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孩子的月份小,医生提议药流。
米非司酮片前两天在家服用,等第三天再去医院服用米索前列醇。
姜芫回家后,就一头扎进卧室。
拆开包装,她拿出一片药,张嘴就要吞下去。
“你在干什么?”
清冷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姜芫的手一抖,药片掉在地上。
姜芫弯腰要去捡,男人却先她一步捡起捏在手心里。
她抬起头,看着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眼里浮起怒意。
“还给我。”
男人抬高手臂,腰间肌肉绷紧成块状。
姜芫却无心去欣赏美色,她垫脚抓他手腕,“周观尘,你还给我。”
男人闪身后退,姜芫重重地撞到他怀里。
腰被搂住,头顶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投怀送抱,勾引我?”
勾引?他真敢给自己贴脸开大。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用力推开他,可随着她的动作,吧嗒一声,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地上。
姜芫的视线从修长健硕的腿一直往上,等意识到看到的是什么,脸腾得红了,脚趾都无意识地蜷起绷紧--
“脸红什么,又不是没看过。”他绕到她身前,拿起睡衣穿上。
确实没看过,那晚一直黑着灯。
看着他慢吞吞的动作,姜芫吞咽了下,等冷静了些,就去拿那颗药。
刚才他穿衣服的时候,放在手边的桌上。
拿到手后,她松了口气,正要往嘴里送,后背却贴上男人还带着湿气的身体。
她手指一颤,药片再次掉在地上。
绝望地闭上眼睛,她跟他有仇吗?
“你还没说清楚,到底吃什么药?”他的唇在她耳畔,热气直往里钻。
忽略那股酥麻,姜芫的语气冰冷到没有一丝起伏,“堕胎药。”
周观尘一愣,随即心里涌起丝丝怒意。
想要去拿首饰盒的手顿住--
感觉在商场里一条条挑手链的时候是昏了头。
换来的只是她的臭脸,连堕胎药都整出来了。
她到底要干什么?
目光落在小腹处,她穿着一件贴身的白T,腰肢纤细腹部平坦,完全看不出怀孕的样子。
他伸手去摸,“你是想说你怀孕了?”
姜芫躲开他的手,“放心吧,我已经吃了堕胎药,保证不生下你的种。”
他都给气笑了,为了跟他闹,还真是什么谎言都张口就来
弯腰捡起那颗药,一扬手就扔到了垃圾桶里,“姜芫,少玩儿这些把戏,想要什么补偿就直说。”
补偿?他能补偿给她一个喊她香菜的周观尘吗?
闭了闭眼睛,姜芫道:“那就离婚吧。”
听她再次提离婚,周观尘更加笃定她是因为骏骏在闹。
懒得再废话,他把人抱起扔在床上。
下沉时她护住小腹,挡住他压下来的身体。
刚要说话,就被男人的嘴堵住,动作利落,蓄谋已久。
姜芫整个人被他的热气氤氲住,脑子却格外的清楚。
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一下就对她来了兴趣。
更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同时跟俩个女人亲密,难道这能证明他的魅力吗?
失神间,胸口一凉,他已经掀起她的T裇。
姜芫没有挣扎,也没有哭,只是冷冷看着他的黑色头发,“别碰我,脏。”
男人修长的手指陷入到她白嫩肌肤里,脸色很难看,“不想我碰那晚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下药?什么下药?
见姜芫不说话,还以为她心虚,男人的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我们三年相安无事,是你先打破这种平衡,现在又拿乔,不觉得太作了吗?”
姜芫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思绪还在下药那儿打转,“你说我给你下药?那晚你是因为吃了药?”
周观尘笑了。
他天生一副冷脸,轻易不笑,可只要一笑开就如冰雪消融,花开满城。
盯着他勾起的薄唇,姜芫有片刻的失神。
以至于男人捧住她的脸,都没反应过来。
他的气息浓灼,在两个人之间缠绕,让她想起那晚的疯狂。
可他的失控竟然是因为药物……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恶心,姜芫的身体忍不住发颤,声音也有些哽咽,“我没有,不是我。”
“那是谁?”
是呀,是谁。
家里只有她和佣人王妈,而王妈是秀姨的老乡,也算她的人。
这么看,她的嫌疑最大。
现在解释也没必要了,她淡淡道:“不管那晚发生了什么,都跟现在我的决定无关。你有你要护着的人,我有我的坚持,离婚,对大家都好。”
离婚,又是离婚。
想到了什么,他的脸阴沉下来。
心里窝着火,他把手里的浴巾一扔,“没学历没技能的金丝雀,离婚了你怎么过活,再卖一次吗?”
他凉薄的话和摔门声同时响起,气得姜芫浑身发抖。
当初结婚,姜家是从周家拿了不少好处,但一分钱都没给她。
这也导致她在周家被人看不起,哪怕她低调不打扮,拜金女就是她的标签。
可她真的从周家得到的全加起来都抵不上今天他给白抒情买房子的万分之一。
她以为只要坚定了离婚的念头熬过去,心就不会疼。
可看到他为白抒情做的一切,那种酸涩的疼就从心脏往四处蔓延,充斥到全身。
这个家她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她去了秀姨那儿。
来开门的是秀姨的女儿何苗,她看到姜芫很惊讶,“姐,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姜芫把在楼下买的水果递过去,“过来看看,秀姨呢?”
“我妈回老家了。”
看着苗苗那别扭的脸色,姜芫也皱起眉,“又作妖了?秀姨就不该管。”
苗苗抿抿唇,明显的不想提,“姐姐,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你不是要考研吗?赶紧去学习。”
苗苗咬咬唇,“姐姐,我不想考了,我想上班。”
“为什么?钱方面你不用担心,我……”
苗苗的眼泪一下涌出来,“姐姐,我妈说不能仗着你嫁入豪门就一直吸血,这样你会给人看不起的。”
姜芫心里暖暖的。
这才是亲人,不看她站的多高,只看她有多难。
相比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姜家人,那才是吸血鬼。
她握住了何苗的手,“放心吧,你上学的钱都是我自己的,好好学习,以后我和秀姨就靠你了。”
当晚姜芫就睡在这里,早上醒来何苗已经去学校,餐桌上给留了她最爱吃的香菇豆干馅儿包子。
小丫头一定很早起来做,从小到大,她都乖得让人心疼。
她盘算着吃完饭再去医院买药,手机就催魂儿似的响起来。
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她心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