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好像忘了一个关键的步骤！
柳家，这么有钱吗？
亏他还一直以为，柳家都是一群老古董带着叛逆的小古董，一群人窝在湘西土楼里只知道鼓捣尸体……
个个穷得叮当响只剩骨气……
屋外头下暴雨，屋里头下小雨那种……
怎么一转眼，人家直接三省七十二铺了？
亏了！
早知道柳家这么有钱……
跟柳妍妍价格再谈高点就好了！
柳四海很客气。
就是有点结巴。
一紧张就更结巴。
他指着柳妍妍的照片。
“这……这是……”
“大……大小姐！”
随后略微不好意思，低头一笑。
“是……是……我表姐……”
“我……我结巴……又没……没天赋……”
“表姐……说我……说我算数快，让我……管……管几个店。”
“哦……”
张川点点头。
敢情眼前这小结巴，还是柳家嫡系年轻一辈。
他还以为只是店铺里一普通员工。
出身好就是不一样啊……
张川又坐下来了。
柳四海一番连比划带解释，他大致也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柳妍妍家里的铺子，张川也不再犹豫。
他把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出来。
这一举动，搞得柳四海直往回推。
“咋？不收？”
张川纳闷。
“张……张先生……”
“大小姐……给我们……都发了这……照片，说……让我们……留……留意您。”
“您……您是……柳家……柳家罗汉，您……这金器……金器……我不敢……收。”
听到这里。
张川眉头一挑。
真不收？
不收他还怎么买车？
“不是，你等会儿！”
“你看啊，我，我要卖了金器换钱！”
“你，你是典当行掌柜，对吧？”
柳四海懵懂，但也点头。
“这就对了。”
“你刚刚说，我是柳妍妍亲口认下的柳家罗汉金刚，是也不是？”
“……是……是。”
张川双手一拍。
“是就对了！”
“那你作为店铺掌柜的，是不是得听我的话？”
“……是……是。”
“我呢，卖这些金器也没别的事，就是想买个车。”
“如果你不给我换，我就没钱。”
“没钱，车就买不了。”
张川循循善诱。
“现在，我要换钱，你给不给换？”
柳四海迷迷糊糊的点头。
“换……换……”
张川把书包往前一推。
“换吧。”
就在张川胸有成竹的时候。
一道年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等等，张先生，今天您换不了。”
张川一愣。
随即，一个瘦长的人影从后面走出来。
三十岁左右，瘦长脸，右眼皮有条小疤瘌。
那人微笑着伸出手。
“您好，张先生。”
“柳家管事，柳河。见过张先生。”
“刚刚这位柳四海，是我的堂兄。”
“也是巧了，今日我查账，路过堂兄这里，有些疲惫，小憩了一会儿，刚刚醒来，打扰到先生和堂兄谈话了。”
柳河？
张川隐晦的打量了一番。
看着不像是个善茬。
柳四海腼腆一笑。
“……我……我弟弟……”
柳河很自然的把张川手中的金器小心收好，装进带来的背包里。
“张先生，您是柳家的贵人，也是柳家的罗汉金刚。”
“刚刚我说话唐突，您别介意。”
“如果张先生用钱，随时可以去三省七十二铺任何一家，在账面上支取。”
“我们店铺，是不会，也不敢收先生您的金器的。”
“要是刚刚我堂兄柳四海收了您的金器，明天，用不上明天，他就得回祖宅去跪祠堂。”
“柳家要是连您几位罗汉金刚都养活不起，那还有什么脸在湘西三省混下去，您说是不是？”
柳河客客气气的说完。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来。
“唰唰唰”几下后。
那一页纸张被撕了下来。
柳河又拿出一枚和柳四海的印章差不多形状的东西，往纸张上盖了一下。
随后，这张纸被递到了张川手里。
柳河客客气气说道。
“张先生，您拿着这个，去淮海西路二十五号门店，您的车在那里。”
“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车，自作主张给您准备了一台宝石捷911。”
“您放心过去，我已经和那边的伙计打好招呼了。”
“那边，也是咱们柳家的店铺。”
宝……
宝石捷……
911！
张川接过纸张。
上头是一堆像鬼画符似的文字。
柳河的话，他不会怀疑。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张川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张先生不必客气，这是您应得的。”
柳河说了几句后。
又从兜里摸出一张卡。
“本来我是要去找张先生的。”
“既然在这碰见您了，也省的我舟车劳顿了。”
“张先生，这是您的银行卡，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会固定有一笔一百万的金额打到这张卡上。”
这么多？
张川本来是要接着的。
柳河这一操作，倒让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谁会嫌钱多呢？
但是这钱吧……
就怕拿着扎手。
张川收回手臂。
笑着说道。
“柳先生这话说得，我倒是不敢接了。”
柳河，也是个异人。
湘西柳家虽然是赶尸起家。
但按照柳妍妍的说法，如今由于缺少尸源，家族势力逐渐衰弱。
张川暗自感慨。
自己还是没见过啥大世面。
别说是柳河。
就是结结巴巴，说自己没啥天赋的柳四海，都隐隐有气感环绕。
就这还说衰弱……
张川真想把柳妍妍揪过来好好问问。
就这家底儿！
你们家到底衰弱在哪儿了！
柳河见张川不接。
也不恼。
依旧笑呵呵的把卡塞进张川带来的背包里。
“张先生，您别多心，这卡上的钱只是给咱们柳家罗汉金刚每个月的供奉。”
柳河的言外之意很明白。
每个人都有。
不是他张川一个人的福利。
话说到这个份上。
张川再推辞。就有点傻叉了。
他摸出卡来，看了看，又塞回裤兜里。
“行，那我就收着了。”
“替我谢谢你们家大小姐。”
柳河见张川收下银行卡。
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您不用说谢谢，张先生。”
“这是您应该得的。”
“说起来，柳家以后还要多仰仗您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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