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既定的时间进了宝亲王府,二十几岁的四阿哥弘历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
按着知道哪里来的旧例,弘历在于穗岁的院子里歇了三天。
不过第二天她一早去给福晋富察氏请安的时候,弘历那一屋子的美人都全部都去了。
高佳氏艳若桃李,坐在一边,微微的扬着头,眼睛看向福晋富察氏,心里泛起阵阵的酸楚。
这那拉氏真是好命,嫁到宝亲王府里来,还能有一场婚礼,她是现在虽是侧福晋,可是这婚礼也是没有的,是超拔,可这还是叫人羡慕。
于穗岁照着规矩请安后,落坐在左边。
富察氏还是一贯的温柔端庄,“那拉妹妹,你对面的是高侧福晋。”
说着于穗岁跟高氏两人互相起身见了个平礼,再次落座后又听她温柔的声音响起,“这是富察姑姑,生有大阿哥跟二格格。”这是除了福晋富察氏外,弘历唯一生有子嗣的格格。
富察格格看着有些内敛,梳着小两把梳的头发,穿着月白色的大氅,她身体看起来比其他的格格要强健不少。
等富察格格请安后,福晋才有叫了其他的格格们依次请安,这也就是一次简单的同事介绍。
往后就是照常的叮嘱,说大家都是一家子的姐妹,要和睦相处,万不能争风吃醋挑起事端,不然定得重罚。
这样一通流程后,于穗岁回到自己的院子时,碧莲已经准备好了她爱吃的东西。
“格格,听说那高侧福晋跟苏格格是这府里最得王爷喜欢的两位。”碧莲将自己今日打听到的僖哦啊僖告诉于穗岁,厨房的那几个姐姐说,这王爷最喜欢她们俩,一个月里,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这两位这里。
于穗岁夹了一个水晶翡翠烧卖,这东西看着好看,吃起来更好吃,只是她更喜欢糯米的馅,不是这纯肉的馅。
管他喜欢谁,现在她的肚子最重要,再不吃饭,这五脏庙就要造反了。
谁知道一向爱吃的碧莲,在她做个的婚礼一路上都没有给她塞一块点心,她饿的差点将手里捧着的苹果给吃了。
见于穗岁不上心,碧莲又重复说了一遍,“格格,这高侧福晋是今年在你指婚后,王爷给她求的侧福晋。”这无子无女的,凭着王爷的喜欢就坐上了侧福晋的位置,那生儿女双全的富察格格还要给她请安呢。
她真的担心,万一这王爷对她们格格不好怎么办,又不能回那拉家求福晋她们来撑腰,这只能在王府里受着委屈。
高氏,这不是乾隆的真爱之一嘛,这高氏可是在乾隆登基的那一年,直接抬旗后晋升贵妃的人,又在富察皇后还活着的时候,给生病的高氏晋升皇贵妃冲喜,若说富察氏是乾隆的白月光,那高氏就是他的朱砂痣。
这样一下想起来,原主说了,不要在高氏之下,哎,那就委屈一下乾隆吧。
“碧莲,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些,等吃完了再说。”她没兴趣参与,但是这八卦还是能听的。
碧莲抿着嘴,不说话。
于穗岁吃完了早饭后,躺在铺了厚厚一层褥子的摇椅上,边上的高几放着泥陶小炉,温着一壶热的奶茶。
“格格,你要不要去跟这些个人打打招呼,或者叫几个格格过来说说话。”碧莲觉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把她们都了解一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就好办了。
于穗岁干脆利落,“不要。”又倒了一杯奶茶捧在手里暖手,“碧莲啊,咱们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别去管着王府里的风风雨雨。”
宝亲王弘历的后院可不平静啊,但看这十几个格格的,就一个生了孩子,其余的都是一点音信都没有传出来,说是富察格格运气好呢,还是其余的格格们都没有福气。
这里面的水可浑了,明哲保身才是她的选择。
碧莲眼里是不解,这不是为着格格的日后吗?不过之前青莲姐姐说过,以后遇上什么事,只要听格格的就好。
千万不要她自作主张。
高氏回了自己的院子,伏在榻上哭了一场,又怕被人看出来,叫了丫鬟煮了鸡蛋过来滚。
“主子,可别哭了,眼睛都肿了。”看着主子的这眼睛,丫鬟也心疼,这主子哭的什么她也知道,这那拉氏跟她都是侧福晋,可是一个有全套的婚礼,一个只有皇上的谕旨,这高低i下就分出来了。
尤其是在这后院里,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一样年初下的旨,可是这那拉侧福晋的院子就是要先修好。
福晋那边也是,其实不就是看不上她们主子是包衣出身。
高氏心里难受,哭了一场后,心情好了许多,“兰溪,你去打听一下,今日王爷是不是还要留在那边?”她想要去请了王爷过来,可是又有顾虑,王爷对她好,可是对苏氏也好,对福晋更好。
她知道自己的使女出身,这是在熹贵妃那里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她在受王爷的宠爱,熹贵妃娘娘也不会拿正眼瞧她。
兰溪犹豫了一下,“主子,别怪奴婢多话,这照着宫里的规矩,王爷肯定是要歇在那边的。”这根本不需要打听,这王爷肯定是会给那拉侧福晋这点脸面的。
高氏脸色一白,自嘲的笑了一下,“是我糊涂了,还当是之前。”还以为是那些个格格。
兰溪又温声细语的安慰了高氏一阵子,高氏这才有了些精神。
到了下午,弘历就进了于穗岁的院子,俩人上过床,但是都不熟。
“你在家里都有些什么爱好?”弘历自觉自己是男人,要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于穗岁带着恰当的微笑,“喜欢看书。”还喜欢练鞭子,可是这后边的不能说,这读书真就是她的消遣,没事做的时候就将这古文翻译成白话文,有时又心血来潮,将白话文再翻译回去。
“看了些什么书?”弘历又问,这喜欢看书是好的,他后院的女子,没有几个是能读会写的,大多数都是进来后,才自己跟着学的。
那苏氏是难得的一个才情兼备的女子。
于穗岁懒得将书名一一的报出来,带着弘历往她东边的厢房走,那是她的书房。
弘历在这里看到靠墙的三面都是书架,上面放着的书,书脊处贴着名字,他慢慢的看过去,竟然都是些史书或者山川地理游记,还有些杂学。
“你都看过?”这些书可都是一些偏晦涩的,这那拉氏能看懂?他以为女子读书,不过是读一些诗词歌赋这样的,好做那红袖添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