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前辈请。”
姜祁笑着点点头，侧身指引着青丘拙。
不多时，便来到了七公主所在的云头旁边。
“青丘九尾灵狐族长青丘拙，见过七公主，请公主玉安？”
“安。”
七公主微微点头。
青丘拙紧跟着说道：“恭请公主移驾青丘山，有清茶奉上。”
“善。”
七公主示意青丘拙头前引路。
“公主请。”
青丘拙笑呵呵的带路，一路上态度没有任何的问题，恭敬之余也没有谄媚，很符合他的身份。
一切都很正常。
姜祁笑眯眯的跟在七公主身后。
不管青丘有什么难言之隐，没见到七公主的时候，什么都好说，见到了，就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和盘托出。
而如果继续隐瞒，或者将青丘利益看的比天庭还重，后果姜祁已经说过了。
所以，方才青丘拙露面之后，姜祁才会主动说是“误会”。
但如果青丘拙还不老实，那么，误会也可能不是误会。
大罗妖神？
天庭又不是没有宰杀过。
祥瑞一族？火云洞和凌霄殿认可你，你才是祥瑞。
一路来到青丘山的正殿，奉上香茗之后，青丘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屏退左右。
偌大一个大殿，只剩下了姜祁三人和青丘拙。
见状，七公主也没有扯皮，直接开口问道：“看来青丘族长知道本殿下为何而来？”
闻言，青丘拙苦笑一声，道：“知道，正因为知道，方才才故意推诿，请公主殿下千万谅解。”
姜祁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他没想到这老狐狸做的这么绝，直接断了自己的后路。
不过，这也正常，若是没有这样的果决，青丘拙也做不到族长的位置。
“方才只是一个误会。”
七公主微笑着说，也给这件事定了性。
“多谢公主。”
青丘拙低着头，眼里闪过三分意外。
没想到那姜祁滑溜就算了，这位看起来涉世未深的七公主也颇知轻重。
与青丘计较没有意义，达成自己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七公主含笑点头，说道：“关于下界狐族被无故孽杀一事，相信不用我再过多赘述？”
“公主明鉴。”
青丘拙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并非是青丘和涂山不想管，实在是没有办法。”
“有苦衷？”
七公主轻声问道。
“那些黑袍的具体根底，老夫也不甚明了，但在不久之前，曾经有一位存在拜访青丘，拿着我族第一位族长的印信。”
“是谁？”
青丘拙语出惊人。
“商羊。”
第330章 商羊
商羊？姜祁闻言皱了皱眉毛。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乃是上古妖庭的十大妖神之一。
非要类比的话，这十大妖神在妖庭的地位，大概等于低了半个档次的四御大帝。
当初妖庭覆灭，大部分的妖神虽然有大罗位格，但还是抵挡不住无量量劫的伟力，尘归尘土归土。
而根据天庭的记载，活下来的，至今还很有可能活着的妖神有三位。
白泽，商羊，相柳。
还有一位不入十大妖神之列，但更加强大，称之为妖师的鲲鹏。
这些上古的存在，就是如今妖族仅剩不多的底蕴了。
姜祁之前和相柳的分魂过了过手，而相柳的本体，估计已经被“正义执行”了。
如今，只剩下了白泽和商羊。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位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除了自身实力之外，还有一个倚仗。
白泽和商羊，都算是祥瑞。
尤其是白泽，当初献给了黄帝一份《白泽精怪图》，上面记载了妖族有名有姓，潜力庞大的一万一千五百二十个种族。
黄帝很高兴，以人皇之名，敕封白泽为祥瑞，“赦免”了白泽曾经身为妖庭妖神的罪过，白泽也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祂有了来自于人皇的盖章担保，从此以后不用担心被清算。
至于那一万一千五百二十個种族，后来被黄帝清缴的差不多都灭种这件小事，就不值一提了。
换而言之，白泽这番明哲保身的操作，在黄帝看来是弃暗投明，但在妖族看来，妥妥的妖奸没跑。
而且还是兼职“翻译官”的妖奸。
所以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白泽到底在哪里。
至于商羊，也勉强是一个祥瑞。
因为在人族成为天地主角后的传说中，有很多商羊预测大雨将至，帮助人族减少损失的事迹。
然而事实证明，商羊还是太要脸，没白泽做的那么绝。
当然，也可能是白泽先了商羊一步。
总之，商羊这个祥瑞并非是人皇敕封，而是人族一部分生灵认可的。
这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人皇敕封的祥瑞，就算是天庭也不会去干涉。
可一个“野生祥瑞”.还是那句话，认你，你才是祥瑞。
所以现在，不出意外的话，商羊大致上要被革除“祥瑞籍”了。
“祂做了什么？”
七公主思索片刻后，抬头问道。
青丘拙苦笑着回答：“一份太古盟约，商羊和我族第一位族长的盟约。”
“盟约上约定，要应商羊一件事。”
“所以，您答应他对此事置之不理？”
姜祁问道。
“非也。”
青丘拙微微摇摇头，道：“是未来百年，九尾灵狐一族不得现世。”
“包括涂山在内，因为这份盟约是九尾灵狐一族建立的，不分宗脉都要遵守。”
七公主闻言，皱眉道：“也就是说，基本上可以确定，屠戮下界狐族的事情，是商羊主导？”
“不一定，我们也没有证据。”
青丘拙摇摇头，叹道：“就这个消息，还是老夫召回族人时，族人们打听到的。”
“现在的青丘和涂山，都在隐居不出。”
姜祁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九尾灵狐一族要和商羊建立这样一份契约？”“涉及到上古妖庭的一些举措。”
青丘拙解释道：“上古时，妖族大肆捕杀人族，而我九尾灵狐一族，向来与世无争，更不愿意沾染过多杀孽，所以恳请负责此事的商羊，将我九尾灵狐一族排除在外，不参加围猎。”
“也是因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这是真话，并非是两头下注或者两不相帮。
因为当时的人族真的没有什么天地主角的气象，在当时大多数势力的眼中，人族就是女娲娘娘证道的工具，仅此而已。
所以，九尾灵狐一族在当时选择不参与围猎人族，原因很可能就是青丘拙说的那样。
只是后来无心插柳柳成荫，让九尾灵狐一族一跃成为最安全，最庞大，最有话语权的妖族。
人族恨不得对妖族斩尽杀绝，但并非是所有的妖族都要这般处置。
不过这些上古旧事与今日之事无关。
经过青丘拙这么一番解释之后，基本上可以确定，下界狐妖被虐杀的事，就算不是商羊做主导，也跟祂脱不得干系。
毕竟，实在是太巧合了。
你商羊前脚刚刚上门，拿着上古盟约，让狐族三大祖庭闭关百年，回头就出了这样的事。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巧合？七公主正思索着，余光看到了姜祁的眼神。
顿时会意，微笑着对青丘拙说道：“青丘族长，既然九尾灵狐一族受太古盟约限制，本殿下也不会去做那强逼你族违约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