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水别墅处在半山腰上,沿湖而建,这湖不是人工湖,而是有活水联通,别墅半周也被碧水环绕,依山带水,好不惬意,因此得名。
别墅为中式设计,水榭飞檐,廊桥环绕,主建筑滨湖而立,附带几栋错落的小楼散落两侧,院落很大,有木板小路曲径通幽,通向一处花园,不过这都是唐朗月暂且无心细看的。
唐朗月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跟在贺时崇身后,走进了这栋别墅。
他在身后看着贺时崇的背影。
男人行走是左脚的脚步声明显比右脚沉重,右脚又显得拖沓,手杖敲打木板铺路的地,声音规律地夹杂在其间。尽管经过手术后,他的双腿在外表上于正常人几乎没有不同,但事实仍旧无法因他的金钱地位改变——他是个跛子。
没有人敢在贺时崇面前触及任何与其相关的话题。唐朗月的目光不过在他的右脚上多驻留了一会儿,贺时崇就敏锐地转过头。
突然与这凌厉目光对视,唐朗月的瞳孔像被刺了一样缩了缩,低下头时,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马上就感到了麻痒的刺痛。
唇釉都被这家伙吃掉了,还破了个口子。
仆人为两人推开了厚重的大门,女佣上前为贺时崇脱下外套和皮鞋。贺时崇张开双手坦然地接受佣人们的服侍,反倒显得站在原地的唐朗月像只呆头呆脑的傻羊。
Alex已经将对唐朗月的安排得当。
“你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此后每个月我会往你的卡里里打五万元零用钱,当季的衣服和配饰会在明天送达别墅。”Alex不忘提醒道:“您有什么物品遗留在原住宅,我可以帮您取回。”
唐朗月摇了摇头。
Alex的视线又扫过他的右手无名指,“抱歉,这样东西我需要拿走,贺总会原价补偿。”
唐朗月看了眼婚戒,没有什么留恋就把它从手指上取了下来,递给了Alex。
贺时崇不喜欢自己的所有物身上留下别人的烙印,但零花钱还是要给足。作为等价交换,贺时崇会从唐朗月身上讨回这笔钱。
Alex走后,唐朗月扯着自己被扯垮的衣领,有些苦恼。却在一个晃神间,再次对上了那双掠食者才会拥有的双眼。
他猜贺时崇要走过来,于是他也站了起来。
贺时崇握着他的手腕,拉着唐朗月上楼。
在某一个瞬间,他眼神中流露出的侵略感让人胆寒。
包|养第一夜,金主和金丝雀要干什么。
唐朗月的脑子瞬间被各种18|禁画面挤满。
009出于系统的责任,冷静地提醒唐朗月。
【据资料库显示,您死于刺杀。您的一个狂热追求者爱而不得,不惜潜入您的公寓,抱着您翻下阳台,同归于尽。世界之核虽然能保证您不会真正死亡,但还请在任务中端正态度,也不要对任务对象产生任何感情。】
009操着一口性冷淡风霸总音,劝谏起他的宿主。
对自己不太光彩的死法,唐朗月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他提出要一个以我为模板的虚拟恋人时,我就答应了。】
【BE世界相对于HE世界,占比只有3%,一般的世界主角,都不会有您这样的结局。】
009其实想借此变相提醒唐朗月不要浪得太过,以免在任务中造成同样的悲剧。
【可能我就倒霉摊上了一个BE剧本。】
唐朗月看上去不以为意。
【况且我想做的该做的都做完了,再活着无非蹉跎个几十年。】
唐朗月甚至感到满意。
在唐朗月晃神交谈期间,他已经被贺时崇带上了楼,手腕上牵制的力道让他的骨头都隐隐作痛。在今晚,唐朗月已经挑战了太多次贺时崇的底线,而像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有人不识好歹,踏入他的领地。
贺时崇推开卧室门,将他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时,唐朗月的身子弹了两下,脑子无比清醒。
有些意外,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挑逗得太过了。
唐朗月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客户,对贺时崇这一类也算有所了解。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在极为严苛的标准下成长,某种意义上,他完全被当成两个弟弟的垫脚石,就算能力出众也必须甘为太子爷的辅弼。要不是他的野心和能力超出了控制,现在的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坐。
长期在极度高压和极度自律中生活,反而让贺时崇可以纵情享受时反而束手束脚。
叶董和叶夫人给他留下的阴影是深刻且长久的,不因他的权势改变。
比如今晚,就是贺总第一次破禁包养情人,在这方面,他还是个氪金新手。
唐朗月纠结自己是不是要主动一些,让他在订婚前夕感受一下花花世界的美好,放弃沈秋白这枝有主的名花。
他的原世界世界对于性和感情都十分开放,他舍身做一个领路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做了几番思想斗争,唐朗月还是放弃了。
大家可能不信,群魔乱舞的不是唐朗月,他还是一个喜欢柏拉图的纯情boy。
他陷入纠结的功夫,贺时崇已经扯下了自己的领带。唐朗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将自己的双手绑在了床头上,并且打了死结。
唐朗月挣扎了几下,却一时无法挣脱开结实的布料,只在白生生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鲜艳的红痕。
正如李蒲星所言,对方是一条疯狗。
当贺时崇伸手,用指尖轻轻刮着唐朗月的面颊,用一种神往痴迷的神态描摹这张巧夺天工的面容时,唐朗月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不由得想起,对方还曾想过收藏沈秋白的脸皮。
他半是开玩笑道。
【009,贺时崇真的没有什么其它的属性吗?比如收藏人脸癖好的变态杀人魔。】
【宿主,我们的资料库里并显示相关资料。但世界BUG的属性是修复师们逐步补全的,也许你发现了其他人都没有发现的秘密。】
真不怪他脑补太多,贺时崇现在的表情与那些反社会人格罪犯高度重合,他们在虐杀猫狗和其它小动物时总会露出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若贺时崇有问题,他一定是一个愉悦犯!
“你是不是也觉得,你这张脸和一个人很像?”
“贺总说笑了,我和谁长得像,您难道不是最清楚吗?”
贺时崇这人真是有毛病,哪里还有问替身自己长得像不像正主的?
贺时崇向堆放杂物的露台走去。
从余光可见一闪而过的锋锐寒光。
贺时崇的动作不紧不慢,如同玩具堆里翻找自己的钟爱。
不是吧!真被自己猜中了?
唐朗月更加用力的挣扎,发圈都被他挣脱了,散下来的发丝糊在脸上脖子上,衣领歪歪斜斜地敞开,脸色因激动紧张而涨红。
【宿主你别动了。他回来看到你这样子该更兴奋了。】
唐朗月有些绝望,已经开始询问在小世界死亡的后果。自己还没让贺时崇人财两失身败名裂,就要先被GG了。
不知什么时候,贺时崇已经转过身来,“怎么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你后悔了?”
我是没想到你能变态到这种程度!
唐朗月还没骂出声,就听贺时崇接着道:“后悔也来不及了。”
贺时崇刚才进门时,便将手杖搁在了门边,此时拖着跛脚走路,脚步声一长一短,一轻一重,一声声敲在唐朗月心头,如同催命铃。
唐朗月垂死挣扎,对未知的恐惧带来了无穷的力量,他双手发力,居然在一瞬间,缠在实木床头上的领带绷断开了。
束缚一松,唐朗月和贺时崇都愣住了。
唐朗月懵逼地看着自己解放的双手,再转头看向惊讶地看着他的贺时崇。
此时,贺时崇也是懵逼的,可能再他的印象中,所有金丝雀都是小鸟依人娇喘微微的。
一身肌肉?
呵,给金主赏玩的花架子罢了。
更何况他本身对自己的身体塑形和体质训练就到了严苛到变态的地步,自由搏击、柔道、泰拳,他都有所涉猎,对自己的武力也有绝对的自信。
但现在,他开始沉下脸思考自己能在几招内制服这个怪力美人了。
没有犹豫,唐朗月扑向贺时崇。
屋外有保镖,屋内有变态,但这些保镖还都是保护这个变态的。
擒贼先擒王,唐朗月怎么也要拼一把。
贺时崇眯了眯眼睛,如毒蛇一般紧盯着唐朗月的动作,躲过一拳后毫不怜香惜玉的还手。
他觉得这个家伙总能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他发现自己高估了唐朗月的武力值。
身材好,爆发力强,不代表他会打架。
更何况唐朗月根本就没有打过架。
该狠的时候不够狠,路数又一团糟。
最终,这一场战斗以唐朗月被卡着后脖颈压在地面结束。
他的脸贴在绒线地毯上,被压得变形,露出的一只凤眼泛着生理性的水雾,竟看得贺时崇的心脏颤动了一下,松了力道。
“不装了?想要我的命?”一番搏斗,贺时崇也有些气喘。
想要他的命的人很多,也不差这一个。
但一想到他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贺时崇就感受到了一种所有物被染指的不快。
“要你的命?是你想要我的命!”
“……不管怎么样,你要快点离婚。之前的我不计较,我不喜欢我的人和其他东西有染。”
两人的对话完全不在同一频道上。
唐朗月咬着牙,费力地转动眼球,盯着贺时崇手中的裁纸刀。
贺时崇注意到他的视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是这个吓到你了。”
贺时崇将刀在唐朗月面前晃了晃,感到好笑,“想象力这么丰富。”
他无视唐朗月尴尬的表情,提着刀站起来,转身走向房间的一角,扬手掀起了一块画架上的防尘布。
在这副写实油画显露的瞬间,唐朗月愣住了。
贺时崇站在一侧,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唐朗月的反应。
不可能!
这副油画种的人和自己有着一张九分甚至十分相似的面容!
刺啦一声,油画布被割破。
一道空洞的裂痕出现在那张华美的面容上。
不是沈秋白!
唐朗月被这张脸重击得大脑宕机。
他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来到这个C级世界,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S级BUG,他搜索自己的记忆,无比确信自己从前从未见过贺时崇,贺时崇也不可能见过自己。
那这张画是怎么来的?莫非有人和自己撞脸了?
在他愣神的功夫,贺时崇已经将那张画像撕得粉碎,取出画材,重新钉好了一块洁白的油画布。
“刚才那幅,神韵不够。”贺时崇难得咧开嘴笑了笑,语气温和地对唐朗月道:“你坐在那里不要动,我要照着你画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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