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闪击·千钧一发

第一军和第五军在地堡周围方圆十平方公里的“城市之肺”(地堡监狱上面是一处城市绿地)中,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场面几乎失控。各军指挥官面对突然传达的命令,都是一头雾水。第一军有一位前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军官,红着脖子大声向包围自己的第五军破口大骂。

罗兹发布命令的时候,不知道第一军后援部队已经把第五军的包围圈重新包围了。但是,辛赫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最新的动态:罗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的都是徒劳。如果他执意要将这场僵局进行到底,最后的结局一定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英弘此时正在“城市之肺”上空坐着直升机盘旋。直升机飞得极低,在地面上面的武装人员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英弘拿着高倍扩音设备发出的声音:

“现在地堡周围已经戒严。我代表中方向你们在这里武装集结表示强烈抗议!如果情况失控,空军应急部队根据国际法有权作出开火的决定!”这段喊话在空中重复三遍。

直升机下面虽然有上万人,但此刻一片死寂。大约一分钟后,英弘接着喊话:

“如果你们想全身而退,就不要听除我之外第二个人的命令。你们的上空是联合国际空军最精锐的部队!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按命令行事,空军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且不会追究这次事件中任何人的责任。但是如果你们不能保持克制,任何一方挑起事端,空中力量为了维持局势,会做出开火的决定。请听清,这不是警告,而是命令!”英弘的声音反复回荡在“城市之肺”的上空。

第一军的将领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通过军事无线电向英弘的喊话做出回应,他们同意撤出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外围的第五军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们表示要等罗兹的命令。

英弘告诉他们:“罗兹已经没有权力向第五军下命令了,不出意外,他将要在这个监狱里待上一阵子。”

正当英弘还在和第五军的将领交涉时,罗兹向他的将领下达了命令,撤走外围第五军军事力量,结束这次对峙。

方才宁愿断腕也不肯妥协的罗兹为什么再次服软呢?

其实他并非妥协,我也没有像当时外界报道的那样犹如神助,在这短短时间内说服了罗兹。我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来。亦或许,那个时候,我产生了恻隐之心。作为一名普通人,我远没有罗兹那样的铁石心肠。

当然这段火爆的视频并未对外界播放,除了画面有些血腥,还有些光天化日之下不方便说的事情。

在罗兹断臂的那一刻,雁然找来了我的头盔,把它“按”在我的头上,我也逐渐清醒过来。虽然开始看到情形依然模糊不清,但我已经依稀看到罗兹那倔强的面容。

说实话,此刻我真的有些佩服罗兹。他的决心、勇气、强大的意志力,我望尘莫及。虽然眼前模糊一片,但我还是隐约看到看到那个为了追查真相,不顾所有人反对,让我这个将死之人复活;为了控制局势,不惜冒天下之大不讳,控制蓝鼎,策划阴谋,监控议员;为了不被人要挟,不惜亲手断腕。

这个人正是罗兹,是这个时代的枭雄!

罗兹抽刀断臂的那一刻,发出怒吼的那一刻,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连摄影师的摄像头也吓得掉落在地上。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现在我们不能再无休止地对抗下去了,我们现在都站在悬崖边缘。我希望有机会能化解这次危机,虽然这种可能看起来十分渺茫。但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称得上奇迹的事件?

“不错,是你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若非如此,站在你面前的原本应该是个死人,我们的矛盾本不该存在,希望在此我们都抛开那些虚无缥缈的恩怨,回归理性。”

罗兹满脸汗水,强忍剧痛,眼中喷火,却一言不发。

“看看你,那位被全世界人奉为“钢铁战士”的人,不知为何现在搞成这样,真是不应该!如果医生不能进来,恐怕你熬不过一时三刻。过去几年,你也对我做了许多不齿事情,我也对你进行‘恩将仇报’,我们也算扯平了。只要你提出条件,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孤注一掷,所有人都可以保命,你觉得怎么样?”我问道。

“我同意唐的意见,我们应该用智慧而不是武力解决这次危机。”辛赫明显感到罗兹情绪的变化,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激怒他,不然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罗兹知道,他这样撑不了不久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于是,他提出一个非常简单的和解条件:

“让我离开地堡!”

罗兹已经知道包围第一军的第五军,又被第一军的后援部队包围,自己的后路已断,如果不能离开,等待他的只能是无尽的铁窗生涯。现在蓝鼎的把柄完全落在辛赫的手中,此刻他坚定地认为,自己的人想要获得一线生机,必须鱼死网破,并没有想任何后路。现在我听我这么一说,紧张的气氛有了片刻缓解。就在在短短的一瞬间,他意识到这是避免我们同归于尽的唯一方法,他愿意放弃他最大的秘密——蓝鼎,换取自由。

“我承诺让第一军放你一马。”辛赫马上意会到罗兹的意图。

看到罗兹出来的时候模样,英弘和正和他谈判的将领都极其震惊。显然,这种情形对他们来说极为罕见。此时的罗兹像换了一个人,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在众人的注目下,走上了等候在不远处的急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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