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这种东西的出现,让林跃麟意识到这个时代或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因为某些势力把控资源的情况,也就意味着有一部分人获取超凡资源的渠道受到压缩,久而久之,阶级与阶级之间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所以也不用奇怪后世会出现财阀这种玩意儿。
那位聂青山聂盟主,如果他真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绝对会出手限制乃至杜绝资源垄断这种事情。
当然,也不排除是林跃麟想多了。
在超凡世界,普通人与超凡者之间天生就有一种隔阂存在,超凡资源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种致富的手段而已,如果能在野外找到一块高阶的超凡资源,那么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可以直接跨越贫富之间的阶级。
但超凡者与超凡者之间的差距同样很大。
天赋、财富以及性格,乃至成长环境,都能影响超凡者的成长。
天赋是天注定,财富可以依靠个人努力,性格是天生以及后天培养,这样一来,成长环境就显得格外重要,因此资源垄断这种现象的发生,似乎就不足为奇了。
但资源垄断是一定会对中低层的超凡者产生影响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这拍卖会,似乎只拍卖高阶资源……”
林跃麟想起赢玄武的话,若有所思。
这个时代,低阶资源是不缺的,这个“农贸市场”里面一境二境的超凡资源比比皆是,因此低阶超凡者的修行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搞小圈子?”
林跃麟有了猜测。
人是一种习惯了抱团取暖的生物。
但抱团取暖也是有讲究的。穿着麻衣的人,不会去找光着身子的人取暖,因为这样会把自已的东西分享出去,要取暖,也是去找比自已穿的更好的人取暖。
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了。
在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门当户对似乎成为了一种铁律,普通人无法跨越的铁律。
在超凡世界,这依旧是普通人无法跨越的铁律,因为没有觉醒天赋,就等于只能当一辈子的普通人。
而超凡者,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选择普通人作为配偶的,除了夏国……以及他的父亲冉烬……
林跃麟在这个世界的亲生母亲林二娘,就是一个普通人。
按照这个世界的“传统”,林跃麟不知道,冉烬一个高高在上的超凡者,怎么会选择一个普通人作为配偶,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人们选择加入小圈子,是因为小圈子能够对自已有帮助。
在这个时代,如赢国皇室那种终产者一般的阶级还没有产生,因此超凡家族一般不会看不起普通的超凡者,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普通的超凡者就不会获得什么一飞冲天的机缘。
拍卖会的出现,目的应该就是将高阶的超凡者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高高在上的圈子。
利益互补,资源互补……这似乎只是高阶超凡者之间的事情,但时间一长,依照人类的性格,他们迟早会将手伸向低阶超凡者,这是人性。
“看样子我要获得高阶的超凡资源,就只有两条路,一是超管协会,二……就是这个拍卖会?”
“也不知道这拍卖会,是只有大荒县有,还是整个大荒星都有……”
……
“怎么样?他同意要来吗?”
大荒县某个金碧辉煌的场所,一群人目光放在刚刚过来的赢玄武身上。
出声询问的,是为首的女子,看起来大概30来岁的样子,容貌艳丽,气势不凡,一看就是身居高位之人。
“林家主……”赢玄武很是客气地拱了拱手:“他并没有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或许是心有顾虑……”
“一个第六境中,实力顶尖的强者,势必会受到超管协会那边的注视,有顾虑也是正常的……”林家主淡淡说了一句:“他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
“没有……”有人立马接上话茬:“这个冉,出现的极为突兀,他是突然出现在漠河边上的,出现时,似乎身受重伤,被一个平民捡了回去,然后上报,才被刘剑找到……”
“据超管协会的内部消息,这个冉似乎是来自一个名为赢的国度,在他们那边,是最强者……”
“但我查询了所有资料,并没有在大荒星上发现有哪个国家叫作赢国……”
“所以我怀疑,这家伙应该是来自其他星球……”
“不会……”林家主断然否认:“如果他来自其他星球,早就被咱们的聂盟主发现了……”
“整个星空,目前只有咱们大荒星一个拒神之地,其他星球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一些令人作呕的气息……但这个冉……”
“你们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但我同时查阅了所有在超管协会登记过的第六境与第七境超凡者的信息,没有一个强者能与他对上号的……”那人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倒是奇怪……”
众人陷入沉思。
“大荒星地表二百多亿平方公里,这么大的土地,区区一个超管协会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林家主淡淡说道:“超管协会虽然是聂盟主牵头成立,但他的主要精力是放在万国联盟上的……”
“这么大的大荒星,冒出一个陌生的第六境超凡者,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冉……他的来历不重要,能不能为我们所用才重要!”
“短短一年时间,死在他手上的第六境超凡者数量就有10几个,被他打伤打残的,也有六七个……”
“平均半个月就能拿下一个同境的强者,而且这还没有算上他赶路找人的时间……”
“他的实力,距离第七境应该也相差不远了……”
“这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
“咱们想要更上一层楼,就要招揽更多的强者……”
说到这里,林家主目光转向一直恭敬抱拳,甚至腰板一直弯着的赢玄武。
“你是这里唯一直接跟他接触过的人,跟我说说,你对他的看法是什么。”
赢玄武依旧没有直起腰,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他给我的感觉很怪……”
“人生在世,特别是男人,追求的无非就是财色名利权,但这个冉……他对这些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我与他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一个很别扭的人……”
“他似乎试图做些什么,但他似乎又有某种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