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来踢馆?
听到这个消息,不仅仅是大师兄,连我也是愣住了。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短短的一天内,居然有连续两批人跑来踢馆……毕竟这只是一家小铺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武馆,树大招风……
不过我很快就联想到了“宝芝林”这三个字了。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大师兄怎么会和宝芝林扯上关系的。
不过此刻是来不及问这些了,听了自己徒弟的禀报,大师兄脸色一沉,也没功夫和我说话了,重重哼了一声,丢下我立刻随着自己的徒弟走了出去,我则赶紧跟在了后面。
等我们来到外面的时候,练武场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了。武馆里大师兄的那些弟子早已经站在了一起,和一批陌生人对峙着。
老实说,大师兄的这个武馆也的确小得很,这个练武场还没有我在修车场的健身房的一半大,这么些人忽然全部进来,立刻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大师兄青日里对自己的教导一定很严格,因为他的这些弟子,虽然一个个都面有怒色,但是却都依然克制着,没有人先乱来。
至于那些忽然出现的陌生人,大概就是来踢馆的人了。
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些人里面,为首的一个家伙。居然是两条手臂都缠着绷带,甚至连脑袋上都缠着绷带地一个家伙,此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黄皮肤。头发略微有些发灰,他穿着一套黑色的武士服,显然标明了他的身份,是一个日本人了。
……怎么到哪里都能见到日本人。
我暗中皱眉。这些人一共有大约二十多个,除了这个缠着绷带的人之外,还有三个人,非常显眼!首先是一个从相貌上看上去和那个缠着绷带地男人有几分相似的家伙,不过要略微年轻了几岁,穿着一套黑色的武士装,上面还绣着黑龙。他双臂抱在胸前,微合着眼睛,眼睛缝隙里时不时的闪过一丝精光。
第二个人。也是一个黄种人,但是却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那衣服的样式有些古怪,从造型上有些贴近日本的武士装,但是又有几分不同。他一头短发。脸上分明写着几分傲气。
第三个人,则是一个白人了,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白人却穿着一套中式的练功服,而且他脚下也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这个白人大约三十多岁,身材高大,金发碧眼,只是那一身中式地练功服和脚下的布鞋,分明显示了这家伙多半是一个练中国功夫的人。
至于其他地那些喽啰,则全部清一色的黑色外套,一个个看上去都是孔武有力的模样。但是我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了几分不对劲了……这些人是来踢馆的。但是那些手下,有很多人腰间的衣服凸出一块来,从轮廓上看,显然是带了武器地。
既然是踢馆,就应该公平的挑战,带这么多人带武器来干吗?想打群架么?而且,从这些人的眼神里,我分明感觉出了几分不怀好意来。
我是跟在大师兄地后面出来的,这些人一看到大师兄,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很少有人注意到我,我年纪很轻,他们大概是认为我不过是大师兄手下的某个弟子了吧。
我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只觉得这些人恐怕不是老老实实的过来按照规矩踢馆的,只怕更有些不怀好意的意思,我不动声色的故意往边上站了一点。
而我带来地人,此刻也就站在了靠近门口的墙边,这些踢馆的人和大师兄的弟子对峙的时候,我带来的人毕竟只有五个,人少,这些人浑然也没有在意,虽然也有人好奇的看了两眼,但是似乎并没有太在乎。
大师兄现身之后,那个为首的,身上缠着绷带的日本人脸上立刻露出了几分怨毒之色,他忽然张口发出了几声桀桀的笑声,然后用嘶哑的声音,盯着大师兄:“雷震君,上次一别,承蒙你赐教,我当日发誓一定会再带人来找你切磋的!今天我带了我的弟弟前来,再领教你的功夫!”他的中文说的极为流利,只是语气里带着深深的仇恨。
大师兄看着这个日本人,脸色反而冷静了下来,眼神里更是不屑:“户也光男……哼,不用把话说的这么漂亮,你既然是来领教来了,却带这么多人干吗?哼……”
这个叫户也光男的日本人哼了一声,眼睛里有一丝凶光,飞快道:“雷震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武道高人吧!他们听我描述了雷震君的高明中国武术,今天也是一并来见识一下的!”他随即指着身旁的那个日本人,大声道:“这是我的弟弟户也秀男!是我大日本帝国柳生一派,北叶流宗主的小弟子!”
大师兄眉毛一挑,看了那个户也秀男一眼,忽然咧开嘴笑了笑:“柳生派的北叶流?我听说这一流在几十年前就被分极流和朝户流排挤到北海道去了,原来现在还没有被灭门么?”
那个叫做户也秀男的男人面色冷漠,缓缓往前迈上一步,对着大师兄点了一下头,脸色表情和声音仿佛都一成不变,缓缓的说了一句日语,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过他的哥哥户也光男很快就冷笑解释道:“想不到雷震君也知道柳生派的北叶流的名头。哼,你说的不错,北叶流当初的确是被排挤打击,但是从去年到今年的变故你恐怕就不知道了!我弟弟秀男是北叶流本代最杰出地人才!他从去年开始。已经连续击败了中州的柳生派分极流和朝户流的当家家主!现在北叶流已经在秀男的带领下重新光复他们地荣耀了!”
大师兄嘿嘿笑了笑,深深看了那个户也秀男一眼。
我对于什么柳生派这个流那个流,实在不太了解,只是听着。大概的意思是这个叫什么户也秀男的家伙,恐怕还真有点本事的意思吧。
随即那个满身绷带好像木乃伊一样的户也光男又指着那个白衣服的黄种人:“这位,是来自南韩的李圣基先生。‘下贺李家’的名字,以雷震君你的博闻光识,应该是听说过的吧!”
哦,原来是个韩国人……这个李圣基显然也是会中文地,他看着大师兄,微微点了点头,不过显然也不太友好。
我最看不得别人在我们面前嚣张,故意大声问道:“大师兄。这个下贺李家,是什么来头,怎么没听说过?”
大师兄看了我一眼。他隐隐的明白了我的用意,虽然我和他还有些不快,但是在这些外人面前,他还是把那些不快先丢开了。他沉吟了一下,笑道:“你不知道。这个下贺李家,是南韩地一个练武的世家,他们最著名的就是上个世纪。韩国的跆拳道和日本空手道大战,下贺李家出现了几个厉害的高手,在连续三年地擂台战中,把日本的九个空手道冠军,还有一个大师级的家伙全部打成了残废……嘿嘿!”
我故意笑道:“啊,原来这个下贺李家,是靠打日本人出名地?好!妙得很,妙得很!”
那个户也光男脸色立刻就有些难看,不由得看了我一眼。大概我刚才出口喊“大师兄”让他感到了有些惊讶吧。这家伙深深盯着我看了几眼。似乎想看透我的来头,我毫不掩饰的看着他冷笑……笑话,在温哥华这块地盘上,谁敢和我小五叫板?靠!
户也光男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火,看着那最后一个白人,缓缓道:“洛基苏,来自旧金山的洪拳会馆!”
大师兄脸色一变,深深看了这个白人一眼:“(金山的洪拳会馆?苏会长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师父。”这个白人咧嘴一笑,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总是带着几分残忍嗜血的味道,随即他下面的一句话就有些惊人了:“苏会长已经被我打败了……你们中国人地规矩真的很奇怪,师父教了徒弟,徒弟却不能向师父挑战!这样的话,怎么才能证明徒弟的确是比师父强?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做青出于蓝么?嘿嘿……”这个洛基苏的眼神就好像毒蛇一样:“我可不会守着你们这些愚蠢的规矩,我已经挑战过了我的师父,并且成功的战胜了他!在我看来,只有踩着强者的肩膀,才能见证新的强者的诞生!”
大师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盯着这个洛基苏,冷笑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从旧金山传来的消息,说苏会长被自己的徒弟暗害打成了重伤,就是你干的?”
“哼,什么暗害!你们中国人就是不肯认输死要面子!我光明正大的挑战他,击败他,根本不是什么暗害。”洛基苏一脸傲气。
大师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苏兄阿苏兄,你真的是糊涂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道理,你居然不明白,教出了这种狼子野心的逆徒来……”
原来这个洛基苏倒真的不是普通人。他出生于旧金山,七十年代沉迷于中国的功夫电影,喜欢上了中国功夫。旧金山是全美华人最多的城市之一,自然也有很多华人开办的武馆了。这个洛基苏就跑去学武,短短三年之内,他就先后在四家武馆学武!
为什么跑了四家?因为这个洛基苏的确不凡,他天生就是一个练武的材料,身体素质绝佳!那旧金山的武馆虽然不少,可是说实话,大部分武馆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花架子。没有多少真功夫的。洛基苏先后学武地那四家武馆,偏偏都是属于那种没多少真本事,就靠着花架子来混饭吃的那种。结果不到三年,洛基不但把这四家的那一点本事学了个全。连四家武馆的馆主都不是他地对手了!
这家伙在一家待长了,眼看学不到什么,就立刻反出门去,另投他家了。这也没什么,武馆是那种开馆收徒的地方,只要你肯教学费,自然就可以进去学的。但是他最狠就狠在,每离开一家武馆,走之前都会要挑战馆主,把馆主打败了。才走。
这样一来,这个洛基苏的名气,就大了!
最后他拜到了旧金山最大的洪拳会馆的门下!那洪拳会馆的苏馆主。乃是真正的国术洪拳高手!可不是外面那种开武馆骗人学费的花架子了!那是有真正的本事地人!
这个洛基苏,虽然之前有过那种名声,但是洪拳会馆岂是那种小武馆能比的?况且在国外开武馆的,大多是抱着弘扬武术地精神开办的,自然不会拒绝让洋人来练武。
不得不说。这个洛基苏的确是个人才,他进了洪拳会馆里,不到一年。就被苏馆主看中了,收为了弟子……要知道,被苏馆主收成弟子,和在会馆里练武是不同的概念的!
在会馆里练武,只要你肯教学费,那么进来了,就有会馆里地武师教里功夫……就好像现在外面的那些健身中心一样,只要你肯交会费,你就可以成为会员。但是。学到的也都是一些大路货色地粗浅东西,不会把真正的精华让你学去的。
但是被苏会长收为徒弟,就不同了!
结果,这个洛基苏被苏会长看中之后,还给自己取了一个中国姓氏,随了苏会长姓苏……
这家伙资质实在是好得很,尽管苏会长开始的时候,传授他本事的时候还多少有些顾虑,毕竟他是一个白人,不是中国人。但是后来,这个洛基实在是一个练武的天生坯子,苏会长一时没有考量,居然把很多绝招都教了他了。
不得不说,这些在海外的国术高人教徒弟,和留在国内的那些武林高手教徒弟,实在是有很多不同的。
比如我地师父,当年我那么练功勤奋,但是到了最后,师父的那些绝招,说不教我,就绝对不会教我!师父传授武学的时候,非常挑剔,也非常严格!轻易不会把那些绝招传出去。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我师父太保守……但是不得不说,我师父的作法还是很明智的!尤其是他不教我那些绝招!否则的话,以我的爆脾气,常常和人打架,恐怕早就惹出大祸来了!
但是那些海外的武术高人,挑选徒弟的时候,就未免有些过于的随意和宽松了!甚至说是草率!!
更重要的是,他们往往不太会在乎弟子的“武德”修养,对弟子的人品往往不是太过于甄别。
不得不说,这是因为在西方,受到西方人的那种观念的影响。而且很多武学高手为了“弘扬武术”,急于扩大武术的影响,挑选徒弟的时候,失了分寸,连一些心怀叵测的家伙也收了进来,造成了弟子中良莠不齐,甚至出现过一些败类。
这个洛基苏,就显然是一条白眼狼了。他的资质的确是好,苏会长教了他很多的本事,连其他的弟子都没学到,而他学的也非常的快,更是够勤奋。
后来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实在是让我心中羡慕不已……唉,当年为了让师父教我一点绝招,我软磨硬泡了好久,才学了一手重手……这个苏会长,随随便便就把绝招传给一个洋人……甚至连他的人品如何都没看清楚,就这么匆忙的教了给他……
不过,那个苏会长是出于急于弘扬武术的心理,在他看来,培养出一个洋人的武术高手,这比什么宣传都要好!
结果,就出事情了!
这个洛基苏,在学了大部分的本事之后,立刻就露出了獠牙来,当即就和苏会长翻脸。并且当众对苏会长提出了挑战。这么一来,苏会长如何不怒?如何不惊?如何不痛?
自己花了多年的心血培养的弟子,居然是这么一个人!按照我们中国人地规矩,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了。
结果在这样的情绪下。在加上这个洛基苏的确是天赋极强,功夫也练的着实到家。苏会长和他打了一场,一个不留神,居然被他打伤了……倒不是苏会长这种高手太“水”,而是他这种老人,被自己花了武术心血培养地最好的弟子这么背叛了,出战的时候,心情里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滋味,心神不宁之下,再加上洛基的水平的确很强。输了也就不奇怪了。
假如仅仅是如此的话,那么或许还不能算是这个洛基太歹毒,多半大部分人只会认为这是东方和西方人的观念不同。因为东方人讲究尊师重道。徒弟那里能和师父真的动手?西方人恐怕只讲究强者越强的道理。
可是,打归打,这个洛基地心肠却未免太狠毒了一些,他最后居然是用苏会长教他的一招厉害的重手,当场把苏会长打得吐血!而苏会长毕竟年纪大了。受了这种重伤之后,老年人气血原本就亏,之后居然一直就卧床不起。身体再也没有复原了!
此刻,大师兄冷冷看着这个洛基苏,忽然冷笑了一声:“我记得我见过你,就在前年,我去旧金山见苏会长地时候,看见过你。嗯,当时你好像练功很勤奋,只是可惜,苏会长被你蒙蔽了。当年苏会长把你视为得意弟子,当时我对他说过,你这个家伙,目光闪烁,显然心术不正!这种人不能贸然的传授本领,只是可惜苏会长没听我的。”
洛基苏冷冷一笑,他一脸的傲气:“你们中国人就是这种规矩多!在我看来,强者就是强者!他输给了我,是因为我比他强!这有什么错误?”
大师兄原本就不善言辞,而且他也知道东方西方的文化观念相差颇多,洛基苏这么说,他一时倒也想不出太多地言辞来反驳。
我却大声笑了笑,看着这个洛基苏,忽然指着他道:“胡说八道!我看你是背信弃义,卑鄙无耻!”
洛基苏既然能练中国武术这么多年,中文自然是极为精通的了,闻言火道:“你说什么?”
我冷冷看着他:“洛基苏是吧?你少他妈在我面前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子恶毒心肠么?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你只是强者挑战强者……这个借口真地是冠冕堂皇了!你是西方人,你如果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我也不会认为你错。但是,你分明是打着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做下流恶毒的事情!你看着好像是坦荡荡,其实是一个毫无信用的小人!!”
“你凭什么这么指责我!”
“我当然有资格指责你!”我笑了笑,冷冷看着他:“我问你,苏会长教你武功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你练武之人,不能擅自滥用武功?”
………有。”洛基眼神变了变。
“好!”我又继续道:“我问你,苏会长教你那些洪拳绝招之前,有没有告诫过你,这种绝招威力极大,除非是性命攸关的时候,非到万不得已,不得用这种绝招出手伤人??这话有没有说过?”
洛基苏脸色又是一变。
哼,那个苏会长就算是再糊涂,教徒弟再没分寸。但是这种话,他肯定也是说过的!!
“那就行了!”我眼神里带着不屑:“那么我问你,当时苏会长这么问你地时候,你答应没答应?”
他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每一个师父,即使再糊涂,教徒弟那种重手绝招的之前,肯定会告诫弟子“这种绝招威力很大,非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青日里和人动手,更是不许使用!”
类似这样的话,肯定要说的!
而且,说完之后,肯定会严厉的告诫弟子“知道不知道!”
这个时候,弟子自然是恭敬的应答“弟子知道了!”
然后。师父才会传授这些绝招!
试想……假如,当时师父问你“知道不知道?”
你回答“不,不知道!我学了之后肯定会用来去打人!”
这种情况下,除非那个师父的白痴。否则地话,你还指望他继续把绝招教给你么?
按照这个道理说,当时苏会长告诫洛基苏的时候,洛基苏肯定是嘴巴上答应了苏会长,肯定也是表示了自己绝对不会滥用师父教给他的那些绝招!
这是什么意思?
好,既然你非要强调自己是西方人,不守我们中国人的规则,那么我就和你说西方人地规矩!
这代表着一种诚信!一种契约精神!
师父教你绝招,但是前提条件是:不许滥用!
这样的情况下,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没人强迫你吧!
可是呢,你自己选择了,你作出了选择。摆明了态度,你选择学……并且也明确的表示了,你接受了条件:不许滥用。
这样一来,等于你和你的师父做出了一种口头契约,是一种约定!
结果呢?你他妈的学到了功夫了。就反悔了!
说明,你在当初答应你师父的时候,根本就是早就做好了要反悔的心思了!!
这叫什么?
这叫“骗”!这叫欺骗!!!
你是用欺骗的手段。骗你师父教了你功夫!!
你师父被你骗了,固然是他的失误,他的不聪明……但是骗子就是骗子!被骗地人固然也有责任,但是骗子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而你学到了功夫之后,就违背了约定,违反了契约……这不是诈骗是什么?!
西方人最讲究“信用”,在西方,信用这种东西的重要,是东方人无法理解地!!
你洛基苏不是西方人么?你不是打着你是按照西方人的习俗来做事情么?可是你怎么不按照西方人的规矩来讲信用?
只能说明一点。当时你学功夫的时候,就没安好心!你就是抱着欺骗的心理去学地!
最可恶的时候,他明明是靠着欺骗的办法学到了功夫,然后还堂而皇之地打着自己是西方人,可以不守中国规矩的口号来作恶……
这简直就是……就是他妈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我一番话侃侃到来,说的这个洛基苏满脸怒气,但是眼神里也闪过了几分心虚,充满了恨意的看了我几眼。
大师兄听了我的话之后,愣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暖意:“唉,也只有你才能想这么明白!否则的话,老苏他们真的吃了一个哑巴亏了!想不到这厮地心肠如此歹毒,却还让老苏他们吃了亏还有口无言……哼!”
至于这个洛基苏充满了恨意的盯着我,眼看我说破了他的歹毒用心,只怕心里不定怎么想杀了我呢……
切,我是谁?我岂能怕他?
我可不是那种苏会长那种的迂腐之人……靠,老子是黑社会!我也同样眯着眼睛,脸上挂着笑,看着这个洛基苏。
我小五生平最恨的就是那种欺师灭组的王八蛋!我最最尊重的人就是师父了!看到这种连传授自己武艺的师父都能忍心打成重伤的家伙……
嗯……让我想想,怎么好好的整治他!温哥华是我的地盘,这家伙么,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完整了出去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光明正大的不玩,我和你玩阴的!真想干他的话,我找几个枪手,带了家伙去把你绑来,往麻袋里一装,扔进大海里去喂鱼!
而且这几个来踢馆的家伙,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后面那些喽啰也都暗中带着家伙……我心里一动,飞快的招了招手,把锤子喊到我身边来,我压低声音在锤子耳边道:“你到后面去,打个电话回修车场……现在有多少兄弟这会儿是在家的,传我的命令,留十个人看家。其他人都带了家伙,给我过来!”
锤子闻言,立刻走到了后面去了。
我看着那些家伙,心想:靠。和我玩阴的……温哥华旁边地大海里,不知道已经沉了多少麻袋了!也不多你们几个!
那个户也光男眼看洛基苏在言语上吃了我的憋,立刻出声别开了话题,看着大师兄:“雷震君,我们不用说这么多废话了,用你们的话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大师兄冷笑一声:“哦,你们想怎么打呢?户也光男,你被我打的伤还没好,今天你自然是下不了场了。你找来地你的弟弟,想必是他要上场的了。那么这位李圣基先生呢,既然大老远的跑来。想必也不会只是在旁边观战,自然也是要动手的了……还有这位洛基苏……”大师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气!我知道,大师兄是动了真怒了!
果然,就听见大师兄冷冷道:“洛基苏,今天就算你不和我动手。我也会向你挑战的!嘿!今天,你就把苏会长传给你的功夫,都留在这儿吧!”
我心里一凛!
留在这儿。什么意思?显然,学的功夫是“留”不下来的。但是,苏会长是练洪拳的!
大师兄地意思其实很明显:今天我不打断你的两条手臂,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洛基苏果然也是一个狠角,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咧开嘴一笑,看了看日本人:“既然这样,那么第一场就让我先领教雷先生的本事吧!”
我冷笑开口道:“哼,果然。你们没安好心,是想玩车轮战啊。”
我看了大师兄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大师兄,既然对方不守规矩,想玩车轮战,那么我们也不用死板了,第一场我来上吧!你给我压阵,我如果不行了,你再上!”
大师兄眉头一皱,就要拒绝,毕竟刚才在里面,他和我已经说了那些绝然地话了。
不过此刻,我心里明白,大师兄这人最最重情了,这种时候,我出手的话,等于就是让大师兄欠了我一分人情,正是修补我和他关系的最好的机会,岂能放过?
想到这里,我不等大师兄开口拒绝,心里一动就有了主意,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道:“这三个家伙好像都不是什么庸手,大师兄你虽然武功强,但是这么车轮战下来,未必还有十全的把握能完胜……而且此战,不是个人荣辱!关系到武馆和招牌地问题!如果咱们输了,就等于砸了招牌了!”
说完,我把眼神投到了远处的药堂上的那块牌匾上。
果然,大师兄闻言眼神一凛,犹豫了一下,点头沉声道:………好吧。”
看来我押对了!就算大师兄不肯承我地人情,但是在面对保住招牌的情况下,他不敢冒险。所以他不得不接受了我的好意了。
犹豫了一下,大师兄还是不忍对我绝情,低声道:“小心点,这个洛基苏得了苏会长的洪拳真传的!”
“我心里有分寸。”我笑了笑:“阳的不行,我和他玩儿阴的就是了。对付无耻的人,就要用无耻的办法。”
我脱了外衣,露出了里面地贴身的练功的背心,缓缓走上了两步,那个洛基苏更是一脸恨意,走了上来:“哦,你是第一个来和我打么?哼……小子,你才多大年纪,一会儿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只是旁边的那个户也光男,眼看车轮战落空,因为他估计没想到我师兄身边会忽然了出我这么一个师弟来吧。他一双眼睛骨碌乱转,显然又在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来吧,小子!让我看看你们宝芝林有什么本事!”洛基苏用力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了咔吧咔吧的声音。
“等等!”我一摆手。
“怎么了?怕了?”洛基苏恨我刚才戳穿了他的歹毒用心,此刻恨不得上来就把我杀了吧。
“笑话,小爷会怕你?”我看了他一眼:“老子要先热身!”
说完,我不理会洛基苏,弯腰抬腿。做了几个热身动作,还故意的坐在了地上,搬了搬自己的腿,伸展了一下韧带。最后又做了几个俯卧撑,然后扭腰甩手,一副悠然的样子。
洛基苏脸色越发不耐烦了,他忍了我几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磨蹭什么!打还是不打!”
“废话,不热身怎么打。”我看了他一眼。又做了几个踢腿地动作,然后试着出了两拳,继续扭腰,甩手……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终于。我磨蹭的大约十分钟,洛基苏的耐心被磨地差不多了,大怒道:“你再不动手。别怪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了几声汽车嘎吱刺耳的刹车声音!显然那汽车一路狂奔而来然后急停!
随即就听见一阵脚步声音,还带着大声的喧哗,还有人大声叫道:“妈的!在温哥华,谁敢和我们小五哥叫板!人呢?靠!人呢?”
说完。就看见外面一下就涌进来了七八个人,推推搡搡的,把日本人带来的那些手下全部推倒了一边去了。
而门外还有三十几号人!全是我们大圈的兄弟!只是这个练功场实在太小了。他们没有进来,而是留在了外面。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黄!小黄一脸凶悍的表情,他手里毫不避讳的,端着一把AK47!猛一看简直好像一个悍匪一样!而他带来的那些兄弟,人人都是带着枪!都堂而皇之的端在手里!!
小黄一看见我,顿时笑了:“刚五哥,你在这里!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把我们喊来?难道温哥华还有敢和我们大圈叫板的人么?”
看着几十个全副武装地“悍匪,。端着黑洞洞的枪口进来,日本人的脸色顿时狂变!!
我故意笑了笑,大声道:“闹什么闹!我正在和人比武呢!你们先退到边上去,别把咱们的客人吓坏了,明白了?”
小黄也早就看见了那些日本人,一脸不屑。我又道:“好了,你们几个就在这里看吧,外面的兄弟就给我看好了大门!哼,今天有人来踢我师兄地武馆,这么有趣的事情,可不能让人坏了性质,传我的话,守好了门,不许让人随意进出!”
小黄笑了笑,他立刻明白了我地意思,扯开嗓子大声道:“刚五哥的话,外面的人听见了没有?”
外面的人顿时轰然应答,甚至立刻就有人跑去把大门都关起来了。
眼看几十个端着枪的汉子站在门外,户也光男脸上的肉都在抖,他的弟弟,还有那个韩国人,都是脸色狂变,洛基苏更是面色不善……
“雷震君!”户也光男咬牙道:“你……难道你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
“闭嘴!”我不等他说完,就抢先道:“我师兄何等人也,你以为他是你们这种垃圾人渣么?”
“师弟……”大师兄叹了口气,皱眉刚想说什么,我立刻道:“大师兄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说完,我看着洛基苏:“来吧,我们可以开始打了,你放心,我这人最是守规矩,咱们比武地时候,绝对是凭借真本事,你不用担心我的这些手下!”
洛基苏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一些,但是我立刻语气一转,缓缓笑道:“不过呢,我这个人最最是公私分明了!咱们比武,是一码事情,即使我输了,你放心,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报复你的。心服口服气!”
说完,我大声道:“小黄,你听见了么?一会儿不管我出什么事情,在这扇门里,你们不许动手,不许惊吓了我们的客人,知道了么?”
“知道了。”小黄愣了一下。
我随即笑了笑,道:“比如动手,肯定有损伤的。在这扇门里,我不会动你们,因为这是规矩!但是出了这扇门,可就不是武馆了!是外面!小黄,我问你,在温哥华,如果有人敢伤了我陈阳,该怎么办?”
“什么!”小黄眉毛一挑,一脸的煞气:“在温哥华,谁敢惹了小五哥,妈的,兄弟们直接把他装进麻袋扔到海里去!这是咱们的规矩!!”
说完,我满脸含笑看着洛基苏:“你看,我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公是公,私是私!在这里,就算你打伤了我,我的人也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但是呢,如果你打伤了我,就算是我们结下了私人仇恨,在武馆里我保证我的人不碰你一下,就算要算帐,也一定会等你走出武馆之后的!……我可是很讲规矩的!”
言下之意很简单:来打吧!你敢在这里打伤我半根毫毛,出了这扇门,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