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凑在一起越吹越没谱,罗辰脸色发黑。
本以为老罗这般问,黄承轩便要无言以对了。
未曾想这家伙径直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本几乎要包浆的册子,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许多字。
罗辰淡淡扫过,还真是所谓的御妻三十六策。
书都盘成这副鬼样子了,怕是那三十六策只在梦中施展过,至今未敢让他家娘子见到。
眼看老罗翻看书册时双眼放光,不时拍着大腿高喊一声‘黄老弟真男人’。
罗辰果断宣布结束这场宴请,不然明年再给祖宗上坟,就要捎带上老罗那份了。
待到林风等人离去,他依旧留在酒楼里,以灵力帮老罗驱散了酒力。
又反复叮嘱数次,确定其不会犯蠢,才放心下准备离去。
倏然,他耳朵一动,听到房外大堂传来一阵惊叫。
真灵仙瞳展开,便见黄承轩胳膊上插着一根箭羽,正朝这间房间冲来。
“不好,老黄出事了,我出去看看。”
罗辰身形一下闪出。
“老黄,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遭人突袭了,你堂弟正跟人厮杀在一起。”
罗辰一惊,魂力轰然释放开来,很快发现堂弟的踪迹。
出手之人修为不算强,不过先天八重。
罗钟只有先天七重,但凭借肉身力量异于常人,倒是勉强抵抗,看着狼狈实则短时间内并无危险。
“好胆。”
正要以魂力将那人灭杀,却又停手。
需得问出幕后之人,若以灵魂手段灭杀,线索便断了。
“老黄,你先待在这,我去去就回。”
罗辰瞬间掠出,眨眼之间已来到交手之处。
噗。
曲指一弹,一缕灵光瞬间落在那名先天八重身上,轻易打穿对方锁骨。
不待对方反应,又封上修为,检查下巴是否藏毒……
虽说离开了猛虎营,一系列手法依旧纯熟。
“哥”罗钟见他到来,一脸的欣喜,随即又道,“还有人躲在暗处,刚刚有人用箭矢偷袭我跟老黄。”
“先别说了,先拷问他的来历再说。”
他早知暗处躲着人,位置就在远处的一条巷子里,肯定跑不了。
“好。”
罗钟施展燃血指,几下落在那人身上,如今他的燃烧指施展的有模有样。
“啊……”
那黑衣人痛的脸都扭曲了,直接倒在大街上翻滚起来。
路过的人都不愿惹事,便是看到了都会远远躲开,生怕招惹麻烦上身。
“说,谁让你来偷袭老子的?”
罗钟不理会打滚的黑衣人,以前又补了一脚,咔嚓一声将其大腿踩断。
“饶,饶过我,我说……”
黑衣人并非什么硬骨头,坚持了没几下便主动服软。
罗钟解开他的燃烧指,正欲听他说些什么。
咻。
暗中,数道箭矢破空声传来。
罗辰冷笑,随手一挥相隔一百余米,便有灵力将箭矢拍落在地。
“你继续问,我把躲在暗处的家伙先揪出。”
不等暗处的人再次搭弓,只一闪便站在了三名黑衣人面前。
见到如鬼魅般突然现身的罗辰,三人眼睛瞪大,眼中透出惊恐,知道遇上惹不起的强者了。
噗噗噗。
他以同样的手法将三人制服。
“说吧,谁让你们来的,说出来给你们一个痛快,除非你们没有亲人,不然……”
他淡漠的看着三人,让他们自行去想。
“哼。”
其中一人扭头,做好死扛到底的打算。
“很好,就喜欢你这样的硬骨头,那就先从你开始。”
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直接慑魂术用上。
那人半息都没坚持住,神情便呆滞起来。
“谁派你们来的,目的为何?”
“是尤大人,我不知原因,尤大人只让我们来杀了罗钟。”
罗辰眼睛一亮,知道幕后之人便好,他就怕这些人是被花钱雇佣,那样线索便断了。
“尤大人是谁?”
“北城三山镖局的镖头。”
一个镖头,被人称做大人,这家伙还有一颗想当官的心?
罗辰皱眉:“还有呢?”
“小的不知。”
罗辰看向另外两个还清醒之人。
见他望来,那两人的瞳孔剧烈收缩着。
“你,你到底用的什么妖术?”
“现在是我问你们,尔等可还有补充?”
“我们知道的刚才他都说了。”
“很好,送你们一程。”
罗辰随手一拍,将三人化成了齑粉。
待他返回,堂弟已将该问的全都问了。
“如何,有什么收获吗?”
“这家伙是城北三山镖局的镖师,幕后之人叫尤三山。”
“又是那个尤大人?看来得走一趟了。”
罗辰熟练的将人拍成齑粉,大晚上就不劳烦巡防队的人过来收尸了。
“哥,你要出手?”
罗钟眼睛亮了,自从堂哥去了京兆府,好久没跟着一起办案了。
虽说他现在是猛虎营的统领,心中依旧怀念跟堂哥一起办案的日子,仿佛从来没什么事是困难的。这段时日他自己当了统领,外出办差才觉其中的艰难,许多事情完全不是他能摆平的。
以前见堂哥都是轻轻松松,轮到自己了咋就那么难?
“我不出手,难道指望你?一个镖师就让你应对不来,何况是人家的镖头。”
堂弟挠着头,讪讪不语。
“实力还是弱了,等下次不当值了,来我家里一趟,专门给你开开小灶。”
这段时间光顾着父母,倒是把这货忘了,虽然修为磨磨蹭蹭来到了先天七重,仍是弱了些。
“好,我一定去。”
他知道,堂哥手中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走吧,别让那尤三山被人灭了口,顺便跟老黄说一声,别让他挂着。”
一个小小的镖头,绝无胆量派人刺杀朝廷的人,身后必然有人指使。
城北。
金水坊。
三山镖局偌大的院子灯火通明。
十几个糙汉凑到一起喝拳划拳,耍骰子赌钱,不时传来女人浪荡的笑声。
这等消遣方式,便是他们这群刀口舔血之人最大的爱好。
看着属下兄弟没心没肺的模样,尤三山却心事重重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尤兄在担心小刀他们?”
一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拱手询问。
尤三山点头:“他们几个出去很长时间了,不知道事情做完没有……唉,为何就让尤某摊上这种事。”
儒生沉默稍许,才道:“我三山镖局毕竟是靠宋大人起家的,实在难以拒绝。”
尤三山何尝不知,十多年前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闲散修炼者。
某次被仇家追杀,重伤垂死之际被人救下,事后对方没让他偿还人情,反倒出资为他开了这家镖局。
十几年来,他从先天境到了如今的宗师境,在走镖这一行当闯下了不小的名头。
钱有了,兄弟有了,小妾都娶了好几房。
不过心中始终藏着事,知道人情不好还,十几年过去了,本以为会一直这般下去。
然该来的还是要来,当那位宋大人派人找上门,他便知道还该债了。
嘭。
便在尤三山思虑时,就听院中陡然响来一声巨响,院门被人强行破开了。
“你是什么人?敢夜闯我三山镖局。”
之后,便是手下兄弟的怒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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