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升吃了瘪,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有一抹可疑的微红,众人全都忍不住暗笑,容老爷子最受不了人家说他钓鱼技术差了,当然,家里也没人敢说,这可好,被曾孙质疑,实在是有趣啊有趣!
容容老虎嘴边拔毛却还不以为然,而且还火上浇油,小声嘀咕道,“不信就试试呀!”
因为容容和小翔都是挨着容国升坐的,距离挺近,他的话被容国升很容易地就捕捉到了,明知道是激将法,可他还是中了圈套,花白的眉毛一挑,硬声说道,“试试就试试!”
容容低头继续吃饺子,俊魅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容国升“哼”了一声,望向了尤桐,沉着脸道,“吃完饭把你准备的鱼饵交给管家!”
“是,爷爷。”尤桐高兴地回道。
容国升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吃饭,他倒是要看看,她的鱼饵怎么好了!
一顿年夜饭,众人吃得是有滋有味儿,今年是全家大团圆,容家是前所未有过的热闹,而且多了两个孩子,那气氛自然更是不一样,原本小孩子只有小翔一个人,虽然他挺能折腾,却也总是寂寞的,但是容容和蓉儿来了就不一样了,三个小家伙玩成一片,连吃饭也互相攀比着,看谁吃的饺子多。
因为饭前众人都休息过,所以吃完了年夜饭后都还是精神奕奕的,佣人们撤下了筵席,尤桐本能地想要帮忙,可却被容尉迟一把拉下了,她蓦地反应过来,腼腆地笑了笑,重新坐好。
这一幕恰好就被容国升看到了,他撇了撇嘴,嘀咕了一串“难登大雅之堂”之类的句子,可心里面却闪过了“贤惠”“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这样的形容。
饭后,男人们有到外面抽烟的,女人们有到外面散步的,而容老爷子喜欢饭后下棋,下象棋。
因为政治上一些的原因,象棋在台湾并不是很流行,台湾大多数人都是下围棋、五子棋、或是国际象棋,可是容国升因为早年就在大陆投资过的关系,认识了一些大陆的生意伙伴,从而早早就接触过象棋,并且一直深深喜爱,可偏偏容家上下,有会下国际象棋的人,有会下围棋的人,可就是没有会下象棋的人,所以容老爷子一直都是自娱自乐,他吩咐佣人把棋盘端了来,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摆弄着,时不时地还翻翻棋谱,很有研究的样子,颇有大师风范。
尤桐听从容老爷子的吩咐,放下饭碗后就立即把自己准备的鱼饵送到了管家那里去,因为老管家是今天最忙碌的人,她一下子找不到人,对容家大宅的格局又不是很熟,容尉迟便陪着她去了。
两人花了片刻功夫找到了老管家,将鱼饵转交后便重新回到客厅,这一瞧,刚刚还是一大家子的人几乎都散了,客厅里只有容老爷子一个人在下棋,容老夫人竟也不在,想必是吩咐明日出游的事项去了,孩子们也都不在,全跑到庭院里去放烟花了。
尤桐心里一紧,忽然觉得容老爷子一个人竟也有几分可怜,他家财万贯,儿孙满堂,可晚辈们都各自有家庭和事业,总是有很多时候照顾不周的,就比如现在,他一个人坐在那,看起来怡然自得,可她想如果有个人跟他下棋肯定会更好的。
“阿迟,你会下象棋吗?!”尤桐轻声问向容尉迟。
容尉迟漠漠摇头。
尤桐惋惜地叹气,她也不会,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在广州的时候,就应该跟那些公园里的大爷们学一下的。
“明天我就开始学象棋去。”她果断做了个决定。
容尉迟眉宇微皱,一张俊容立即冷下,“学那个干嘛,你还嫌不够累啊?!”
“为了爷爷啊!”尤桐孝顺地说道。
“你就总是花心思在别人身上,什么时候多想想我啊?!”容尉迟吃味似的说道,语气里有一丝撒娇。
“又任性了……”尤桐嘀咕说道。
两人在窃窃私语,容老爷子忽然出声,“吵什么吵?!”
尤桐吓了一跳,连忙噤声,嘴巴闭得严严的,容尉迟则是有些不乐意,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容国升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他自然是知道容尉迟是不会下象棋的,就算是会,他不可能陪着他下,于是他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尤桐,可惜尤桐也不会,她咬了咬唇,眼神里带着抱歉。
容尉迟又是不满,不会下象棋也不是犯罪,她干嘛一副对不起谁的模样啊,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会让他心疼吗?!
三个人正在以眼神“交战”,门口忽然传来跑步的声音,三人同时望去,只瞧见容容快步从外面跑了回来,他身后还跟着蓉儿,蓉儿身后则跟着小翔,小孩子总是这样,喜欢扎堆。
容容跑进客厅,四处观望,直到瞧见尤桐的身影后,才仿佛安了心,默默站定。
“咦,太爷爷,你在下象棋啊?!”蓉儿很惊奇地问道,小小的身子自动朝着容国升走去,唔,虽然太爷爷总喜欢板着脸,可是她还是觉得他很可爱啦!
“难道你会?!”容国升不由得狐疑。
蓉儿摇了摇小脑袋,“我不会,我只会玩跳棋,但是哥哥会哦,他在学校还参加过象棋比赛呢,而且还是第一名呦!”
闻言,容容俊俏的小脸顿时黑了半截,他无奈地望向蓉儿,天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是双胞胎,她怎么总是跟他唱反调啊!
“哥哥,哥哥,你来陪太爷爷下一盘啦!”蓉儿拽着容容的胳膊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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