进来几个警察,把地上的阿齐滋和他的两个保镖抬了出去,我则很配合地让开了。
我刚才下手很狠的。椅子脚压在这个家伙的手掌上,我坐的时候故意用力地碾了几下……哼,以我的力气,这家伙的手骨至少是粉碎性骨折!就算治好了,他这辈子也别想再灵活的拿刀拿枪了!
我注意到,诺顿走进来坐下之后,他的身边除了杰夫之外,还多了一个男人。这人大约三十来岁,却有一头花白的头发,脸庞很消瘦,但是却显得很精明。
走进来之后,杰夫都只是站在了诺顿的身边,而这个男人,并没有穿警服,只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却不动声色地坐在了诺顿的身边。
“先生们,今天请大家来到这里,我们是希望能够解决问题的。”诺顿的声音虽然依然很大,但是却已经缺少了刚才的那种强硬的气势:“我想,大家很长一段时间里,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的相安无事,但至少也能做到和平共处。但是这两天,发生了一些非常不愉快的事情,这些事情,不但给在座的各位,也给警方带来了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