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中间有些波动,但是御膳进行的还算顺利。
高太后总体上感觉还算满意,于是,把立后的任务再次进行了调整和安排。
她之所以要重新进行调整,主要是考虑朝议的稳定与顺利。
原来考虑让吕王爷在朝议时宣布对管疆的查办结果,经过晚间吃饭时所议,他有了新的想法。
她希望把这一任务靠给左相要固去完成。
她认为吕王爷尽管是南疆统帅,尽管对南疆的情况比较熟悉,但是,此人在朝中的权威相对于要固来说,要差了很多。
经过认真对比和权衡,她最终决定修改她原来的决定。
毕竟要固是左相,他来宣布查办结果,更具有权威性和说服力,更会对不同意见者产生强烈的导向与震慑作用。
她又一次叮嘱了守军统领郑须,明日早朝务必慎之又慎,确保不发生任何意外。
当然她也不忘给要固说句话:别忘了给南疆副统帅管疆再加上一个斩杀百姓的罪名。
一切安排完成,御膳顺利结束。
大臣们先后跟高太后道谢后,就各自离开了祯贾宫。
“左项,留一下。”
高太后看人要走,就留下一句话。是说右相左项的。
要固本来已经迈出了门弦,正准备向外面走去,他听见高太后叫左相(项),所以,一转身又回到高太后身边。
而左项和吕王爷一边说话,一边快速地走出了祯贾宫。
“左项,留一下。”
高太后见自己要留下的人竟然扬长而去,而不需要留下的人却转身回到了她身边。
因此,她又重复了一遍。
“哈哈哈。”
见此情景要固笑了起来。他知道以前也闹过这样的笑话。
而郑须一脸的懵逼。
“太后,您这是要两个丞相都留下来吧?”
因为郑须的任务主要是确保高太后安全,所以,他自然要走在最后。
他没有弄明白高太后叫谁留下,因此就问了一句。
因为左相(项)是要固,而右相是左项(相)。“相”与“项”是同音字,所以,很难分出来高太后究竟是留谁的。
这样的事情之前也有过。高太后有心给左项改一个其他名字,只是忙于政务,又念及右相年事已高,因此到现在也未解决。
“右相,右相停一下。”
懵逼过后,还是郑须大人叫住了左项。
左项跟吕王爷的话,看样子还没有说完,听见郑须高声叫他“右相”,他这才转身跑回来。
“太后恕罪,老臣走得太急了。”
右相左项刚站稳,高太后就跟要固和郑须摆了摆手,以示他们可以先走了。
为什么高太后要留下左项呢?
很明显,他的问题还是出在南疆副统帅管疆身上。
高太后把他留下来,主要有两层意思:
首先,她担心第二天朝议的时候,左项的思想会因为他人怀疑查办管疆问题,而临时改变态度,进而倒向反对派的一边,与反对派同流合污。
那样就会引发新的不确定性,引导舆论向着不利于她的方向发展,给立郑夫人为后的问题制造不必要的阻力和障碍。
留下来就是为了给他把思想砸死砸牢,以确保万无一失,不出现任何意外。
其次,高太后最大的疑惑就是左项为什么会对管疆产生那样的想法,留下来需要拷问一个究竟。否则,这个人日后也会有隐患。
高太后知道,郑须对管疆的判断和想法,可能与明日入朝议事的有些大臣看法一致。
但是,郑须和要固属于一类性格的人,一旦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后,就会坚定不移地去执行她的决定,绝对不会出现意外。
吕王爷更是一个脑袋相对简单的人,只要她高太后说什么,他就会不折不扣去做好。
她认为,在他们几个人当中,吕王爷是最容易利用的一个人。
因此留下左项才是她的关键。
左项从祯贾宫出来以后,外面已经万籁俱寂。
原来他急着走开,只是想早一点回家喝药。
家里老婆每天都会按时给他熬好中药汤,他最近可能政务忙碌,影响了身体健康。
他常常腰酸背痛,深感疲惫。
中药汤他已经连续喝了七八天了,遵医嘱他还要再喝一些时日。
但是,他一想起高太后给他说的话,再想想第二天又要早朝,所以,他不能再让太后为他操心了。
于是,他决定不再回家,而是留下来。
现在的他,早已经酒足饭饱,高太后的热情招待,让他格外多吃了几口,现在还打着饱嗝呢。
当他快要走到自己屋子边的时候,远远听见围墙外面有人说话。
“夫人,咱是不是找吕王爷确认一下呀?那万一谁道听途说,传来了假消息,那岂不是害了您。”
“那还能有假吗?明明是从南疆传来的。”
“那也不见得都是真的。南疆消息多着呢,以前又不是没有听说过假消息。”
“……”
“……”
他停下脚步仔细一听,是两个女子的对话。
他一听是南疆之事,就不想多事,于是立刻迈步走开。
可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想离开,越是偏偏要遇见。
他本来该向南走,并且很快就会走进自己的小院,因为他似乎听那对话的声音是从南边传来的,所以,他就转身向北走去,准备绕过这两个女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再说了,他刚刚被高太后上了一个大课,现实是该小心谨慎的时候了。
结果,他的判断是正好相反。
那两个女子其实是隔着一道墙在那边说话的,她们一边说话,一边从墙里面沿着向北的方向,绕过这道围墙,准备返回到她们的宫室内。
所以,那两个女子刚从南边转过围墙向东边走的时候,他正好与她们二人走了一个顶头。
“管夫人?微臣有礼了。”
他一眼认出了管疆的女儿,他的心立刻咯噔起来。
“右相停一下。”
他和管夫人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却被管夫人叫住了。
因为他们几个大臣在高太后那里,刚刚讨论研究了管疆的问题和立后的问题。
所以,他只想溜号。
可是,被管夫人这么叫停之后,他站在管夫人跟前,又一下子对她立刻产生了恻隐之心。
这么好的夫人,马上就要被祯祥帝立后了,这次可要受到父亲的牵连了。
立后的事,恐怕人生也就只能遇到一次最佳机会。
可惜呀,这孩子与立后已经无缘了。
“右相大人,本宫有话要问。你可要如实说禀告。”
管夫人站在那里话语里带着点忧伤,侍女袜子双手搀扶着她的右臂,显得有些胆怯。
“这,这,是,是,一定如实禀告。”
因为他刚才已经听到了管夫人说话的议题,所以,一时慌张得有些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