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剑斗罗兴奋劲头还没等完全冒出来,就戛然而止。
一声震荡空间的尖啸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
很快,一个墨绿色的“东西”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落在了庭院内,掀起了一阵狂风。
剑斗罗白袍长袖一甩,将恐怖的劲风完全抵消,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老毒物,平日里不合群,没个立场就算了,他这正关键时刻呢,他来捣什么乱?
“臭小子,你今天必须给老夫一个交代!”
剑斗罗还没来得及说话,独孤博就先发制人,碧绿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一副没事人一样的陈立,眼神好像在喷火。
陈立好整以暇,先恭敬的行了一礼,道:“独孤前辈,您现在有什么感觉?”
独孤博肺都要气炸了,你还有脸问老夫有什么感觉?
老子现在感觉肚子里的肠子都消失不见了,屁股隐秘处火烧一般的灼痛,你还问?
没死过吗?
这么想着,独孤博的脸色愈发阴沉,本就阴翳的眼神,如同一柄利剑,浑身气势暴动,衣袍鼓胀,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捏死这个敢于洗刷他这位尊贵封号斗罗的小虫子!
枉他这半个月来,还跟这小子相处的很愉快,他还真以为碰到了一个对胃口的忘年交,结果……
“臭小子,受死!”
独孤博怒吼一声,陈立见势不对,赶忙道:“独孤前辈,您想解您身上的毒吗?”
“解你大……等等,你说什么?”
陈立话音落下,独孤博的气势一瞬间萎靡了下来,不过只是瞬间,眼神就愈发犀利起来,死死的盯着陈立:“我何时中了毒,老夫怎么不知?你不知道老子就是玩毒的祖宗吗?”
剑斗罗同样疑惑的看着这一幕,他同样不知道独孤博“中毒”的事情。
同时他也很奇怪,独孤博说的没错,他的确算得上玩毒的祖宗了。
中毒?
陈立瞟了眼狐疑的打量着独孤博的尘心,斟酌了一下,道:“独孤前辈,介意聊一聊吗?”
“在哪?”独孤博倒是没有再动辄打打杀杀,冷声一声:“我到要看你能说出什么来,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夫要你好看!”
明面上,独孤博强硬的一批,但是内心却是慌的六神无住,他用不到两秒的时间,很快的在脑海内过了一遍跟陈立相处的半个月时间。
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包括他的神态,身体的动作,说过的话语……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这绝对不是他自己无意间透露出来的,这种“缺点”,他也从来不会在人前显露,这是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的做法。
既然如此,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陈立真的是“看”出来的。
他的医术,或者是毒术,虽然在独孤博看来很繁琐,很花里胡哨,但不可否认,这种从未见过的“毒功”,独孤博同样有些忌惮,譬如前两天吞下去的“无害”毒丸。
“去您的房间!”
陈立见独孤博神色变换,连忙回答,又朝着剑道尘心行了一礼,恭敬道:“尘心前辈,我去跟独孤前辈说会儿话,马上就回来!”
陈立自然不可能在尘心的面前点明独孤博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完全是赵死。
尘心仍旧眼神狐疑的瞥了眼独孤博,又看向陈立,宛如看着一块稀释珍宝,道:“好,去吧,老夫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多些前辈!”
陈立又恭敬的道了一声,接着,下一秒就被一阵风一样的独孤博卷在一条墨绿色的旋风中,飘然离开。
啪!
房门被一阵飓风刮开,独孤博将陈立一把扔了进去,飞身落下,长袖一甩,房门再次观赏。
他的眼神有些不明的意味,盯着陈立一字一句道:“小子,把话说清楚!”
“前辈稍等。”
陈立默默的运转“鹰眼”,瞳孔完全成为了金色,一股莫名的波动透出,虽然无法真正的透视到独孤博的丹田,但是强大的视线感知,如同声波辩位,有种x光一般的变态能力。
少顷,陈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独孤博正惊异陈立这神奇的眼功,见他一笑,顿时沉下脸来道:“你笑什么?”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
一个玩了一辈子毒的老毒物,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臭小子用毒给玩的生不如死。
这脸是丢大了,结果这臭小子盯着自己的腹下丹田许久,居然的笑了?
你敢笑?
陈立收起笑容,正色道:“独孤前辈,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您中毒很深了,几乎已经是深入骨髓,换一个人来,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如果不是您的修为强大,跻身封号斗罗,哪怕是寻常的魂斗罗摊上您这毒,都得早死一百年!”
独孤博瞳孔地震,脸上不动声色,反而愈发阴沉,气机牢牢锁定着陈立,咬牙切齿道:“然后呢?”
陈立丝毫不把独孤博的表情语气当回事,他知道,当他治好这老小子的一瞬间,会顺便觉醒他的“舔狗体质”,基本上,陈立完全可以忽悠他当个保镖了。
“前辈,您常年玩毒,但是毒从来都是有两面性的,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同样在凝视你,就像医者不能自医,自己身体里的毒,又如何去排空呢?”
“毕竟,这是你的根本!”
孤独博的眼神愈发危险,甚至露出了凛冽的寒芒跟杀气。
陈立心知时候到了,再刺激下去,独孤博一巴掌拍下来,他就彻底玩脱了。
“前辈,我前两天给您的毒丸,其实是我这半个月来研究您体内的毒,为您量身制作的。”
接着,陈立详细的给独孤博讲解了他的治疗构思跟接下来的行动。
独孤博不可避免的,信了,也心动了。
一如他在另一个时空,居然被一个“将毒逼到魂骨中”的屁话,就哄得开心的宛如重获新生一样。
“陈小子,果真?”
陈立眼神坚定:“千真万确!”
独孤博背着手,原地走了两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猛地扭头,墨绿的瞳孔放着光,很自觉的伸手,道:“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