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月知道自己再出去多半是要被赶回来,便想着等明日晓雨成婚了,她再多干些活。
昨晚没睡好,上午一番折腾,是累乏了,她走向床,面朝一侧墙,背后朝着床的那一面,身子后仰。
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咧嘴哎哟叫了几声,只因脖子下面有坚硬的东西硌着了,衣领子没那么长没那么厚,硌着了能感觉到,背部那里的衣服厚,倒没觉得。
往旁边滚了滚,她看向硌到自己的罪魁祸首——摆在喜床上的花生红枣桂圆莲子等东西。
寓意为早生贵子。
她看着那些东西挑挑眉,全部收起来搁到床头柜。
柜台上的木匣子还在,虽然她有点好奇里面装着什么,但眼皮子打架,太困乏了,转身蹬掉鞋子,爬上床盖起被子,闭目睡觉。
过了会儿,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韩知柏走进来,他看到床上一处的被子隆起来,染上些许醉意的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他在床沿边坐下,静静凝视夏清月的睡颜,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梨花白后劲大,喝下去那会儿不会怎么样,过一会儿之后就开始醉人了。
喝了几杯梨花白的韩知柏看着看着,视野里出现叠影,有好几个夏清月了,他痴痴而笑,情难自禁,喑哑低喃一声:“清月。”
睡着的夏清月无意识的哼唧一声。
韩知柏瞬间清醒了几分,抵不住醉意,脚步踉跄走到床的另一边,与夏清月同睡一侧,却各在一边,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房间幽静,躺在床上的两人不自觉的,慢慢地靠拢。
睡得沉的夏清起初有点冷,后来挨到一个像火炉一样暖和的东西,本能地靠过去,不惜上手抱住取暖,随着越来越暖和舒适,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
夏清月睡醒一觉起来,屋子里光线昏暗,一时有些分不清今朝是何夕。
她刚想起来看看是什么时辰了,身上却压着什么温热的重物,无法起身。
温热的?
身侧还有轻轻的呼吸声,她惊诧转头看去,便看到韩知柏面朝着她,睡颜恬静。
支起的身子轻轻躺回下去,她眼珠子缓缓转动,目光一寸寸地落到韩知柏脸上的每个地方。
还是第一次离这么近,这么长时间地看他,原来他的皮肤这么好,无毛孔无瑕疵,剑眉浓黑,睫毛比她的还长,鼻梁高挺。
真好看呐。
眼里露出不自知的花痴星星眼,她抬手伸出食指,起了想摸摸他鼻梁的想法。
越来越近,纤细指尖触碰到他的鼻梁,手指逐渐往下,停顿在人中的位置,亮晶晶的双目直勾勾盯着他那略薄,唇形好看,淡红色的嘴唇。
她想亲他。
有这个想法,而且下一秒她就付诸了实际行动,微微支身靠近他。
唇瓣相触的那一刻,夏清月听到了轰地一声巨响,像是有五彩斑斓的烟花绽放开,朵朵绚烂。
他的唇瓣好柔软啊。
刚冒出这个想法,睡觉的韩知柏突然动了一下,惊得她下意识想后退。
然,两张唇稍稍分离的那一刻,一只大掌抬起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往下一按,唇瓣紧密相触,热烈缠绵的吻铺天盖地吻下来。
渐渐的,夏清月全身绵软无力,倒在韩知柏的手臂上,双眼逐渐闭上。
就在她有些缺氧,耳边嗡嗡作响时,韩知柏的唇往上移动,轻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额头眉心,最后再在嘴边落下深深一吻。
最后一吻离开,韩知柏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她睁开眼,对上他情意绵绵的眼睛,狂跳的心因此落了几拍。
他们的呼吸都急促得很乱,呼哧呼哧声中,眼里心里都只装着彼此。
静默了会儿,夏清月被他看得脸越来越红,她刚想说点什么,身下枕着她的那只手臂用力一揽,将她揽入到怀抱里。
韩知柏搂着她,她伸手环抱住他的腰。
“清月,自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平淡的生活开始发生变化,我变得越来越期待每一天的到来。
此后的日子亦是如此,我想同你过好余生的每一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身处何处都行。”
“我也是,只要你在。”
就在二人相拥,浓情蜜意的时候,咚咚房门敲响。
响了两声便戛然而止,不响了。
夏清月一骨碌爬坐起来,看到窗外的天色更暗了一些,“糟糕,天都黑了,咱们快起来,估计是要吃晚饭了。”
韩知柏起来点燃床头柜的油灯照明,他们各自穿戴整齐。
走出房间,他们看到堂屋和旁边的一间空房里都点起油灯,灯光荧荧,各自摆起一张饭桌。
桌上有一些是中午的剩菜,围在中间的是烧得飘着热气,咕嘟冒泡的火锅,边上的木架上摆着有新鲜的白菜鱼丸鱼片等菜,还有蘸料。
李本福领着方家人,钱语柔小梅走进家门,来到堂屋。
韩知柏夏清月赶忙招呼他们入座。
两桌人挤一挤,还是坐得下的,钱语柔小梅两个人首次吃火锅,大家教了两遍她们就学会了,吃得赞不绝口,并对这种吃法感到新
奇。
吃饱晚饭,人人身上都暖和了,好在晚上备的菜恰到好处,都吃完了,剩菜也吃得没剩几样了。
晚上,夏清月强行跟着陈玉珍她们一起收拾,将钱语柔小梅按着坐在灶边烤火。
中午吃完饭,钱语柔小梅两人坚持帮忙收拾,弄好了才离开村子去联络近期定下药材的药商药贩,去抽查药的品质。
她们中午帮忙已经让陈玉珍觉得过意不去了,怎好有在自家家里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所以晚上说什么也不让她们动手了。
陈玉珍洗碗,方母擦拭,夏清月其实是打下手的,坐在矮凳子上洗洗菜筲箕,干也没干到什么活儿。
她们待在厨房里边做事边聊天。
主要聊的是钱语柔开药铺的事,她说此事进展得挺顺利的,就是近两年天灾频发,很多药材稀少,卖价贵。
钱语柔道:“所以我在想着要不要组织一些人去山上找药材,同时买地买山种药材,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听到这里,陈玉珍夏清月同时停下手里的活儿,眼带思量地看向钱语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