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回归

驻守此地的突厥将领乞颜,怒吼着什么。

手中握着一杆长矛,狠狠地劈在一个大隋士兵的脑袋上。

他的上身没穿铠甲,刀刃打在身上只砍出一道白点。

两名大隋士兵冲过去。

乞颜一拳拍在了一个士兵的长枪上。

巨大的力量让枪尾直接捅进那名士兵的胸腹,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几个士兵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不敢去招惹对方。

乞颜举起长枪,一声暴喝响起。

“杀了他们!!”

这一吼伴随着浓厚的气血之力。

所有人的声音仿佛都被这一声大喝给压了下去,宛如平地上响起了一声惊雷。

突厥士兵士气大振。

下一瞬间,潜伏在人群中的李平安找到了机会。

脚下生风,施展出缩地成寸。

扶桑树所化的杖刀,轻而易举地穿破了乞颜的护体罡气。

从心脏处破开,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众人纷纷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前一秒,还是仿佛无敌战神一般的存在。

下一秒,便被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正经人谁跟你玩正面,主打的就是一个骗,一个偷袭。

“杀!!”

李平安的声音丝毫不比乞颜弱。

此刻他浑身浴血,手里拎着突厥人将领乞颜的头颅。

身上的气势就像是一尊魔神,让周围的士兵们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杀杀杀杀!!!”

赵牧声嘶力竭地跟着喊道,紧接着周遭同时响起了大隋士兵的怒吼声。

“杀!”

震天的吼声,丘陵似乎都在颤抖着。

大隋的士兵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感觉,身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在月光的照耀下,溅起了一片片血肉模糊的浪花。

一场惨烈的进攻以一种疯狂的方式进行着。

后来,这个故事便流传开来。

说书的人在街头巷尾讲着,这个蛮有意思的小故事。

话说曾经大隋与突厥交战。

因为判断失误,导致第一战大败,

眼看便要全军覆没。

此时,却有一人带领着千余名士兵力挽狂澜,冲出了突厥人的包围圈。

此人身高八尺,胯下一头膘肥体壮的黑牛,闯入敌营当中。

手中一柄大刀,那是遇人杀人,遇鬼杀鬼。

勇猛无比,人称:“牛战士!!”

..............

北风呼啸,一浪接一浪。

营帐内,却是温暖的像是两个世界。

刘勇守在帐门口,暗暗瞥了一眼账内的几位将军。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肃穆,沉默不语。

刘勇能清楚地听见外面马嘶、咳嗽、铁器碰撞的声音。

大营内,正中央坐着一个身穿铠甲的女人。

刚刚视察完营地满脸的尘土,却掩不住她那张绝美的脸庞。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

长公主柳韵。

刘勇抿了抿嘴唇,思绪不由飞转。

想到了许多事情。

他本来在边关是一只斥候小队的队长,一心保家卫国。

最后被歹人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落草为寇,成为了流兵。

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便这样了。

谁想到在大漠中,遇见了一生的贵人。

李平安。

那时李平安说他有一个普通朋友在京城,说不准能帮到刘勇。

只是刘勇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普通朋友竟是长公主。

后来刘勇跟了夏侯尚将军,在护送夏侯尚将军妻儿的时候,又遇见过一次李先生。

这次随军前来,刘勇还特意请了假。

去安北四镇寻过李平安,只是却没有见到对方。

这时,有人来报。

“禀殿下,有一支残兵从萨尔关冲了出来!”

“什么!?”

几位将军纷纷面露诧异。

柳韵放下茶杯,眉梢微微一挑。

一位将军道:“萨尔关已被突厥人包围,他们是如何冲出来的?”

“属下不知,此刻他们正在营外听宣。”

...............

赵牧屁股挨了一箭,腿也被砍了几刀。

好在伤都不重。

此刻正躺在地上,大口地吃着干粮。

他们真的做到了!!

赵牧咧嘴一笑,之前发生的一切跟他娘的做梦似的。

赵牧又大口喝了一碗热汤,吐出一口寒气。

凭这次的功劳,回去之后便能将幺妹娶进门了。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哪个是赵牧?”

赵牧抬起头,“我是。”

“出来!”

“我受伤了,站不起来。”

赵牧是凭着一口气冲出来的,此刻那口气散了。

整个人仿佛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让你出来你就出来!”那人冷声道。

其余几人纷纷眼神不善地望着说话那人。

“不得无礼!”

帘子被人掀开,一个女人踏步进来。

赵牧先是一愣,呆呆地望着对方的脸。

在他心中是有一个美女排行榜的,第一名自然是幺妹,位居第二的则是家乡唯一的一所青楼中的一位花魁。

虽然别人都是那花魁不知道比幺妹好看多少倍。

但赵牧觉得自己的幺妹打扮打扮,不比那花魁差多少。

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漂亮姑娘。

幺妹牢牢地占据着第一的宝座,只是此刻..........

幺妹,我对不起你!

“参见殿下!”

赵牧猛然回过神来,能被称为殿下的人。

公主!

赵牧猛然要站起来

“不必多礼,你是有功之臣。”

“属下先锋右营小旗赵牧,拜见殿下。”

“小旗?”柳韵微微有些诧异。

她没有想到,一个小旗竟然在敌人的包围中,笼络了这么多的残兵,甚至还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柳韵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我记住你了。”

赵牧强忍住激动,磕磕巴巴道:“其实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李兄的功劳。”

“李兄?是哪位将士?”

“他本名叫李平安,不是军中的将士。”

帐外的刘勇听见这名字,表情一变。

李先生?

柳韵失了片刻的神,面不改色,轻声道。

“那...他人呢?”

“说是上茅厕去了。”

大营。

柳韵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的沙盘,沉思着即将到来的下一场战争。

只是脑子里乱糟糟的。

刘勇快步走进来,一拱手。

柳韵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

刘勇吞了口唾沫,这才道。

“殿下,没找到李先生,估计是已经离开了,要去追吗?”

空气似乎停止了片刻,随后刘勇得到了答复。

“算了,你退下吧,叫几位将军来有要事相商。”

“是!”

刘勇退了出去。

...........

老牛拉着绳子,望了一眼井中。

李平安的声音传来,“老牛,拉!!”

土井、圆圆的辘轳、柳罐斗子。

老牛摇着辘轳,这东西非常费劲。

手摇辘轳把,脚底下的冰溜光锃亮。

一不小心,脚下一滑。

弄不好,人会落井。

不一会儿,老牛便把李平安拉了上来。

李平安拿着满满一瓢凉水,刚才在下面他已经喝饱了。

这是留给老牛的。

老牛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充斥着口腔。

爽!!

老牛喝爽了,松开了轱辘把。

李平安哎呦一声,从井口消失,再次掉了进去。

随即破口大骂。

老牛眨了眨眼,本牛又不是故意的~

李平安露出满足的神色,总算是回来了!

“老牛,走了!”

一人一牛向着远处走去。

风雪夜归人。

.......

安北四镇,刘记面摊。

老刘将备好成份的面条下滚烫的热水中。

有熟客走过来,“老刘,第二锅面!”

“得嘞。”

俗语有“一锅饺子二锅面”。

第一锅面条下进去,清水变了面汤,更加浓稠,也添了面条的香气。

越煮越香,便让“二锅面”占了便宜。

“汤宽一点,面硬一点,加点清油,多放点菜叶。”

有人说道。

“好勒....”

老刘一抬头,盯着李平安的脸。

“哎呦,李瞎子!”

李平安淡淡一笑,“老刘,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好好!我好着呢。”

老刘大笑。

这年头,一分别,再遇见了可不容易。

面条熟后过凉水一激,立马捞进碗里。

放青菜,撒上葱花香菜,泼上红油油的辣子。

盛一勺滚烫的高汤浇到碗里,最后加一勺卤好的羊杂。

羊杂放得满满的,像是一座小山。

又给夹了一盘菜,一碟花生,一大碗红烧猪蹄。

“还有老牛的!”

李平安每次点面都要给老牛点一碗,这个习惯老刘还没有忘记。

老牛高兴地摇着尾巴。

葱花青菜点缀其间,辣而不燥,浓香裹挟着羊杂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

一口接着一口恰到好处,喜无膻味腻喉咙。

日头刚刚好,边聊边吃。

一口气喝完了一锅汤。

暖意生发,从头流到脚,彻底绝了凉气。

“我怎么一路走来,东边都倒塌了不少?”

李平安咬了一口大蒜。

老刘叹了一口气,“打仗呗,半年前大隋和突厥在安北四镇打了场大仗。

这些人啊跑的跑,死的死,这儿好多屋子都塌了,被烧了。”

李平安沉默片刻,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希望几个故人都平安无事吧。

说起来,李平安对安北四镇感情是特别的。

虽然之前在小山村待了十余年。

可那时候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在安北四镇才有了一个房子。

有了稳定的工作,如果当杀手也算是工作的话。

跟老刘告了别,李平安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小院还是当初马三娘给自己买的。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在某个地方又开了一家丽春院。

想来,生意应该不会差。

小巷的青石板已经碎的不成样子,西边的院墙也塌了一块。

只剩下了一扇门,门上和墙头上都长满了青草。

院墙塌了一半,露出了墙角的房梁。

屋子....屋子呢?

只剩下一片废墟了,满是凄凉。

李平安无奈笑了笑。

另一边,阿丽亚家的房子也塌了。

李平安有些担心阿丽亚的姐姐,朵哈。

阿丽亚去书院了,李平安也走了。

家里只剩下朵哈。

临走时,李平安拜托王毅的父亲多多照顾朵哈。

以王家的地位,要保朵哈平安不难

“李瞎子?”

这时,走来一个汉子。

是巷子口把手的一家。

虽说没什么交情,但是以前都是一个巷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偶尔会打个招呼什么的。

“啥时候回来的?”

“张哥。”李平安笑笑,“就今儿刚回来。”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

汉子道:“朵哈说要是见到了你,让我给你捎个信,她跟着王家去玉门关了。”

果然与李平安想得没错,只是可惜了自己这个院子。

汉子叹了一口气,“我家之前也这样,后来又重盖起来了。”

李平安走到院子里,椰枣树也化为灰烬了。

只剩下一小截没有烧完的树木。

李平安转悠了一圈,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袭上心头。

趁着天还未晚,李平安和老牛在安北四镇慢悠悠地晃悠起来。

他打听了几个朋友,包括刘二在内的几人。

结果都没有得到消息。

自己离开安北四镇的时候,正好赶上严打帮派,刘二因此被关进了大牢。

战事紧急,或许他也被拉了壮丁派往前线。

天下偌大,想要再遇见一面。

何其难也。

有些时候说了再见,便是再也不见。

........

安北四镇现在大部分地方都成为了军事要地,后方的粮草通过这里运往前方。

大街上满是兵卒,这场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时地有兵丁在街上抓壮丁。

看样子安北四镇不适合再住下去了。

从大隋到镇妖关,再从镇妖关回到大隋。

李平安走的有些累了,便想着和老牛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阵子。

顺便安心修炼,正好这次得了一些灵石。

至于什么时候再次上路?那就随心情喽~

最后在小院的废墟中度过了一晚,李平安和老牛便踏着清晨的朝阳启程了。

三月后。

暮色中的小村庄升起了缕缕炊烟,一层白茫茫的大雾笼罩在其中。

村庄的四周青山环绕,碧水长流。

李平安和老牛踏着路,沿着田野的小径,在草木和泥土的气味中向山上爬去。

方寸清净地,临山近水四季明。

偷得浮生半日闲,自在逍遥蜷一隅。

........

砍完了柴,顺道儿还逮了一只兔子,摘了一些酸酸甜甜的果子。

李平安跟着几个早起的村民打了招呼,慢悠悠地回了家。

早餐是一锅馎饦,其实就是面片汤。

有句谚语,叫做“巧妇做不得无面馎饦”

意思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吃完了一锅的面片汤,老牛便开始洗碗刷锅。

李平安则坐在炕头,意识下沉,进入观想状态。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冲击泥丸。

偶尔会跟拥有大道符文的其他人在群里聊聊天,交流交流心得。

这个世界上像李平安一样,修炼人体六秘的人。

虽然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寻找大道符文。

一直到晌午。

老牛叫了一声,“哞!”

吃中饭了,中午饭便是白天抓的兔子。

家里的口粮不多了,过几日这屋子也不能住了。

这屋子之前的主人去别的地方谋生了。

正好想着有人住在这儿,能为房子添点人气。

不至于落败了。

俗话说,“人要饭寸,屋要人寸”

房屋如果没人住,常年没人管理,就会坏得快。

这屋子主人已经走了两年多了,谁知道最近得到消息。

在外面混得不咋地,准备又回村里了。

他们回来了,李平安自然要给主人腾地方。

只是自己住的地方,暂时还没有着落。

李平安喝了几大口凉水,这才走了出去。

上午和晚上是修炼的时候,下午李平安则会背着二胡在村子里走走。

小山村不比大城市,娱乐生活匮乏。

自然也不会有人因为李平安二胡拉得好,便打赏几个钱。

只是小山村有小山村的好,他还是蛮喜欢这种宁静的地方。

感觉日子过得悠长,一切都变得很慢。

反正,他也不着急。

一切慢一点,蛮好的。

李平安坐在村中心的一棵柳树下。

老牛打了个哈欠,安静地趴在一旁,准备睡个午觉。

李平安靠在大树上,拉起二胡。

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走过来一个汉子

似乎是刚刚下完地回来,一屁股坐在柳树根上。

取下头上的草帽,扇着风。

从腰间掏出一块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汉子叫刘大拴,是村子里唯一愿意听李平安拉小曲的人。

听完了之后,从怀里摸出一文钱,正要给李平安。

便见媳妇从不远处走过来。

刘大栓赶忙将钱收起来了,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样。

妇人叉着腰骂道:“听听!干完了活,不知道回家。

跑这儿听一个瞎子拉曲,干脆你也瞎了得了。”

刘大栓憨憨地笑了笑,“媳妇,别这么说人家。”

妇人瞪了他一眼,“赶紧滚回家。”

说着,便将刘大栓怀里的一个大子收了回来。

“什么时候藏得钱?”

“上次卖面时候剩的。”

“长本事了!”妇人横眉冷竖,“说!还有多少。”

“就剩一个。”

刘大栓从来都只是笑。

随后,便被气愤的女人拎着耳朵回家去了。

临走时,刘大栓的右手背在身后。

食指和中指扣在一起,轻轻一弹。

李平安伸手接过,是一枚大子。

原来剩了两个。

李平安不禁笑了笑。

【姓名:李平安,寿命:260—270】

这段日子一心一意地扑在修炼上,泥丸能明显地感觉到与之前有大有不同。

身体各项素质也提升了不少。

只是修炼归修炼,生活总少不了柴米油盐。

家里的粮食不多了,村子里也没多余的房子了。

李平安便自己找了个顺眼的地方,搭建一个茅草屋。

总的来说,哪儿都要钱。

李平安翻出家里值钱的东西,准备去黑市换一些钱。

这些东西,还是上一次杀了突厥人呼延卓。

从他身上搜刮来的。

一个小剑匣,里面装着一十二柄飞剑。

虽然不是凡品,可是对于李平安来说如同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两袋品质不菲的灵石,这个要留着修炼用。

而且这东西卖出去,容易惹祸。

........

一个小盒子装着的灵丹,宛如上好的红色水晶一般。

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香。

经过这些日子的研究,这灵丹应该是避毒一类的。

........

一个碎成两截的金色护身符。

李平安想了一下,将碎成两截的金色护身符和小剑匣装在一起。

翌日,清晨。

便去了镇子上。

稍大一点的镇子上都是有黑市的,没什么稀奇的。

贩卖一些走私违禁品、文物古玩、私盐什么的。

李平安和老牛在黑市上逛了一圈,找到一处当铺。

“爷们要弄点什么?”

当铺的掌柜一笑,露出一颗金牙。

李平安道:“当个东西。”

说着掏出那枚碎了的护身符。

掌柜看了一眼李平安的眼睛,又仔细瞧了半天那护身符。

“这...这东西哪儿来的?”

“捡的。”

“捡的?”

“嗯。”李平安点头。

掌柜双眼一眯,闪过一抹贪婪之色,招呼李平安进来。

李平安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上钩了~

李平安跟着当铺掌柜走进屋内。

掌柜随即关了门,又不放心地四处看了看。

“来,跟我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掌柜如是说道。

李平安干笑一声,“大宝贝?”

走进后院,当下便有三个光着膀子的壮汉,都是青灰色的短衫,脚上绑着一双布鞋。

其中一人身上还挂着一把刀。

掌柜关了门,似笑非笑地望着李平安:“瞎子,这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李平安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掌柜向前走了一步,“今儿你要是说不出来这东西的来历,便甭想从这儿走出去。”

“你不怕官府找你麻烦?”

“今儿老子把你在这儿宰了都没人知道,老子要是怕官府就不会在这儿谋生。”

李平安点点头,十分识相地说道:“二十两银子,这事就算了行不?”

掌柜忍不住一笑,“二十两?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家底的!”

李平安伸出手,“那给我吧。”

掌柜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你小子找削是吧,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子的名号!”

..........

“二十两银子您拿好。”

掌柜恭恭敬敬递上了钱袋子。

李平安掂了掂分量,往肩上一背。

“多谢。”

“甭跟我客气。”掌柜赔着笑。

李平安背着钱走了。

二十两银子,足够做许多事情了。

一个成年人一年需要3.6石米,一个小孩需要1.8石米。

假设一个三口之家,一年需要大概食米九石。

也就是说十两银子左右,便能维持一个三口之家的基本生活。

只是李平安修炼人体六秘,所耗的能量是普通人不能比拟的。

之前去镇妖关的时候,一路上风餐露宿。

一天只能勉强吃一顿饭,最困难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虽然一路上见识涨了不少,可修炼却是因此变得缓慢。

再加上赶路,也不能专心修行。

所以回来之后,李平安才寻思着找个平静的地方好好修行,将之前的补回来。

李平安买了三斤黄豆,猪肉,猪板油.....

又花高价给老牛买了一些正常老死的牛肉。

价格贵得吓人,不过老牛已经馋好些日子了。

不给它买一些,实在是说不过去。

有了这些钱,李平安又找了一些村子里的人给自己帮忙盖房子。

一听说瞎子找人盖房子,并且工钱很够。

刘大栓的老婆急匆匆地赶回家,“你跟那个瞎子关系不是很好吗?去跟他说说,干活带你一个。”

刘大栓低着头,“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瞎子,让人家听见了多不好。”

“那不叫瞎子叫啥,二狗子?”妇人没好气地说道。

刘大栓低头编着筐,“人都招满了,我还去干啥。”

“让你去你就去,他之前在村口天天拉曲,你时不时还给扔个大子,以为我不知道。

现在他有钱了,理应照顾照顾你。”

刘大栓默默地没说话。

虽然万般不情愿,可还是抵不过自家婆娘。

最后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李平安盖房子的地方。

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过了一会儿,又蹲在地上。

似乎是不准备去麻烦李平安了,谁挣点钱也不容易。

拽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想着待会儿回去跟自家老婆解释的理由。

“刘哥!”

这时,李平安的声音忽然响起。

刘大栓抬起头。

李平安道:“有事吗?”

“没啥事,溜达溜达。”

李平安会心一笑,“正好,我有事找刘哥。

家里要盖房子人手不太够,刘哥能不能给我搭把手,工钱一天两个大子。”

刘大栓点点头,憨憨一笑。

“行!”

...........

李平安炒了一锅子的黄豆。

揣在怀里,时不时摸出两个,在嘴里嘎巴儿嚼着。

也因此村里的孩子极为喜欢凑到李平安身边。

因为,你要将他说高兴了。

李平安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炒熟黄豆给你。

小乡村大部分虽然算不上贫瘠,但也绝不富有。

一年到头谁家孩子能吃点小零食。

能吃到炒熟的黄豆,已属不易。

二十两银子听起来多,可就是不经花。

李平安大手大脚惯了,没什么攒钱的习惯。

有钱了便奖励自己,去镇子上喝酒吃肉。

再加上盖房子,请人吃饭,买地

很快,二十两银子就花光了。

于是,李平安便又去了镇子上的黑市。

李平安拿着那枚碎了的护身符,又来到那家当铺。

“掌柜的当东西。”

掌柜:...........

你他娘的换个人坑行不?

e=(′o`*)))唉

李平安走在街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同样的方法,不能用两次。

世间万事都有其两面性,小地方虽然有小地方的好处。

可是缺点同样明显,找不到什么地方能赚到快钱,

“赵哥,我这今年刚租。

怎么又交上明年的了?而且这已经涨三次了。”

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皱眉道。

在他对面是几个身穿短衫的混混,腰间各自别着短棍。

“这钱又不是我定的,你赶紧交就完事了。”

“赵哥,您再宽限宽限。”

中年人的语气近乎哀求。

为首的混混道:“好!我最后再给你两日,否则这破店你甭干了!”

李平安一喜。

钱,这不就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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