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尤桐,快点给我从实招来,哪个野男人对你下口这么狠啊?!”胡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道。
呃,野男人?!
尤桐愈加得羞窘,连忙拉高自己的衣领,把那圈圈暧昧的痕迹遮掩起来,为了以往万一,她还特意把头发放了下来,但双颊上的红晕却泄漏了她的心虚。
“尤桐,快说,我今天不会放过你的呦!”胡蝶不依不饶地追问。
两人正在纠缠,尤桐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还未接起就已经眉开眼笑。
“快递收到了吗?!”
“嗯。”
线路那端,他没有再说什么,她也没有什么要说,可是,他们都没有挂断。
彼此都沉默了十几秒,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挂断,一直到尤桐看到身边胡蝶八卦的笑脸越来越大,就连笑声都毫不掩饰地传了过来时,她立刻手忙脚乱地要按掉手机。
“呃……”她着急地开口。
“嗯?!”他的语调微扬,像是有什么期待。
她一抬眸就看到胡蝶在一旁看好戏的表情,又立刻窘了,“没事,我……我挂电话了……”
“嗯……”
他的尾音故意拖长,磁性的声音穿透话筒,落入她的耳朵里,忽然让她想起那些灼热的夜晚,他低哑的喘息还有他滚烫的汗水……
脸蛋突然变得炙热,就连握着机身的手指也微微地颤抖起来,讨厌,尤桐,你在想什么?!
心虚地往一旁望去,果然看到胡蝶促狭的笑容,立刻大窘,慌忙挂掉了手机。
胡蝶暧昧的笑,让尤桐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半晌,胡蝶忽然开口,一改刚刚的戏谑,认真地问,“尤桐,你是第一次恋爱吧?!”
她一怔,心软软的,却一下子失了神。
这就是恋爱吗?!
◎◎◎
12月24日,下午四点,公司很人性化地提前下班了,尤桐单肩背着包包,在夕阳的余晖中,慢慢地走。
天气还算凉爽,可她为什么会忽然觉得有点闷,望了望路标,她选择了另外一辆公车,去了一个远在记忆里的地方。
十年前,她跟着妈妈第一次来台北,那一天妈妈和黎叔叔约在咖啡厅见面,咖啡厅的对面有一个健身公园,那里有一群少年在打篮球。
她独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对这个陌生的城市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可是望着那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心里却好像忽然踏实了。
台南的学校里,男孩子们也都爱打篮球,可是他们的技术远远不如她眼前的那群少年,尤其是那个穿着0号球衣的少年。
因为距离很远,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那么耀眼,他后背的0字像是谜一样吸引着她的视线。
她很奇怪,为什么他会选这样一个号码呢?!
当那场篮球赛结束的时候,那个少年的同伴问出了跟她一样的疑问,“嗨,你为什么选0号球衣?!”
“因为0是没有,0是极致,0是无限可能。”少年的回答随着轻风,落入了她的耳畔。
她扭头去望,却只看到他的背影。
似乎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开始对数字着了迷,以致于后来报考了会计,整日穿梭于无限的数字游戏里。
周围一片安静,尤桐抬起头来,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当年那个健身公园,这里已经翻新了,篮球场变得更大更好,一样的是,篮球架下,仍有一群玩乐的少年。
她慢慢地走过去,找到一个跟当年位置差不多的椅子,慢慢坐下,凝眸望向篮球场。
只是,那群人中再也没有当年那个身背0字的少年。
当时年纪小,不以为然,现在想想,也许那时,她是青春期的心动。
◎◎◎
与此同时,健身公园的对面,当年的咖啡厅早已经易主,招牌和装修也全部翻新。
靠窗户的位置,一个眉目俊朗的男人优雅地坐在位置上,桌上的咖啡动也没动,他就只是静坐,像是在追思什么。
今天是黎洪涛出院的日子,可是黎远航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两个小时前,他开车载着黎洪涛和赵婉华来这里,这间咖啡厅算是他们定情的地方,黎洪涛大病初愈,重获新生后第一个想来的地方便是这里。
本来气氛挺好的,一家人说说笑笑,可是意外就发生在下一秒。
期间,黎洪涛去上洗手间,赵婉华陪同,而黎洪涛的手机落在了桌子上,就那么巧,电话正好响了,黎远航顺手接起。
“黎董,广州丁女士车祸的那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了,她今天已经出院了,您放心吧,我会用其他渠道把补偿金给她的。”
“黎佳期,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黎远航拍案而起,生平第一次对妹妹动粗,一手捏紧黎佳期的手腕,疼得她快要哭了,他依旧不肯松手。
可是黎佳期没有哭,反而笑了,“哥,你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对吧,好啊,那我就全告诉你……在广州,尤桐出事的时候,容尉迟亲自赶到,抱着她百般呵护,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身体,我早就把这件事告诉婉姨了!”
“不许说!”
“哥,你还想维护她?!你的眼睛和你的心都被蒙蔽了,尤桐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单纯,你是怎么了,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为什么眼里就只看得到她,哥你别傻了,尤桐跟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再喜欢她也没有用!而且她早已经是容尉迟的女人了!”
“你说什么……?!”赵婉华凄然的声音忽然响在两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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