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晓和田旭站在一起，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神色一致，面无表情，眼底冰冷。
而此时的祁如嫣，哪里还有昔日的半分气势。
祁如嫣脸上到处是伤口，脸颊子弹擦过的地方，没人处理，留下了两道难看的疤痕。
容貌毁得彻彻底底。
头发沾了水，黏在脸上，以及瞪着白初晓不甘心的那种眼神，整体看上去很是狰狞。
旁边的人给了她一脚，呵斥道：“瞪什么瞪？我们堂主是你能瞪的？”
祁如嫣在这里将近一个月，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那两人十分嫌弃，都不愿意进这个屋子。
祁如嫣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曾经的她有多狠，现在就有多惨！
白初晓感觉不太对劲，“她不能说话？”
祁如嫣看见她，肯定会大喊大叫，今天出奇的安静。
“声带毁了，四肢废了。”田旭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语气听不出一丝怜悯。
白初晓顿悟。
难怪。
白初晓双手环胸，从小见惯了打打杀杀，因此，不觉得祁如嫣可怜。
这些是祁如嫣自找的。
田旭问白初晓，“有什么想做的？告诉我。”
里面环境差，就不让她进去了，他代劳即可。
“没了。”白初晓说，“本来想来补几下，看到她这么惨，我就放心了。”
屋子的门没关，白初晓刻意提高了声音，里面祁如嫣能全部听到。
祁如嫣现在是个废人，气得胸腔发抖，话也不能说。
随后，白初晓转身离开。
“哟，都这样了还生气？”北部的人啧啧两声，“就你也想跟我们堂主比，撒泡尿看看自己吧。”
“就是，我们堂主还是云族公主，queen的亲女儿！男朋友是南部少主，姐姐是个霸总，简直人生赢家！”
闻言，祁如嫣浑身一震。
之前云淮不是说认干女儿吗？
白初晓……竟然是云淮的亲女儿？
怎么可能！
祁如嫣这些日子，度日如年，她不甘心自我了断。
她觉得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和希望。
现在，她日渐丧失求生的想法。
没错，她斗不过白初晓，无论哪方面，她都输了！
其中一个人在祁如嫣面前蹲下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要去抓祁如嫣的头发。
突然，祁如嫣猛的往前一靠，脖子主动划过那把匕首。
那人没料到祁如嫣会自杀，愣了下，爆粗，“这他妈的！”
祁如嫣脖子一抹血痕，她正面倒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她的这一生，逐渐在脑海里回忆。
很小的时候，她便学会了伪装和观察他人的脸色，只为了将来能够复仇。
唯一没料到的是，她会对祁墨夜动心。
到最后，甚至因为祁墨夜，忘了最初目的是报仇，在祁墨夜选择后，当面放了韩夫人他们。
曾经她在云族自开两枪，让自己从此对祁墨夜死心，却没有做到。
她以为，足够心狠手辣，她就没有弱点。
仍是败给了一个情字，最终，什么都没达到。
父母去世，她活了这么久，貌似只有一个人，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那个人就是被她利用过很多次的赵力凡，因她被独尊除名，但赵力凡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
在生命快结束的这一刻，今生的所作所为，她大部分不后悔。
比如，喜欢上祁墨夜。
针对白初晓他们。
她全不后悔。
唯独利用赵力凡这件事，让祁如嫣后悔了。
不该去利用这个唯一对她好的人。
人似乎总是这样，该珍惜的时候不懂得珍惜，一味去伤害爱着自己的人。
到最后，活了一世，一无所有。
……
白初晓从负一楼出来。
今天12月24号，平安夜，明天是圣诞节了，和韩夫人约定的时间。
现在下午两点。
伍泰迎面而来，“老大老大！”
“又怎么样了？”
“那谁来了，有事找你。”伍泰走到白初晓面前。
“谁，祁墨夜？”
伍泰咦了一声，“我天哪，你心里就只有夜哥一个人吗？！！”
白初晓摸了摸鼻子，“那你说是谁？”
“等会儿，我突然想不起来全名叫什么。”伍泰绞尽脑汁，“啊，就是那个唐总！m团一代。”
唐斯寒来了？
“在哪？”
上次的事，唐斯寒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正想找机会谢谢唐斯寒。
“在queen那里，据说来找你的，现在两个人聊着呢。”伍泰道。
白初晓迈出步伐，“行。”
伍泰和白初晓分开，又遇见叶穆。
那个方向，是从严夫人那边出来的。
伍泰的位置不明显，叶穆没注意到。
叶穆走到田旭面前，说了几句话，伍泰依稀听见‘冷欣’的名字。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伍泰叹了口气。
看来，冷欣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了，毕竟，做出那么过分的事。
杂七杂八的事处理完，今年，应该能过个好年了吧！
……
关冷欣的地方。
光线昏暗，给人很压抑的感觉。
屋子门打开，叶穆和田旭走进去。
冷欣没有像祁如嫣那样受到严重的折磨，到底是北部的副堂主。
但身上，多少也有伤。
冷欣坐在那里，手脚被限制行动，脸色苍白，瘦了许多。
开门时，光线照射进来，她闭上眼睛缓了缓。
重新睁眼，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被带回来，冷欣就没再见过叶穆，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伤似乎完全恢复了。
对上叶穆那清冷的目光，冷欣心中刺痛。
今天他们过来是干什么的，冷欣猜到了。
冷欣动了动干涩的唇，“晓晓她……还好吗？”
被关在这里，隔绝了所有消息。
“你没资格问她。”叶穆冷漠道。
冷欣垂眸，没再说话。
任凭处置。
叶穆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以后，你不再是副堂主。”
叶穆没想到，冷欣居然会误入歧途，去做伤害白初晓的事。
这犯了他的大忌。
动白初晓的人，他都不会原谅。
叶穆拿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快速给枪上膛。
男人对准自己的右胸口，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这是当时你替我挡的一枪，现在，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