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渊还没有落地,岱宗峰主便屁滚尿流地爬了出来,跪在地上,两股战战,
“不知真仙降临,还请二殿恕罪。”
松渊看了一眼张着嘴流哈拉子的芜寿,心疼到难以附加。
【张嘴睡觉容易变丑,仰着脖子引发猝死!这该死的岱宗峰,也敢来剜我的心头肉!】
松渊狠决的目光在岱宗峰主周身扫过,一股超出世俗理解范围外的强大冰寒笼罩着他。
岱宗峰主觉得肩膀上好似有万钧雷霆,狠狠地压着他。
“砰”的一声,青石板和膝盖骨一起碎裂,岱宗峰主骨碎的双膝砸进了冰冷肮脏的泥土深处。
毛团儿轻声呜呜咽咽了两句,劝松渊留一份薄面,芜寿这个没脑子的一根刺还要在青云上待一段时间,强龙不压地头蛇。
松渊轻笑两声,根本不愿听毛团儿的劝诫,一只手捏着岱宗峰主的脖子,眸中寒光四射。
“呜呜呓呓”,芜寿睡梦之中也感受到了那强大的冰冷气息,往毛团儿的肉堆堆里钻了钻,抱紧了秦白衣给的“暖手宝”。
松渊看着芜寿天真的面孔,也着实不愿在她面前杀人,捏着岱宗峰主脖子的手缓缓放松,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中带着十足的威胁,
“我家小奶豚娇惯些,罚不得,谁敢罚她,我碎了他仙根,岱宗峰主帮我看着点,莫要放过任何一个!”
岱宗峰主战战兢兢地立大誓、发宏愿,仙根、姓名、老娘、亲爹全都压了出来,松渊点了点头,从毛团儿手中接过芜寿,回到了芜寿的住处。
松渊身上凉寒,芜寿不喜被冰坨子抱着,一个人滚回了床榻里面,搂着“暖手宝”贴贴。
松渊也知道自己最近杀人无数,芜寿定然是不喜欢的,却也不能容忍芜寿与他疏远。
他手中缓缓升起来一颗火红色的烈焰神珠,珠子放射出无限的光芒,将屋子里照的暖意融融。
芜寿滚滚滚,扔下暖手宝,便滚到了松渊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头和肩,顶顶顶、拱拱拱,竟然把松渊推倒在了床榻之上。
芜寿整个身子团了个大虾米,中间围着烈焰神珠,满足极了。
松渊像她小时候一样,一双如玉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忽然一只箭镞破窗而来,奔着松渊握着神珠的右手扎了过去。
松渊的左手凝出一面水盾,想要将箭镞拦下。
谁知那箭镞着实厉害,轻而易举地穿过水遁,鹤立风声响起,身边的芜寿也在攻击范围以内。
芜寿被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箭镞,慌里慌张地只想躲一躲。
感觉到怀里有一个软绵绵却韧性极强的东西,便拿它举在了自己脸上。
果然,箭镞没能穿透秦白衣送来的暖手宝,落在了床榻之上。
松渊手中的折扇轻挥,布下天罗地网,九天十界的结界,闻着箭镞的味道,像极了魔界妖人!
芜寿揉着眼睛,一边往松渊右手的珠子上凑,一边好气地问,
“松渊,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魔界妖星将于三月之后降临人间吗?”松渊周身的灵力向着四面八方飞奔而去,搜索着箭镞的主人,
“届时天下大乱,魔界将占领人间,这里将会成为炼狱。”
“啊?好可怕,”芜寿被彻底吓醒了,捋着自己的胸脯说,
“你可要救救青云山的师兄师姐,还有我家师尊。”
松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你忘了刚才谁罚你跪来着?”
芜寿这几日没按时喝奶,七秒记忆着鱼类顽疾复发,她——
果断地忘却了。
“谁罚跪来着?我就记得我躺在毛团儿身上可舒服了,还有个小哥哥送了我一个暖手宝,还有个松渊拿大珠子给我取暖!”
芜寿美艳的小脸上,散发着幸福的光芒,耀眼极了,松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芜寿手中的暖手宝,居然又闻到了魔界的气息。
“芜寿,你现在身在人间,就要保护人族,对不对?”
松渊知道现在让芜寿离开,恐怕很难,再说离开又去哪里呢?仙界大战一触即发,在这里好歹还有毛团儿看护着。
芜寿疯狂点头,她甚至隐隐想起,自己是个能庇护仙界二殿下的持剑女侠来着,就是忘了这是哪个白日做的神仙梦。
“那你一定要注意身边的人,有任何魔界的气息,都要及时告诉我,我们一定要将动乱扼杀在摇篮之中!”
芜寿握着拳,坚定至极:“嗯!”
“额……等等,魔界气息什么样?”
松渊拿着芜寿的暖手宝说,
“就这个味道。”
芜寿闻了闻,记住了松渊手中那似曾相识的魔界味道,深深记在了脑海之中。
“我记住了,我找到了,我就一剑捅之!”
“魔界妖人阴险邪恶,你捅不找呢?”松渊憋着笑。
“放心,”芜寿拍了拍松渊的瘦削的肩膀,
“我师尊仙力高绝,我还有个比我早进门几天的天才师兄,他都已经元婴大成了,松渊,”
芜寿揽过松渊的肩膀,像是招呼弟弟似的,让他靠在自己肉乎乎的肩上,用十分成熟的语气说,
“你莫要害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就那草包师尊和他教出来的弟子?】
松渊枕在芜寿的肩膀上,听着芜寿的胡言乱语,舒服至极,好似沉进温柔乡。
房顶子上趴着准备继续放冷箭的秦白衣,歪着脖子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连魔界圣物烈焰神珠也不抢了,
“嗖”的一声,就回去泡澡了。
松渊将烈焰神珠留给了芜寿,知道最近芜寿练剑不成功,还留下了些能让人功力大增的灵丹妙药,还有一把秀气的冰剑,便与芜寿告了别。
正直三更天。
月色皎皎,芜寿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责任颇重,拿着冰剑,握着拳,带着踌躇满腔的志气,就又来到了演武场。
【我每日三更练剑,就不信不能维护世界和平!】
练武场西侧的男弟子卧房,还有一盏烛火,时不时的,还传来几声“哗啦哗啦”的水声。
这深更半夜的,莫不是有什么歹人?
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芜寿拎着自己的剑,径直循着水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