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姜祁挠了挠下巴,曲线救国他也是会的。

要么,在撇清自己的前提之下,找个凡人来咔嚓了刘彦昌。

不过在刘彦昌背后有人这个前提下,如何做的天衣无缝,那就有点痴人说梦了。

不管今天碰到的陈抟到底是不是陈抟,至少碾压姜祁是没有问题的。

而在明面上,姜祁找不到理由让师尊出手。而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刘彦昌自己作死。

如果刘彦昌背后的人还要插手,那么,姜祁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今日新来的学生,可是唤做姜祁?”

这时,老夫子看向了姜祁,温吞道:“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何解?”

姜祁站起身,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故而,此处之鬼神,乃是借鬼神而阐明中庸之道。”

“哦?不错,坐下吧。”

老夫子有些惊讶,他本来看姜祁在溜号,这才点出来。

没想到姜祁直接甩出了正确答案。

这下,也就没有理由发难了。

又过了一会,这一节课结束,姜祁刚刚准备站起身,眼前多了一个人。

这人年龄与姜祁仿佛,穿着一身有些松垮的书院服,尖尖的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

“这位兄台有礼。”

少年有模有样的对着姜祁拱手行礼,笑嘻嘻的说道:“在下祝英台,见过兄台。”

祝英台?姜祁闻言愣了一下,而后闪过一丝恍然,原本他还在纳闷,这书院怎么会有女扮男装的学生。

原来是这位.不过,恍然归恍然,姜祁心头的惊讶却是更加的浓郁三分。

梁祝的故事,在姜祁上辈子可以说是耳熟能详。

如今正主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要说不惊讶是假的。

不过,时代好像对不上吧?梁祝的故事是在如今的唐朝吗?姜祁想了想没有太过深究,现在这个神佛显圣的世界,发生什么都不会让姜祁太意外。

就算杨戬明天变成女的,姜祁也只会微微一笑。

所以,出现一个祝英台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惊讶于能让自己碰上而已。

“在下姜祁,见过祝兄。”

姜祁站起身微笑着还礼。

“这学堂里要么是比我和梁兄大,要么比我们小,如今终于又来了一个年纪仿佛的。”

祝英台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打招呼:“梁兄,梁兄?梁兄.梁兄!”

眼见着祝英台喊了四遍,声音从寻常变的疑惑,再变成无奈,直到纯粹的大声喊。

终于,那被称之为梁兄的年轻人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依依不舍的抬起头来,神色带着一丝迷茫。

似乎是在说,谁在叫我?

“梁山伯!”

祝英台无奈的喊道:“方才说好的,下课之后来认识一下新朋友,你在做什么?”

梁山伯闻言,这才站起来,疑惑的问道:“祝兄何时说的?”

“我”

饶是已经习惯了这书呆子的性子,祝英台依旧是偷摸翻了个白眼。

“算了算了,快来见过姜兄。”

姜祁饶有兴趣的看向梁山伯,只见那少年书生容貌方正,行走站立一丝不苟,手中时刻握着一卷书。

“梁山伯见过兄台。”

这时,梁山伯才走了过来,和姜祁见礼。

很显然,这家伙依旧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只是下意识的听祝英台的话而已。

姜祁看的津津有味。

这算不算沉浸式见证梁祝?

第8章 沉浸式见证梁祝

三人出了学堂,寻了个僻静之地,各自占了一个座位坐下来。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出乎意料的是,打破沉默的,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梁山伯。

“祝兄,先前我便想问。”

梁山伯盯着祝英台的侧脸,疑惑的问道:“为何祝兄昂藏丈夫,耳上却有耳环痕迹?”

“啊?”

祝英台闻言一惊,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耳垂,姜祁眼尖,发现祝英台耳垂都红了一些。

只不过这点小变化并没有被梁山伯注意到,而是等着祝英台回答。

“这个.”

祝英台支支吾吾的一会,偷偷瞥了一眼梁山伯,心头思绪繁多。

是不是这呆子终于看出了什么?但现在可不是暴露真实身份的时候。

“祝兄可是不远处的祝家村人士?”

此时,姜祁却出言问道。

“正是,姜兄如何得知?”

祝英台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回答,见姜祁准备转移话题,忙不迭的回答。

“没什么,祝家村风俗崇神,更好拜神,每到拜神之时,总要有人扮做神相夸街。”

姜祁笑着说道:“想来,祝兄耳上环痕也是因此而来?”

“姜兄心思敏捷,正是如此。”

祝英台如蒙大赦,说道:“村里近几年的拜神庙会,都是由我扮观音之相。”

梁山伯闻言恍然的点点头,看向祝英台,说道:“说起来,祝兄确实有些男生女相的俊秀。”

祝英台却是横了他一眼,心道:果然不能指望书呆开窍。

“只不过”

梁山伯紧接着开口,让祝英台又紧张了起来,却听那书呆子久违的一笑,温吞的声音中罕见的带上了三分戏谑。

“有今日解惑,从此之后,我怕是不敢再看观音。”

此话一出,祝英台鼓了鼓腮帮子。

姜祁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一上来就是名场面啊。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这句话在姜祁上辈子被很多人认为是情话,但实际上这就是来自男人对兄弟女装的调侃。

一想到这是你扮过的,我就觉得辣眼睛,以后都不敢看了。

大致上是这个意思。

“呵呵。”

祝英台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话。

闲聊了几句之后,学堂那里才响起了上课的钟声。

“走吧,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了。”

祝英台站起身,招呼了一下姜祁和梁山伯。

三人一道走向了学堂的方向。

远远的,便能够看到刘彦昌站在门口。

“刘夫子是我们这里年纪最小的老师,说起来也是一个怪人。”

祝英台小声的对姜祁说。

“怪?”

姜祁挑了挑眉毛,追问道:“哪里怪?”

“刘夫子今年应该是二十三岁.”

“二十四。”

梁山伯纠正了一下。

“哦,都二十四了,却没有娶妻。”

祝英台神秘兮兮的说道:“刘夫子在守孝之前,就已经有了秀才功名,算是十里八乡的金龟婿,据说也有不少的媒婆上门,但都被刘夫子拒绝了。”

“这是为什么?”

姜祁更加好奇了。

一般来说,这个时代的男子十五六岁若是没有婚配,都是父母不负责,甚至过了十八岁还没有婚配,官府都要上门罚钱的,虽然不多,但丢人的很。

刘彦昌有秀才功名,不会被官府上门,但说出去更不好听。

“有人说,刘夫子是有隐疾。”

祝英台神色中带着八卦的意味,在这个方面,女孩子实在是有天赋。

“不过也有人说,是刘夫子有信心金榜题名,等着榜下捉婿,好靠着未来岳丈家来一步登天。”

“确实有些怪。”姜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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