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兼刑见过清虚,不过只是远远见到过一次,清虚却不知道他。

乍一看到大名鼎鼎的医修站在眼前时,他还有些疑惑。

“清虚道友?”

清虚点点头,直接道:“有东西在保护她。”

兼刑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温泠,“也就是说,我们无法插手?”

“是的。”

兼刑疲惫一笑,其中意味却尽是苦涩。

先是沈问澄,后是温泠,他从未这么怨恨过自己的弱小。

“随我来。”清虚将温泠交给伯贤,对决明子和燕归鸿道。

“可是有事?”兼刑皱眉,清虚这性子,如此孤僻古怪,总不能是找他们叙旧的吧?

清虚没回答,强硬道:“你也一起。”

几人来到另外一处地方,却见到了一群本不该在此处的人。

几大宗门宗主和隐世不出的老祖,散修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怪物,魔修桀骜张狂的大能,妖族血脉强大的王族,均是一脸凝重。

兼刑三人面面相觑。

决明子疑惑地看向了然:“宗主?”

了然轻轻招手,轻声道:“来。”

“这是要做什么?”一位不明就里的急性子修士催促道,“玄辰令都用上了,总不能是玩儿吧?”

看来也有人跟他们一样不明白此时的状况。

如此阵仗,许多人都在疑惑。

“让诸位前辈久等,是晚辈失礼。”

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回头。

看到那个走近的身影,燕归鸿脱口而出一声惊呼:“小五!”

没错,来人正是此时本应该昏迷不醒的温泠。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为何动用玄辰令?”

显然众人并不认为一个金丹修士有这个能耐,个个都怀疑她背后有人。

“这不是你们御宿宗的弟子吗?”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目光都看移了过来。

决明子皱眉想斥责温泠胡闹,准备将她拉过来,但却被她以眼神制止。

“我背后是有人,”温泠微微一笑,“但却不是御宿宗。”

她一个人面对着众多高阶修士,恭敬却又得体,从容得让人忍不住心中赞叹。

那么多人等着,温泠也没打算故弄玄虚,她右手一翻,一块牌子被她握在手中。

她将牌子面向众人示意了一圈,“玄辰令代表什么想必诸位前辈都清楚,但晚辈说的话也无法令大家信服,所以晚辈请来几位老祖与大家解释。”

温泠将挟仙令抛出,众人眼前出现几道虚影,隔着缥缈空间,他们身上的气势却依然强大得让人无法忽视。

兼刑看着其中一人的脸,失态道:“元涞老祖!”

这些都是真正的老祖!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玄辰界早已飞升的大能!

灵界与修真界之间存在着任何修为都难以突破的壁垒,这样的场景如何不让人惊讶?

然而兼刑惊讶的话只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这时,混乱忽起。

人群中无端爆发出一阵争斗,高阶修士,杀人何须声势浩大,抓住机会就是一击制敌。

出手的人毫无征兆,都是同门和互相眼熟之人,哪怕有点小矛盾也闹不到台面上,何至于刀剑相向?

“师兄?你做什么?”一位修士被这突然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连忙怒问。

师兄眼中毫无情绪,动作更不曾停顿半刻。

师弟脸上浮现一抹慌乱,但很快又化为阴狠,他正准备还手,背后却不防又遭到一次重击。

疑惑未解,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晕了过去。

面对敌人当似骤风暴雨般无情,又何须废话。

一切结束得很快,甚至一些动手的人都尚未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开口质问。

发现那些人都是昏迷,没有丢掉性命,加之那几道虚影存在感实在强大,余下的人才能按捺住性子。

就在刚刚他们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眼睁睁看着亲近的人就被自己击晕,这让这群站在玄辰界顶端的修士感觉糟糕透顶。

如今众人都等着一个解释,自然而然盯上了看似起着关键作用的温泠。

“小……”燕归鸿担忧不已,欲言又止地看着温泠。

“别急,信她。”决明子挡住他欲要前进的步伐,安抚道。

温泠面对这么多人的逼视倒是坦然,她的从容也安慰到了燕归鸿,让他略略安心。

“诸位稍安勿躁,晚辈就在这里,晚辈的宗门也在这里,若真是图谋不轨,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不是吗?”

这话瞬间让御宿宗成了众矢之的。

人人都在等着他们表态。

温泠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将御宿宗架在火上烤,但她不得不这么做,老祖终究只是虚影,自己势单力薄,修为不足,若不借力,恐怕没人会信她。

她一咬牙说出这样的话,御宿宗会有什么反应,温泠完全不清楚。

她就是在赌,在一场纵然毫无把握,却不得不入的局,赌御宿宗会不会为她撑腰。

虽然有许多化神在场,但御宿宗做决定的还是了然。

他摸着胡子,故作沉吟。

然而他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反问御宿宗的其他人,“你们怎么看?”

“哪有不信自家弟子的?”一位女修理所当然道。

“自家弟子是可信,但谁又能保证她此刻没有被控制?”

“怎么?我们一群老家伙还没办法护住她?”

“你有完全的把握?若是这次站在她这边,一旦她对今天的事讲不出来个所以然,御宿宗名誉扫地,这个责任谁来负?”

“名誉有那么重要?偌大一个宗门,连护着弟子都做不到,那才是丢先辈的脸!”

“名誉不重要吗?御宿弟子在外为人所畏,是因为实力,但为人所敬正是因为你口中的名誉!这里面的祖宗基业,宗门利益,弟子前景,哪个不与宗门名誉息息相关?”

“得了吧,冠冕堂皇,你不如直接说让她自生自灭。”

“本该如此。”

两方人不同观点,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围观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众人争执不出什么新意,了然才施施然开口阻止。

“我明白大家都意思了。”了然摸着胡子点点头。

“自家弟子出息了,”他环视一圈,提高声音,笑道,“我家弟子,当然有御宿宗在背后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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