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此地的突厥将领乞颜,怒吼着什么。
手中握着一杆长矛,狠狠地劈在一个大隋士兵的脑袋上。
他的上身没穿铠甲,刀刃打在身上只砍出一道白点。
两名大隋士兵冲过去。
乞颜一拳拍在了一个士兵的长枪上。
巨大的力量让枪尾直接捅进那名士兵的胸腹,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几个士兵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不敢去招惹对方。
乞颜举起长枪,一声暴喝响起。
“杀了他们!!”
这一吼伴随着浓厚的气血之力。
所有人的声音仿佛都被这一声大喝给压了下去,宛如平地上响起了一声惊雷。
突厥士兵士气大振。
下一瞬间,潜伏在人群中的李平安找到了机会。
脚下生风,施展出缩地成寸。
扶桑树所化的杖刀,轻而易举地穿破了乞颜的护体罡气。
从心脏处破开,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众人纷纷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前一秒,还是仿佛无敌战神一般的存在。
下一秒,便被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正经人谁跟你玩正面,主打的就是一个骗,一个偷袭。
“杀!!”
李平安的声音丝毫不比乞颜弱。
此刻他浑身浴血,手里拎着突厥人将领乞颜的头颅。
身上的气势就像是一尊魔神,让周围的士兵们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杀杀杀杀!!!”
赵牧声嘶力竭地跟着喊道,紧接着周遭同时响起了大隋士兵的怒吼声。
“杀!”
震天的吼声,丘陵似乎都在颤抖着。
大隋的士兵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感觉,身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在月光的照耀下,溅起了一片片血肉模糊的浪花。
一场惨烈的进攻以一种疯狂的方式进行着。
后来,这个故事便流传开来。
说书的人在街头巷尾讲着,这个蛮有意思的小故事。
话说曾经大隋与突厥交战。
因为判断失误,导致第一战大败,
眼看便要全军覆没。
此时,却有一人带领着千余名士兵力挽狂澜,冲出了突厥人的包围圈。
此人身高八尺,胯下一头膘肥体壮的黑牛,闯入敌营当中。
手中一柄大刀,那是遇人杀人,遇鬼杀鬼。
勇猛无比,人称:“牛战士!!”
..............
北风呼啸,一浪接一浪。
营帐内,却是温暖的像是两个世界。
刘勇守在帐门口,暗暗瞥了一眼账内的几位将军。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肃穆,沉默不语。
刘勇能清楚地听见外面马嘶、咳嗽、铁器碰撞的声音。
大营内,正中央坐着一个身穿铠甲的女人。
刚刚视察完营地满脸的尘土,却掩不住她那张绝美的脸庞。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
长公主柳韵。
刘勇抿了抿嘴唇,思绪不由飞转。
想到了许多事情。
他本来在边关是一只斥候小队的队长,一心保家卫国。
最后被歹人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落草为寇,成为了流兵。
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便这样了。
谁想到在大漠中,遇见了一生的贵人。
李平安。
那时李平安说他有一个普通朋友在京城,说不准能帮到刘勇。
只是刘勇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普通朋友竟是长公主。
后来刘勇跟了夏侯尚将军,在护送夏侯尚将军妻儿的时候,又遇见过一次李先生。
这次随军前来,刘勇还特意请了假。
去安北四镇寻过李平安,只是却没有见到对方。
这时,有人来报。
“禀殿下,有一支残兵从萨尔关冲了出来!”
“什么!?”
几位将军纷纷面露诧异。
柳韵放下茶杯,眉梢微微一挑。
一位将军道:“萨尔关已被突厥人包围,他们是如何冲出来的?”
“属下不知,此刻他们正在营外听宣。”
...............
赵牧屁股挨了一箭,腿也被砍了几刀。
好在伤都不重。
此刻正躺在地上,大口地吃着干粮。
他们真的做到了!!
赵牧咧嘴一笑,之前发生的一切跟他娘的做梦似的。
赵牧又大口喝了一碗热汤,吐出一口寒气。
凭这次的功劳,回去之后便能将幺妹娶进门了。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哪个是赵牧?”
赵牧抬起头,“我是。”
“出来!”
“我受伤了,站不起来。”
赵牧是凭着一口气冲出来的,此刻那口气散了。
整个人仿佛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让你出来你就出来!”那人冷声道。
其余几人纷纷眼神不善地望着说话那人。
“不得无礼!”
帘子被人掀开,一个女人踏步进来。
赵牧先是一愣,呆呆地望着对方的脸。
在他心中是有一个美女排行榜的,第一名自然是幺妹,位居第二的则是家乡唯一的一所青楼中的一位花魁。
虽然别人都是那花魁不知道比幺妹好看多少倍。
但赵牧觉得自己的幺妹打扮打扮,不比那花魁差多少。
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漂亮姑娘。
幺妹牢牢地占据着第一的宝座,只是此刻..........
幺妹,我对不起你!
“参见殿下!”
赵牧猛然回过神来,能被称为殿下的人。
公主!
赵牧猛然要站起来
“不必多礼,你是有功之臣。”
“属下先锋右营小旗赵牧,拜见殿下。”
“小旗?”柳韵微微有些诧异。
她没有想到,一个小旗竟然在敌人的包围中,笼络了这么多的残兵,甚至还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柳韵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我记住你了。”
赵牧强忍住激动,磕磕巴巴道:“其实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李兄的功劳。”
“李兄?是哪位将士?”
“他本名叫李平安,不是军中的将士。”
帐外的刘勇听见这名字,表情一变。
李先生?
柳韵失了片刻的神,面不改色,轻声道。
“那...他人呢?”
“说是上茅厕去了。”
大营。
柳韵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的沙盘,沉思着即将到来的下一场战争。
只是脑子里乱糟糟的。
刘勇快步走进来,一拱手。
柳韵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
刘勇吞了口唾沫,这才道。
“殿下,没找到李先生,估计是已经离开了,要去追吗?”
空气似乎停止了片刻,随后刘勇得到了答复。
“算了,你退下吧,叫几位将军来有要事相商。”
“是!”
刘勇退了出去。
...........
老牛拉着绳子,望了一眼井中。
李平安的声音传来,“老牛,拉!!”
土井、圆圆的辘轳、柳罐斗子。
老牛摇着辘轳,这东西非常费劲。
手摇辘轳把,脚底下的冰溜光锃亮。
一不小心,脚下一滑。
弄不好,人会落井。
不一会儿,老牛便把李平安拉了上来。
李平安拿着满满一瓢凉水,刚才在下面他已经喝饱了。
这是留给老牛的。
老牛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充斥着口腔。
爽!!
老牛喝爽了,松开了轱辘把。
李平安哎呦一声,从井口消失,再次掉了进去。
随即破口大骂。
老牛眨了眨眼,本牛又不是故意的~
李平安露出满足的神色,总算是回来了!
“老牛,走了!”
一人一牛向着远处走去。
风雪夜归人。
.......
安北四镇,刘记面摊。
老刘将备好成份的面条下滚烫的热水中。
有熟客走过来,“老刘,第二锅面!”
“得嘞。”
俗语有“一锅饺子二锅面”。
第一锅面条下进去,清水变了面汤,更加浓稠,也添了面条的香气。
越煮越香,便让“二锅面”占了便宜。
“汤宽一点,面硬一点,加点清油,多放点菜叶。”
有人说道。
“好勒....”
老刘一抬头,盯着李平安的脸。
“哎呦,李瞎子!”
李平安淡淡一笑,“老刘,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好好!我好着呢。”
老刘大笑。
这年头,一分别,再遇见了可不容易。
面条熟后过凉水一激,立马捞进碗里。
放青菜,撒上葱花香菜,泼上红油油的辣子。
盛一勺滚烫的高汤浇到碗里,最后加一勺卤好的羊杂。
羊杂放得满满的,像是一座小山。
又给夹了一盘菜,一碟花生,一大碗红烧猪蹄。
“还有老牛的!”
李平安每次点面都要给老牛点一碗,这个习惯老刘还没有忘记。
老牛高兴地摇着尾巴。
葱花青菜点缀其间,辣而不燥,浓香裹挟着羊杂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
一口接着一口恰到好处,喜无膻味腻喉咙。
日头刚刚好,边聊边吃。
一口气喝完了一锅汤。
暖意生发,从头流到脚,彻底绝了凉气。
“我怎么一路走来,东边都倒塌了不少?”
李平安咬了一口大蒜。
老刘叹了一口气,“打仗呗,半年前大隋和突厥在安北四镇打了场大仗。
这些人啊跑的跑,死的死,这儿好多屋子都塌了,被烧了。”
李平安沉默片刻,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希望几个故人都平安无事吧。
说起来,李平安对安北四镇感情是特别的。
虽然之前在小山村待了十余年。
可那时候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在安北四镇才有了一个房子。
有了稳定的工作,如果当杀手也算是工作的话。
跟老刘告了别,李平安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小院还是当初马三娘给自己买的。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在某个地方又开了一家丽春院。
想来,生意应该不会差。
小巷的青石板已经碎的不成样子,西边的院墙也塌了一块。
只剩下了一扇门,门上和墙头上都长满了青草。
院墙塌了一半,露出了墙角的房梁。
屋子....屋子呢?
只剩下一片废墟了,满是凄凉。
李平安无奈笑了笑。
另一边,阿丽亚家的房子也塌了。
李平安有些担心阿丽亚的姐姐,朵哈。
阿丽亚去书院了,李平安也走了。
家里只剩下朵哈。
临走时,李平安拜托王毅的父亲多多照顾朵哈。
以王家的地位,要保朵哈平安不难
“李瞎子?”
这时,走来一个汉子。
是巷子口把手的一家。
虽说没什么交情,但是以前都是一个巷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偶尔会打个招呼什么的。
“啥时候回来的?”
“张哥。”李平安笑笑,“就今儿刚回来。”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
汉子道:“朵哈说要是见到了你,让我给你捎个信,她跟着王家去玉门关了。”
果然与李平安想得没错,只是可惜了自己这个院子。
汉子叹了一口气,“我家之前也这样,后来又重盖起来了。”
李平安走到院子里,椰枣树也化为灰烬了。
只剩下一小截没有烧完的树木。
李平安转悠了一圈,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袭上心头。
趁着天还未晚,李平安和老牛在安北四镇慢悠悠地晃悠起来。
他打听了几个朋友,包括刘二在内的几人。
结果都没有得到消息。
自己离开安北四镇的时候,正好赶上严打帮派,刘二因此被关进了大牢。
战事紧急,或许他也被拉了壮丁派往前线。
天下偌大,想要再遇见一面。
何其难也。
有些时候说了再见,便是再也不见。
........
安北四镇现在大部分地方都成为了军事要地,后方的粮草通过这里运往前方。
大街上满是兵卒,这场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时地有兵丁在街上抓壮丁。
看样子安北四镇不适合再住下去了。
从大隋到镇妖关,再从镇妖关回到大隋。
李平安走的有些累了,便想着和老牛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阵子。
顺便安心修炼,正好这次得了一些灵石。
至于什么时候再次上路?那就随心情喽~
最后在小院的废墟中度过了一晚,李平安和老牛便踏着清晨的朝阳启程了。
三月后。
暮色中的小村庄升起了缕缕炊烟,一层白茫茫的大雾笼罩在其中。
村庄的四周青山环绕,碧水长流。
李平安和老牛踏着路,沿着田野的小径,在草木和泥土的气味中向山上爬去。
方寸清净地,临山近水四季明。
偷得浮生半日闲,自在逍遥蜷一隅。
........
砍完了柴,顺道儿还逮了一只兔子,摘了一些酸酸甜甜的果子。
李平安跟着几个早起的村民打了招呼,慢悠悠地回了家。
早餐是一锅馎饦,其实就是面片汤。
有句谚语,叫做“巧妇做不得无面馎饦”
意思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吃完了一锅的面片汤,老牛便开始洗碗刷锅。
李平安则坐在炕头,意识下沉,进入观想状态。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冲击泥丸。
偶尔会跟拥有大道符文的其他人在群里聊聊天,交流交流心得。
这个世界上像李平安一样,修炼人体六秘的人。
虽然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寻找大道符文。
一直到晌午。
老牛叫了一声,“哞!”
吃中饭了,中午饭便是白天抓的兔子。
家里的口粮不多了,过几日这屋子也不能住了。
这屋子之前的主人去别的地方谋生了。
正好想着有人住在这儿,能为房子添点人气。
不至于落败了。
俗话说,“人要饭寸,屋要人寸”
房屋如果没人住,常年没人管理,就会坏得快。
这屋子主人已经走了两年多了,谁知道最近得到消息。
在外面混得不咋地,准备又回村里了。
他们回来了,李平安自然要给主人腾地方。
只是自己住的地方,暂时还没有着落。
李平安喝了几大口凉水,这才走了出去。
上午和晚上是修炼的时候,下午李平安则会背着二胡在村子里走走。
小山村不比大城市,娱乐生活匮乏。
自然也不会有人因为李平安二胡拉得好,便打赏几个钱。
只是小山村有小山村的好,他还是蛮喜欢这种宁静的地方。
感觉日子过得悠长,一切都变得很慢。
反正,他也不着急。
一切慢一点,蛮好的。
李平安坐在村中心的一棵柳树下。
老牛打了个哈欠,安静地趴在一旁,准备睡个午觉。
李平安靠在大树上,拉起二胡。
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走过来一个汉子
似乎是刚刚下完地回来,一屁股坐在柳树根上。
取下头上的草帽,扇着风。
从腰间掏出一块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汉子叫刘大拴,是村子里唯一愿意听李平安拉小曲的人。
听完了之后,从怀里摸出一文钱,正要给李平安。
便见媳妇从不远处走过来。
刘大栓赶忙将钱收起来了,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样。
妇人叉着腰骂道:“听听!干完了活,不知道回家。
跑这儿听一个瞎子拉曲,干脆你也瞎了得了。”
刘大栓憨憨地笑了笑,“媳妇,别这么说人家。”
妇人瞪了他一眼,“赶紧滚回家。”
说着,便将刘大栓怀里的一个大子收了回来。
“什么时候藏得钱?”
“上次卖面时候剩的。”
“长本事了!”妇人横眉冷竖,“说!还有多少。”
“就剩一个。”
刘大栓从来都只是笑。
随后,便被气愤的女人拎着耳朵回家去了。
临走时,刘大栓的右手背在身后。
食指和中指扣在一起,轻轻一弹。
李平安伸手接过,是一枚大子。
原来剩了两个。
李平安不禁笑了笑。
【姓名:李平安,寿命:260—270】
这段日子一心一意地扑在修炼上,泥丸能明显地感觉到与之前有大有不同。
身体各项素质也提升了不少。
只是修炼归修炼,生活总少不了柴米油盐。
家里的粮食不多了,村子里也没多余的房子了。
李平安便自己找了个顺眼的地方,搭建一个茅草屋。
总的来说,哪儿都要钱。
李平安翻出家里值钱的东西,准备去黑市换一些钱。
这些东西,还是上一次杀了突厥人呼延卓。
从他身上搜刮来的。
一个小剑匣,里面装着一十二柄飞剑。
虽然不是凡品,可是对于李平安来说如同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两袋品质不菲的灵石,这个要留着修炼用。
而且这东西卖出去,容易惹祸。
........
一个小盒子装着的灵丹,宛如上好的红色水晶一般。
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香。
经过这些日子的研究,这灵丹应该是避毒一类的。
........
一个碎成两截的金色护身符。
李平安想了一下,将碎成两截的金色护身符和小剑匣装在一起。
翌日,清晨。
便去了镇子上。
稍大一点的镇子上都是有黑市的,没什么稀奇的。
贩卖一些走私违禁品、文物古玩、私盐什么的。
李平安和老牛在黑市上逛了一圈,找到一处当铺。
“爷们要弄点什么?”
当铺的掌柜一笑,露出一颗金牙。
李平安道:“当个东西。”
说着掏出那枚碎了的护身符。
掌柜看了一眼李平安的眼睛,又仔细瞧了半天那护身符。
“这...这东西哪儿来的?”
“捡的。”
“捡的?”
“嗯。”李平安点头。
掌柜双眼一眯,闪过一抹贪婪之色,招呼李平安进来。
李平安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上钩了~
李平安跟着当铺掌柜走进屋内。
掌柜随即关了门,又不放心地四处看了看。
“来,跟我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掌柜如是说道。
李平安干笑一声,“大宝贝?”
走进后院,当下便有三个光着膀子的壮汉,都是青灰色的短衫,脚上绑着一双布鞋。
其中一人身上还挂着一把刀。
掌柜关了门,似笑非笑地望着李平安:“瞎子,这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李平安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掌柜向前走了一步,“今儿你要是说不出来这东西的来历,便甭想从这儿走出去。”
“你不怕官府找你麻烦?”
“今儿老子把你在这儿宰了都没人知道,老子要是怕官府就不会在这儿谋生。”
李平安点点头,十分识相地说道:“二十两银子,这事就算了行不?”
掌柜忍不住一笑,“二十两?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家底的!”
李平安伸出手,“那给我吧。”
掌柜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你小子找削是吧,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子的名号!”
..........
“二十两银子您拿好。”
掌柜恭恭敬敬递上了钱袋子。
李平安掂了掂分量,往肩上一背。
“多谢。”
“甭跟我客气。”掌柜赔着笑。
李平安背着钱走了。
二十两银子,足够做许多事情了。
一个成年人一年需要3.6石米,一个小孩需要1.8石米。
假设一个三口之家,一年需要大概食米九石。
也就是说十两银子左右,便能维持一个三口之家的基本生活。
只是李平安修炼人体六秘,所耗的能量是普通人不能比拟的。
之前去镇妖关的时候,一路上风餐露宿。
一天只能勉强吃一顿饭,最困难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虽然一路上见识涨了不少,可修炼却是因此变得缓慢。
再加上赶路,也不能专心修行。
所以回来之后,李平安才寻思着找个平静的地方好好修行,将之前的补回来。
李平安买了三斤黄豆,猪肉,猪板油.....
又花高价给老牛买了一些正常老死的牛肉。
价格贵得吓人,不过老牛已经馋好些日子了。
不给它买一些,实在是说不过去。
有了这些钱,李平安又找了一些村子里的人给自己帮忙盖房子。
一听说瞎子找人盖房子,并且工钱很够。
刘大栓的老婆急匆匆地赶回家,“你跟那个瞎子关系不是很好吗?去跟他说说,干活带你一个。”
刘大栓低着头,“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瞎子,让人家听见了多不好。”
“那不叫瞎子叫啥,二狗子?”妇人没好气地说道。
刘大栓低头编着筐,“人都招满了,我还去干啥。”
“让你去你就去,他之前在村口天天拉曲,你时不时还给扔个大子,以为我不知道。
现在他有钱了,理应照顾照顾你。”
刘大栓默默地没说话。
虽然万般不情愿,可还是抵不过自家婆娘。
最后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李平安盖房子的地方。
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过了一会儿,又蹲在地上。
似乎是不准备去麻烦李平安了,谁挣点钱也不容易。
拽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想着待会儿回去跟自家老婆解释的理由。
“刘哥!”
这时,李平安的声音忽然响起。
刘大栓抬起头。
李平安道:“有事吗?”
“没啥事,溜达溜达。”
李平安会心一笑,“正好,我有事找刘哥。
家里要盖房子人手不太够,刘哥能不能给我搭把手,工钱一天两个大子。”
刘大栓点点头,憨憨一笑。
“行!”
...........
李平安炒了一锅子的黄豆。
揣在怀里,时不时摸出两个,在嘴里嘎巴儿嚼着。
也因此村里的孩子极为喜欢凑到李平安身边。
因为,你要将他说高兴了。
李平安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炒熟黄豆给你。
小乡村大部分虽然算不上贫瘠,但也绝不富有。
一年到头谁家孩子能吃点小零食。
能吃到炒熟的黄豆,已属不易。
二十两银子听起来多,可就是不经花。
李平安大手大脚惯了,没什么攒钱的习惯。
有钱了便奖励自己,去镇子上喝酒吃肉。
再加上盖房子,请人吃饭,买地
很快,二十两银子就花光了。
于是,李平安便又去了镇子上的黑市。
李平安拿着那枚碎了的护身符,又来到那家当铺。
“掌柜的当东西。”
掌柜:...........
你他娘的换个人坑行不?
e=(′o`*)))唉
李平安走在街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同样的方法,不能用两次。
世间万事都有其两面性,小地方虽然有小地方的好处。
可是缺点同样明显,找不到什么地方能赚到快钱,
“赵哥,我这今年刚租。
怎么又交上明年的了?而且这已经涨三次了。”
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皱眉道。
在他对面是几个身穿短衫的混混,腰间各自别着短棍。
“这钱又不是我定的,你赶紧交就完事了。”
“赵哥,您再宽限宽限。”
中年人的语气近乎哀求。
为首的混混道:“好!我最后再给你两日,否则这破店你甭干了!”
李平安一喜。
钱,这不就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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