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顾怀信那里时,全程冷若冰霜。
宁茗也在,看到她之后眼神明亮,顾盏辞冷着脸,她为什么能看出宁茗喜欢自己,却看不出苏冥喜欢自己?
顾盏辞百思不得其解,苏冥的伪装技术这么好吗?明明她们之间亲吻过,同床过,她还看到过苏冥的裸/体。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太信任苏冥,换做任何一个人这样做,她早就远离了。
「听说你把那个疯子接回家过年?你没缺胳膊少腿吧?」顾怀信冷嘲热讽道。
没有哪对父女关系像他们一样,恨不得对方早点死,唯一关联就是公司利益。
顾盏辞眉毛都没动,不愿意从他嘴里听到半句关于母亲的脏话,眼底仿佛藏着冬日寒冰,冷乜着他:「你找我有事?」
顾怀信换了个镶金边的水烟筒,身上的老人味混合着浓浓烟味,顾盏辞蹙眉,和顾怀信多呆一秒钟她都觉得难受。
「有事才能找你?我还没死,过年你也不来,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我这个公司董事长吗?」顾怀信讽刺道。
那样对待她和她母亲。
竟然还希望父慈女孝?
顾盏辞嘴角噙着一抹嘲讽:「没有。」
「没有」两字像是击破顾怀信平静表面的一块石块,他怒道:「顾盏辞,你翅膀硬了,我随时可以罢免你,你以为你真是公司掌管者,可以为所欲为?」
顾盏辞不以为然道:「股东们只想要更多利益,而我可以创造价值,你以为这么多年,我真的只吃素吗?」
起初,她的确只是一个工具人,一个连继承权都没有的打工人,一个表面风光实际上连自由都没有的傀儡。
可这些年的经营,就算离开公司,她依旧可以独当一面。
顾怀信气得脸皮发抖,双手打颤,他欣赏顾盏辞能力,利用顾盏辞,可惜他现在老了,但公司终究还是在他们顾家人的手上,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要最终是落在顾时月手上就行。
他低头吸了一口烟,喉咙里仿佛卡着一口痰:「你妈是疯子,你也是疯子。」
「是啊,我们全家都是疯子,就你一个是正常人。」顾盏辞勾唇笑道,「忘了告诉你,我和我小妈也有一腿,向你学的,我的好父亲。」
顾怀信:「……」
他立刻看向站在一旁的宁茗。
宁茗在听到顾盏辞的话瞬间脸色通红。
怪不得宁茗一直脸红,原来她们俩……
顾怀信用力甩掉水烟筒,烟筒里的水洒了一地,有些溅落在顾盏辞裤腿上。
他骂道:「顾盏辞,你个不孝女。」
顾盏辞捏着纸巾,擦了擦裤腿:「我只是学你而已,偷偷爬上小妈的床,偷偷生个私生子,然后安心等亲爹死,结果亲爹刚死,你能证明性/功能完好的唯一儿子也没了,是不是很还原?」
顾怀信身体剧烈颤抖,呼吸急促起来,眼珠死死地瞪着顾盏辞。
顾盏辞云淡风轻道:「你给我找了这么多个小妈,你猜我拢共碰了多少个?」
顾怀信眼珠瞪圆,他最忌讳有人绿他,此时血压升高,怒道:「滚!滚出去!」
「不用送。」顾盏辞莫名有种畅快感。
宁茗跟在她身后:「盏辞,你今天……」
很暴躁,和平时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顾盏辞也会生气,但说话还是留有余地的,不会像今天这样胡诌乱扯。
顾盏辞淡淡道:「我没事。」
宁茗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顾盏辞冷哼一声:「他除了硬不起来,还有别的问题吗?一时半会气不死,祸害遗千年,他命长得很。」
她还等着送顾怀信去精神病院呢。
顾盏辞这么直白地说起硬不硬的问题,宁茗脸颊直接发红,说:「也是,我们已经分开了,他不喜欢我脸红,我是来收拾东西的。」
顾盏辞道歉道:「不好意思,刚刚把你牵扯进来,我没那个意思。」
宁茗摇头:「没事,我也不喜欢他,不喜欢他身上味道,不喜欢他靠近我。」
顾盏辞拧着眉:「他动过你?」
宁茗急得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在一起之前签好合同的,不过他经常在外人面前搂着我,身上很难闻。」
顾怀信喜欢抽菸,还常年吃某方面的补药,身上味道比一般老年人还要重。
顾盏辞其实很想问,当初有困难为什么不选择告诉她,明知她很讨厌小妈的存在,宁茗却突然成为她小妈。
她最终还是没有问。
她说:「你不用怕他,他动不了你。」
宁茗低着头:「嗯。」
顾盏辞和宁茗分开,没留半点念想,却在想苏冥到底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
她知道宁茗为什么会喜欢她,她们是大学同学,起初没有任何接触,宁茗性格一直很软,受欺负时只会默默受气,她有一次看下不去,帮助过她,从此宁茗就像是小跟班,一直跟在她身边。
而苏冥……她完全不知道苏冥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苏冥今天咬她耳垂,说要和她舌吻,她根本无法相信苏冥会喜欢自己,顾盏辞再次揉了揉耳垂。
晚上路露把泰迪送回来,见顾盏辞状态不佳,一脸惫相,贱兮兮地关心道:「这是怎么了?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