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以前不是没遇到过，不过那个时候都是残缺破烂的货色，我也没在意。还有他们说这玩意儿叫玻璃瓦还是琉璃瓦什么的？”王义杰屈指弹了一下一块碧绿色的瓦，发出了叮叮的脆响。
“琉璃是什么？”奶奶也在旁边，她虽然一直没怎么说话，但终归是个女人。这些瓦片虽然真正完美无缺的不多，可是其折射着明亮的阳光，显得那么的引人瞩目。
就好像抹上了一层艳丽光辉！
“琉璃，就是玻璃！”王为真开口说，“以前庵上镇的那个牌坊外面有一道墙，那墙头上就盖着这种琉璃瓦，不过当时那个颜色不如这里的鲜艳，而且好像是青色来着。”
庵上牌坊，算是王子辰这里的一道景致了。
虽然只有那么一座，但是其通体是由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的，上面飞鸟游鱼、虫蛇走兽、龙凤齐鸣、腾云驾雾的意象比比皆是。虽不说得上是栩栩如生，但是在石头上、在100多年前雕刻出这样的牌坊，显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
根据后世王子辰查看到的资料，据说这个贞洁牌坊，耗费了一个大地主家过半家财。
虽然不理解古人在这方面的执念，但毫无疑问的，那是安久县相当出名的一个景点。虽然后来几经折腾，根本没有了什么游玩之趣，但王子辰依稀记得，他初中地理考试的时候，还专门学过。
等回头让父亲带着自己去看看，然后想办法搞一点素材回来，研究一下其中的粒子排列方式。
看能不能开发出售卖古董的路子。
因为郑佳城的乱入，虽然让王子辰的情绪几经起伏，也让他的思绪迅速开阔，想到了很多实现自己独立性的方案。
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不，两个月之内，王子辰便可以顺利地拥有一个自由行事的身份。
以前只是停在纸面上的计划，自然而然的也可以推广开来了。
虽然初一的时候，已经打了春。
今天的阳光也算不错，可这终究是河边，小风刮着，还是挺凉的。
偏偏郑佳城一众人忙的满头是汗，有几个小年轻更是把外面的褂子、大衣脱了，露出了里面棕绿色的衬衣或是毛衣。这么一来，就算是个再没见识的人，也知道这些人的军方背景了。
可惜王子辰前世的时候，对于军队这块的兴趣不高，了解的也很少。
就算是战忽局局长，也只闻其名。
所以对于军队的具体建设，每个时期服装啊、装备之流的具体情况是不了解的，而以他浅薄的见识来说，他能够认出来的，就是这群人是陆军出身。
好吧，这话有点多余。
但真怪不得王子辰啊，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
——
在郑佳城的掺合下，本来一个多小时就能干完的活，硬生生的拖到了将近两个小时。
晌午头都过了，奶奶让董昭卿与之前那个叫小陈的说了一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限制。而且他们已经自备餐食，不需要王子辰家为他们准备。
当然也十分客气、热情地表示了感谢，还邀请王子晨家、爷爷家以及三姑父一起，品尝他们准备的午餐。
奶奶想都不想的拒绝了，没有恶意，只是感觉和这些人待在一起，挺不自在的。
董昭卿想着不能让孩子奶奶自己待着，便也拒绝了，带着王子辰一块走了，也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即使他相信不会出现任何危险，可还是下意识的选择带着王子辰离开。
王义杰、王为真还有杨魁堂三个男的，就没办法了。欣然接受了小陈的邀请，不过在此之前，王义杰被郑佳城拉着在分门别类堆放好的各种砖瓦面前，一一询问细节。
“王厂长，这是微晶玻璃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啥？味精？！那是从土里烧出来的？”王义杰一脑门子的官司，然后向王为真求助后者却果断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郑佳城已经有了猜测，但真的发生时，还是难掩失望，嘴里念叨的一句“不科学”，又拉着王义杰来到了那琉璃、砖琉璃胚面前。
“这个玻璃砖和玻璃瓦，你应该知道怎么烧制的吧？”
“不知道。”王义杰很光棍，“巧合，以前在一些失败品中，倒也有出现这种状况。”
郑佳城从王义杰的话，提炼了几个关键词，他不知道怎么制成的，那就意味着这个草台班子并没有成熟的工艺。
虽然眼前这些琉璃砖瓦，有一部分可以直接使用了。
但是王义杰的样子不似作假，尤其自己身边跟着的记录员、扛着摄像机、照相机的辅助人员，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显然王义杰的话应是真的。
郑佳城也只能再次嘀咕了一句，“真是好运”。
然后来到了没有彻底成型，可以称之为失败品的绝缘陶瓷的那片地区。
这次没到郑佳城询问，王义杰便果断地摇头说“这也是巧合，相信我。”
郑佳城张了下嘴，一言不发，点了点头说“我信”，最后带着父亲来到了烧制成功的砖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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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知道，你之前在院子里说要学的制胚流程，我可以现在就演示一遍。”王义杰脸上找回了一抹自信。
有一说一，今天这三窑烧出来的意外，属实多了些。
估计和自己那些天掺了河泥有关系，不过，之前有几批效果都很不错，所以他今天知道有人来看货、进货，才选择这一部分砖瓦胚子。
好在这个郑佳城并没有取消订单的意思，反而看起来很兴奋。这么看来这场变故对于他们厂子来说是个好消息。
郑佳城点了点头，先是表示了一番感谢，然后邀请王义杰三人去上面空地，他们搭好的临时帐篷用餐。
本来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是不允许喝酒的。可出于某些目的，郑佳城果断的让那些人拿出了红星二锅头。这算是来自京城的特产。
车队每到一个地方，他们会临时征召、借用车子。且去人家的厂子考察，总得送点东西意思意思。这是他们的项目组主任，也是郑佳城的博导对他的言传身教。
事实证明，这蛮有用处的。
不过今天他打算用酒水的另一个功能，酒后吐真言！
不过亲自上阵的不是他，他的大脑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所以就算是在外面，没有人管辖，也不能肆意妄为地损害自己的身体机能。
好在这些来自军伍的汉子，都是个顶个的喝酒好手。
在这小半年的时间中，他也已经见了好多次。
这也不是正规的军事任务，喝点没关系。
他们在有条件的前提下，会尽可能的保证随行人员的营养和体能，因此每个折叠桌上都是三菜一汤，两荤两素。
如以前的很多次一样，郑佳城借助尿遁暂时脱离了酒桌。
刚来到外面，小陈便来到他跟前说“密州建筑的邰总，想和您见一见？”
“邰总？哪个？哦，昨天那个？他来了，在哪呢？”郑佳城问。小陈指了下王为真的小破屋子、小破院子，之前因为周围都是耕地，所以就算卡车停的很密集，正好堵住了那边的视野。
“正在王老先生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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