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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刀意
他一闪身,跃到了银杏树下。
银杏树古老悠久,树身需得四五人合抱,他站在下面,直接封住了自己后路,没有了后顾之忧。
十人飞身跃下台阶,再次把他围在当中,不过仅能形成半个包围,李慕禅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眼前人。
他不敢运用虚空之眼,唯恐冷无霜在暗中观看,虽说直觉里发觉冷无霜不在,仍不敢冒险。
他逼着自己养成习惯,不再用虚空之眼,否则,一到关键时候准得露馅,慎独是极重要的。
“叮叮叮叮……”他游刃有余的挥刀迎击,两刀迎十柄刀,一刀防守,一刀进攻,不落下风。
他再用劈山式,一刀下去,顿时又有一人飞了出去。
接着他又用此式,这一次仍有人硬接,却是双刀齐上,形成十字一块儿架了过来。
“叮……”一声脆响,两柄刀飞了出去。
李慕禅哈哈笑一声,觉得痛快淋漓,这般打法胸中畅快难言,直接以力大胜之,毫无取巧处。
两人飞身后退,到两丈外俯腰拾起两枚刀,但见刀身扭曲,已经不能用了,顿时愕然对视一眼,暗叹这人的力气大。
他们对视一眼,忽然冲进寺中,转眼出来,一人拿了一根赤金的棍子,竟是熟铜棍,朝李慕禅扑去,挥棍成影,当头罩下。
李慕禅挥刀一挑,“叮……”脆响声袅袅不绝,一根熟铜棍飞起来,在空中翻着滚打着转,插到四丈外的地上。
“叮……”又是一声脆响,袅袅不绝,另一根熟铜棍也飞了出去,插到先前那根铜棍旁边,两棍并立。
两人双手空空,愣神的功夫,李慕禅的刀光一闪而过,两人仰天缓缓倒了下去,气绝身亡。
李慕禅下手极狠,对天机楼的人毫无怜悯宽和之意,这些人都是敌人,一旦留下,后患无穷。
如今一时心软留了手,最终可能害了别的师姐与师兄,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们绝不会感念自己手下留情的。
不过了一会儿,李慕禅双刀闪闪,十几个人仅剩下了三个,这三个僧人武功高强,远胜过其余人。
李慕禅一边打一边看寺门,里面藏着的人倒沉得住气,眼睁睁看着所有僧人死去,却无动于衷,这份狠心真是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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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放缓刀法,似是后力不继,三人精神大振,挥刀更迅猛有力,威力大涨,将李慕禅罩在当中。
李慕禅看了一会儿,仍没有人出来,他摇摇头,刀光蓦的一闪,三人动作一滞,长刀落地,身体仰天后倒,落地后寂然不动,已经气绝而亡。
李慕禅轻轻一抖刀身,血珠弹开,恢复光洁,然后归入鞘中,仰天大笑:“天机楼的人如此贪生怕死,楼主被人杀了也不敢报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自绝吧!”
笑声如铜钟声,在静明寺上空缭绕不绝。
“嘿嘿!”他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冷笑,如在身边,血气翻腾。
李慕禅心中一凛,这是一个绝顶高手,内力修为强于自己,终于还是碰上硬茬子了!
“出来罢!”李慕禅微笑道:“敝湖主没功夫搭理你们,就我一人,不用害怕,呵呵……”
“好一张利口!”冷笑声中,寺前灰影一闪,出现一个灰衣老者,脸色苍白如纸,如受了重伤,或者长年不见阳光。
李慕禅打量他一眼,太阳穴鼓起,如藏两枚核桃,双眼开阖间,精芒缕缕迸射,内力修为极深。
他心中凛然,却毫无畏惧,反而生出冲天豪气:“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李经天!”灰衣老者冷笑,微眯小眼睛,冷冷道:“小子,到了地府,报上爷爷的名号,免得做个糊涂鬼!”
李慕禅笑了笑:“不必逞嘴皮子功夫,动手罢!”
“正有此意!”李经天冷笑,如苍鹰般飞起,俯掠而下,双掌如钩般攫下,直罩他头顶。
李慕禅右刀出鞘,直接一记劈山式,如一道闪电朝李经天当头劈下。
李经天朝左边轻轻一荡,悠然避开刀光,从容如鹤,人已经落到他左侧,再次探爪抓来。
李慕禅再挥刀,两人战成一团。
李经天使的是鹰爪功,坚逾金铁,换了另一个对手,可以直接与刀剑硬碰硬,不落下风。
碰上李慕禅却不成,他看到了李慕禅刀势狂猛,力大无穷,即使不是神兵利器,挨上了仍要吃亏,毕竟是血肉之躯。
他想凭着内力深厚,招式精妙来克制李慕禅,却不想李慕禅刀法奇异,左右双刀,一主守一主攻,毫无破绽,像是两人双刀合璧,浑然如一。
李慕禅能够一心多用,施展双刀尤其占便宜,况且,每一柄刀都用的断岳刀法,一守一攻,威力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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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经天嘿嘿冷笑两声,忽然往后一跃,跳出圈外,李慕禅停刀皱眉看着他,不知闹什么玄虚。
李经天拉开衣襟,里面是一个月白布挂褡,从上到下一排指头模样的黑铁,黑不溜秋的不显眼。
李经天紧盯着他,双手齐动,转眼功夫,十根手指完全套上了黑色铁套,指尖闪着黝黝光泽。
李慕禅恍然大悟,原来是兵器。
李经天拳头一握一松,手指伸张,冷笑着盯着李慕禅:“能让我动用玄铁指,小子,你就是死了也足自豪了!”
李慕禅笑了笑:“废话忒多,来罢!”
“接招!”李经天脸一沉,扑了上来,五指成鹰爪直抓而下,凌厉如苍鹰捕猎,嗤嗤作响。
他速度奇快,十指似乎撕裂了空气,瞬间到了李慕禅跟前,李慕禅退后一步,同时挥左刀劈下。
李经天右手上扬,抓向长刀,左手前探,继续朝着他心口抓下,一下便能摘下他的心。
李慕禅左刀劈,右刀挡。
“叮……”两人齐齐退后一步。
李慕禅右刀挡住鹰爪,李经天右手挡下李慕禅左刀,两人都被震退,惊异的盯着对方。
李慕禅没想到李经天瘦瘦小小,力气忒大,竟能挡住自己一劈,如今他的一劈,本身神力加之内力为辅,威力惊人,足以断石裂碑,李经天竟能挡得住,实在惊人。
李经天看到刚才动手经过,知道对面这家伙力气大,但没想到竟如此强横,自己天生神力,看来是碰上对手了,手指被震得发麻。
两人眼对眼,气势相争,片刻后,再次冲向对方。
“叮叮叮叮……”连绵不绝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火星四溅,长刀与玄铁指不停的交击。
李慕禅步步紧逼,不停的往前,长刀如狂风暴雨,刀刀强横,绵绵不绝,不给人以喘息之机,逼得李经天不停后退。
李经天憋屈之极,没想到李慕禅刀法如此厉害,竟找不到反击的法子,只能靠后退来争取时间,缓解手指的酸麻。
每一次与长刀相交,手指都要一麻,好在他有强横的内力,鹰爪功使得双手坚若金铁,否则早被震伤了。
李慕禅不仅神力惊人,还有断岳刀法独特的内力法门,直接通过玄铁指传入他手指,令其酸麻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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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功夫,两人过了百招,李经天退了二十米,已经靠近台阶,李慕禅红光满面,神采飞扬。
这一百多刀劈出来,只觉心气舒畅,气贯长虹,不管前面有什么阻碍,只要一刀下去,就能劈成两半。
这时候,他隐隐感觉到了劈山式的刀意,无坚不摧,气所至,力所至,无所不断,无所不克。
铁刀,气刀,意刀,神刀,他曾听湖主冷无霜说过,这是刀意四层,一般人只练到铁刀这一层,拘泥于招数,高手往往能达气刀,气与刀合,威力大增。
再往上则是意刀,意与刀合,意到刀至,气随之至,到达这般境界,刀法变化如意,几乎超出招数的范畴。
最高一层则是神刀,刀中有神,神乎其神。
铁刀气刀意刀,皆能练出来,唯有苦练而已,熟能生巧,但神刀却非一般人能练成,纯粹苦练也不可得,需得悟性过人,灵光一现才能踏入那个玄之又玄,难以名状的层次。
到了这个层次,才真正算得上得到刀意,达不到神刀的层次,刀意无从说起,仅是虚妄自娱罢了。
李慕禅的刀法已经不差,到了意刀层次,他精神强横,悟性又过人,冷无霜觉得他可能得到刀意。
她是达到神刀之境之人,虽说此层次玄之又玄,她却摸到一点儿诀窍,入手之径就是锻炼精神,达到神意如刀之坚凝。
当初淳于越云照着这个法子,摸到一点儿刀意,她想,李竹的悟性更好,精神更强大,也能领悟。
一般的弟子她不会传授此法,太过极端,在生死之际锤炼精神,精神不够强大的,会被直接击溃,落下阴影成为废人。
况且,精神不够强大的,生死磨炼也没什么效果,徒增困扰罢了。
“呵呵……”李慕禅挥刀大笑,笑声豪气干云。
李经天气得脸色涨红,怒吼一声:“臭小子,跟我拼啦!”
他衣衫蓦的一涨,仿佛鼓起的皮球,脸红得如蒙了一层红布,双眼精芒迸射,宛如实质。
李慕禅心头一凛,知道这是用了刺激潜力的法门,他忙挥双刀,如两条银蛟在身边盘旋,环绕周身。
果然,李经天一闪消失,李慕禅忙用飞仙步轻轻一荡,在空中急急转身,避开了抓向背心的鹰爪,长刀迎上。
“叮……”一声脆响,李慕禅一震,忙退后一步卸去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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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李经天挥爪如狂风暴雨般罩下,李慕禅双刀齐挥,刀光如电,一一接住了鹰爪。
他每接一爪,退后一步,卸去强横的力量,手臂发麻,面对功力倍增的李经天,他实感吃力。
还好脾脏有一团黄气,用以舒解手臂酸麻,速度极快,即使如此,他也需要后退卸力,避其锋锐。
如此一来,情形与先前截然相反,他不停退,李经天不停进,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寺内蓦的响起一声大笑:“哈哈……,李兄,这小子能耐不小,竟劳得李兄用升龙功了。”
“老崔,你别插手,今天我非要宰了这小子!”李经天哼道,双爪如狂,不停的攻来。
李慕禅后退中,扭头看了寺门一眼,却见寺门口站着一个魁梧高大的老者,脸如银盘,须髯皆白,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
他抚髯微笑:“李兄,依我看你奈何不得他,还是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罢!”
“放屁,他已经不行啦!”李经天怒道。
老者抚髯笑道:“是么,我这小子再坚持半个时辰没问题。”
“放屁!”李经天双眼瞪大,双爪更疾,嗤嗤响声更大。
“叮叮叮叮……”李慕禅后退得更厉害,每接一爪,后退一大步,转眼功夫到了银杏树前。
他几乎靠到银杏树上,李经天大喜过望,“嗤嗤嗤嗤”,接连四爪落下,步步紧逼。
李慕禅似乎没看到后面,再次后退,终于撞上了银杏树,动作一滞,这时玄铁鹰爪已经落下。
李经天露出了笑容,双眼放光。
李慕禅忽然一笑,蓦的一闪,横移开去,堪堪避开了玄铁鹰爪,同时长刀劈下,宛如一道闪电。
“嗤!”闷响声中,黑铁鹰爪***银杏树内,五指深陷其中。
银杏树年代久远,树身密实坚硬,于石头无异,一下插得这么深,可见其力量之强。
但这一下插得太深,他想拔出来便要蓄力,蓄力时不由滞一滞,这时李慕禅的长刀落下了。
眼见着这一刀便要劈中他,忽然飞来一颗小石子,“嗤――!”一声厉啸,宛如鬼泣,击中李慕禅的长刀。
这一下突兀而奇快,李慕禅竟来不及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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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身传来一股沛然莫能御之的力量,几乎脱手飞出,李慕禅无奈之下顺势而卸力,飘飘飞起,长刀划了一个圆弧,刀尖划过银杏树,留下一道中指深浅的口子。
这一下的功夫,李经天已经拔出鹰爪,转身攻来,脸涨得更红,头发像要一根一根站起来。
在那老者跟前,他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若非老者出手,李慕禅这一刀他避不过,轻则断臂,重则丢命。
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家伙逼成这样,他这张老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把李慕禅碎尸万段,出爪越发狂暴猛烈。
李慕禅无奈叹了口气,有那老者在,想要取胜难喽,小石上所蕴的内力极为深厚,他不敌。
他听得出来,李经天的升龙功只能坚持半个时辰,本有一线机会,但老者的存在却让这机会微乎其微。
“叮叮叮叮……”他只能一个劲后退卸力,李经天像是不要命一般,一个劲的狂攻,也不闪避。
他是咬紧牙关,光棍脾气发作,下了死决心,非要把李慕禅杀了不可,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李慕禅看出他眼中的疯狂,皱眉不已,这样的家伙最可怕,本身武功强,又不要命,即使有机会杀他,自己也要受伤。
还有一个大高手跃跃欲试,他一旦受伤,怕是要没命,如今算是陷入了绝境,最好的法子是走。
想到此,他忽然猛的挥刀。
刀光暴涨,李经天虽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却也不由的一缓,李慕禅飘身一荡,转到了银杏树后。
李经天大怒:“小崽子,想跑?没门儿!”
他小心的靠近银杏树,生怕李慕禅埋伏在银杏树后,冷不丁偷袭,浑身紧绷,双手蕴满内力,随时迎击。
他凝神于耳,十丈之内,蚊蝇可闻,却没听到什么动静,也没听到呼吸声,顿时一惊,猛的转过去,人影杳杳。
他勃然大怒,猛的一爪抓向银杏树:“可恶!”
他觉得自己被李慕禅耍了,明明已经跑了,自己却还小心翼翼的靠近,致使失去了追赶的机会。
恰在此时,他汗毛蓦的竖起,脑后门一紧,一股寒意从夹脊钻上来,乃是危险之兆,刚要动作,玄铁鹰爪却陷入树中,滞了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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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一闪即逝,贯入他头顶,他动作一下定住了,一动不动。
“不好!”寺门前的老者本抚髯微笑,听到一声若隐若无的轻啸,顿时生出不妙之感,一闪身到了树后。
“李兄!”他大喝一声,宛如晴空打了个霹雳。
李慕禅身形在百米外的树林中。
李经天一动不动的站着,双眼瞪大,一眨不眨,汩汩鲜血从头顶滚下来,淋湿了他的脸,一直流到脚底。
李慕禅这一刀从他头顶贯入,直到脚底,已经气绝而亡。
“啊――!”老者怒吼一声,一闪身出现在二十丈外,再一闪,到了百米外,这时李慕禅已经进入松树林。
李慕禅暗叫侥幸,人一旦疯狂,虽然可怕,也有破绽可寻,李经天正是因为气急乱心,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用匿息之法藏在树上,待李经天发现没人,心动神乱之时偷袭,这样的法子并不稀奇,却奏效了。
他施展飞仙步,宛如一抹轻烟,飘荡而行,转眼功夫钻进了松树林,往快钻进一棵树里,这棵树看上去与平常无异,中间却被挖空。
李慕禅来之前,已经做了准备,留了退路。
他施展匿息之法,一动不动的站在树内,眼前一片漆黑,一丝光亮也不见,本可以钻一个小眼看外面。
但他明白,武功精深之辈,感觉也敏锐,一点儿眼光都会被感觉到,索性隔绝自己的目光。
他感觉敏锐,虽不用虚空之眼,仍能感觉出外面的动静,方圆十丈内情景皆在脑海清晰呈现,玄之又玄。
他看到老者一闪即逝,转眼功夫又出现,脸色阴沉如水,一双丹凤眼寒芒闪烁,周身杀机沸腾,泛着寒气。
李慕禅一动不动如冬眠,也不与这森森杀气抗衡,稍有异动,这老者就会发觉异样。
老者皱眉,一跃而上,到了树顶,打量四周,没发现李慕禅的身影,他就知道李慕禅藏起来了。
老者长喝一声:“臭小子,真是好本事,李兄竟栽到你的手里!”
声音回荡,整个树林簌簌抖动,他内力极深,李慕禅暗自叫苦,若是从前,他还有一战之力,用大明王经可以从容而退。
但如今内力不深,种种绝艺不能用,说不定湖主冷无霜便隐在暗处,只能用星湖小筑的数种武功。
这就像被捆起了手脚,本来就不济,如今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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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藏在这里!”老者沉声喝道。
松树“砰”一声爆开,四分五裂,李慕禅从树中钻出来,转身便走,宛如一抹流光,速度奇快。
老者精神一振,怒吼一声:“小贼哪里走!”
他一闪出了二十几丈,再一闪,到了李慕禅身后不远,他再一闪,恰在此时,李慕禅一折身,由东边转向南边。
老者一闪身,出现在二十丈外,他嘿嘿冷笑一声,是怒极而笑,再次追出,这一次速度减缓一些,应付随时变向。
李慕禅心下叫苦,他之所以跑出来,是怕老者招呼人过来,到那时,可是瓮中捉鳖,逃无可逃了。
李慕禅飘逸如风,飞仙步猛催,越来越快,竟有飘飘欲升之感,速度与老者堪堪持平。
老者一闪二十几丈乃是一种极耗力的法门,不能一直用,此时李慕禅越来越快,他竟慢慢落后了。
李慕禅又稍降一下速度,掉住他,不让他唤人,待两人飞出数里之后,又钻进一片松树林,他忽然加快速度,飞仙步的威力显现。
“接我一招!”老者忽然断喝。
“嗤!嗤!嗤!嗤!”啸声响起,四枚小石子笼罩李慕禅,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同时袭击。
李慕禅无奈拔刀,“叮!叮!叮!叮!”四枚小石子落地,他速度却缓了一缓,小石子上的内力强横,他需要卸力,否则长刀会飞走。
这一缓的功夫,老者追了上来,当头便是一拳。
李慕禅挥刀劈下,老者缩拳拔剑,剑光一闪即到了李慕禅跟前,速度奇快无伦,防不胜防。
李慕禅左刀横在胸前,剑尖点在刀身。
“叮……”一声脆响如龙吟,袅袅不绝。
他踉跄退后两步,老者剑上内力强横之极,如铁锤当胸砸下,若非他卸力之法精熟,这一下就要受伤。
“叮叮叮叮……”他剑剑如电,绵绵不绝,李慕禅双刀挥舞,盘旋四周,刀与剑不停交击。
李慕禅不停后退,每一个脚印都清晰宛然,如烙在地面,越到后来越深,先是一寸深,到了后来是三四寸。
老者脸沉如水,双眼闪烁着寒光,在剑光的辉映下越发明亮,似乎要照彻李慕禅的心府。
李慕禅脸色沉静,守得密不透风,看似落在下风,却没被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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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气退了二十几米,忽然平平一移,如湖上荷花一荡,他脑后像是长了眼睛,恰避开了一棵松树。
随后一闪,躲到了松树后,“砰”一声闷响,老者长剑刺透松树,拧腕一搅,松树炸开,木屑中现出李慕禅的身形。
老者狞笑一声,又一剑刺出,刺破木屑刺向李慕禅,木屑纷扬,飘向他的脸,他不由眯了一下眼睛。
李慕禅忽然一甩手,闪过一道寒光,老者身形一顿,发出几声“嗬嗬”,缓缓的仰天后倒,长剑“呛啷”落地。
李慕禅抓住他眯眼睛的这一下,飞刀瞬间射进老者喉咙。
李慕禅长吁一口气,用长刀拄地,这一刀凝聚了他周身的精气神,其快如电,几乎超越人眼捕捉能力。
这一刀下去,他有贼去楼空之感。
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老者,李慕禅摇头苦笑,这一次真是侥幸。
自己的飞刀原本是杀手锏,如今却成了护身的绝技,不过刚才这一刀,他触摸到了刀意的影子。
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好像精气神凝成了一把刀,能够劈开万物,头脑格外的清明,一切在眼中都有无所遁形之感。
他直接坐到地上,开始捕捉刚才那种感觉。
但这感觉极为玄妙,难以描述,他念头如珠,想捕捉便能捕捉,但这一次却失效了,刚才那股玄之又玄的感觉一下消失,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见踪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