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她想起溪流中游的山胡椒树,这个时候应该也成熟了。
顺路,索性先去那边看看。
到了地方,可惜的是山胡椒树干枯死了,山胡椒自然也没了。
她朝着溪流下游走。
时隔多日未没来,此处荒芜得惊人,入目处是一大片的枯黄色。
沿途中她伸手摸了摸植株,一捏脆得碎成渣渣。
溪道里干得沙土开裂。
她来到之前找到花椒树的地方,树还在,叶片几乎掉光了,干瘪的枝条上有少许发红爆开的花椒粒。
树底下洒落了不少的花椒。
她先把树上的摘了,然后捡地上的好的。
小布袋里装了一半花椒粒,约摸着有两斤多。
“唉,可别再旱下去了,快下雨吧。”
夏季过完是秋季冬季,秋天的时候她还想在山上多找些山货,囤多些物资过冬。
冬天天冷,下雪了不方便外出倒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天冷动物躲着过冬,植物大多不生长。
高温天气,山上找不到什么好山货,她摘了花椒就回去了。
当天晚上,深夜,天坑内万籁俱静,夏清月睡得正香甜的时候,远在河流边上的山林间亮起了一条蜿蜒移动,犹如火龙的火光。
漆黑林子上空,点点火光前行。
一群人举着火把,带着武器,浩浩荡荡地前往河流源头。
黑夜中,一声凄厉惨叫划破天际,一场恶战就此残酷展开,死伤无数,血流满地,宛若人间炼狱。
不知道是谁点燃了房子,遇风的火如滚滚江流,向四面八方蔓延,越烧越猛烈,火光冲天。
战争步入尾声,寨内笼罩起的厚重烟雾里缓缓走出几个相互扶持的人。
“走,再加把劲儿,玉珍在外面等着我们!”
满脸黑污沾血的李本福左右手各搀扶着一人,一个是李为生,一个是他大舅哥的小儿子。
李为康跟陈玉珍的大哥陈大伟勾肩搭背,互相扶持。
“爹,我们走狗洞,大门后门肯定有人守着!”李为康拖着一条伤腿指明方向。
陈大伟道:“康儿说得对,那个狗洞位置隐蔽,我干活的时候无意看到那些山匪从那儿偷溜出去了。”
“好!”
此时寨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无人顾及他们。
狗洞位于寨子后面的外围,是一片长满了野草的平地,洞就隐藏在那些草里。
几人好不容易赶过来,找寻狗洞之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
几人看去,见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人影移动。
本靠在李本福身上耷拉着脑袋,如同被榨干了灵魂,无精打采的李为生看到那边的人影后,顿时站直了身子,眼睛骤然充血通红,冒出仇恨的杀意。
他迈脚大步过去,“是那个女人,谭小竹,她在前面,我要去杀了她!”
李本福追上去,“生儿,不要冲动!”
李为康陈大伟也追上去,三人合力才把情绪激动的李为生按住。
有声响从后面传来,十几个人手持武器在巡逻检查有无活人遗漏。
李本福一把抓起李为生后脖子的衣服,将人拖进草丛。
他们来到谭小竹刚刚待过的狗洞,惊现里面有石头堵住了通道。
“谭小竹,你这是想断了我们的活路啊!”李为生狠狠一拳头打在地上。
李本福推开李为生,随大儿子陈大伟一起推洞里的石头。
三个男人使出了全力,石头动是动了,却还是卡在那里。
草丛外面传来说话声:“你们几个,去那边看一看,你,还有你,跟我来这边。”
推石头的几人心急如焚,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声声敲击在他们的心头上。
终于,手上一松,石头被推开了。
大为欢喜的几人赶忙先后钻洞出去。
就在李家几人匆忙逃出去,远离山寨的时候,后方隐秘的草木间缓缓站起一个人。
正是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囊,刚狼狈逃窜出来的谭小竹,她盯着李家人离开的方向看,“他们居然还活着!”
暗含精光的眼睛转动了一圈,她抬脚朝着李家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
大早上起来,夏清月打了两个喷嚏,她抬手用手背蹭了蹭鼻子,接着用石臼捣江米。
江米也就是糯米,她想捣一些做成糯米粉。
她喜欢吃一切软糯的食物。
捣了三斤左右的糯米粉出来,弄了一些粉倒进大碗里,加水按揉成面团,搓成一个个的圆形。
不是做汤圆,而是做小时候逢年过节,外婆总会做的红糖粑粑。
面团按压成一张圆饼,放进锅里煎得两面焦黄,轻轻一碰,外壳酥脆。
煎好的饼放到一边,锅里倒少许水,加入红糖小火慢熬,熬至汤汁浓稠,颜色暗
红,把饼子倒进去翻拌均匀,让每一面裹上糖液。
做好的红糖粑粑味道香甜,趁热拿筷子夹起一个,糖液微微拉丝。
她馋得直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想吃,但是这种东西心急吃的话,嘴巴要被烫,小时候就被烫过好几次,嘴皮子都烫伤了。呼呼吹了两分钟,没那么烫了,她轻轻咬下粑粑的一角,外酥里糯,一口甜到了心里。
她笑眯起眼睛,满足道:“好吃好吃!”
早饭她煮了花生粥,红糖粑粑,另外炒了一碟子红薯叶。
现在不忙了,每餐饭稍丰盛多样化一点。
吃完饭她弄弄竹子,等到傍晚了去地里锄锄草。
十日后,夏清月新做出了一个大竹架放在杂物房。
种子杂且多,她把它们分类装到不同的小布袋子里,用炭在上面写上是什么种子,方便日后拿取。
种子,干货和一些工具放到了新竹架里,塞得满满当当的。
她拍拍手,看着眼前的成果,甚为满意,“再做一个竹架子放到旁边,用作装药材,就齐全了。”
做好的竹架是翠绿色的,有一股清新的竹子味道,此前做好的两个架子一如既往的牢固,颜色慢慢有点黄了,但不影响使用。
忙完这个,她紧接着去地里扯花生。
长熟了的花生明显比干死的花生好,根部的花生多且大。
扯出来的花生丢进背篓,装满一背篓了背回去倒在厨房里的空地上。
如此来回背了八趟,忙活了一整天,花生全部扯回来了。
忙到晚上,饿得不行,花生留着明天再处理,先把晚饭吃了再说,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事情一件件慢慢做好就行了。
晚饭她蒸了脚板薯当主食,中午洗过煮了大半个小时的腊马肉切成块,用泡发好的杂菌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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