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出镜的镜头不多,拢共也就两三秒的镜头。
只是现实里拍了整整一个小时。
配合着拍摄完,她手心里都是汗,侧目看向一侧孟晴。
孟晴作为病人,需要变动的不多,只需要在床上静静躺着,但被人围观,到底是消耗她精力的事,脸上的疲态压不太住了。
孟津稚担心地走过去,低头问道:“妈,你还好吗?”
孟晴摇头,“我没事,你呢?累了吗?”
孟晴不能开口,主要说话就是靠孟津稚,需要她和医生交流,还有适时表演出自己的情绪。
孟津稚宽慰:“不累,平常我不也是这样吗?”
她笑,又替孟晴整理了一下头发,“而且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后半句话是为了宽孟晴的心。
孟晴跟着笑了一下。
母女俩悄声说着悄悄话,完全没有顾及从病房里撤走的机器和人。
姜徊走上前,淡声说:“孟姨,你目前病情稳定,检查结果也在逐步转好,现在最主要的是保持一个好心情。”
孟津稚撇了撇嘴。
这不是挺会说的。
面对她,就是夹枪带棒的安慰是吧,她算是明白了。
孟晴感激道:“谢谢你,姜医生。”
姜徊:“不客气,但我需要借孟小姐一下,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孟晴抬手拍了一下孟津稚,她这个动作做的很费劲,但意思表达的却很明显,让孟津稚跟着姜徊出去,嘴里念念有词:“别让姜医生人等你,你好好听他讲,别耍小性子。”
孟津稚:“……”对于自己这个偏心到没谱的母亲,她已经无话可说。
姜徊提足先出去。
孟津稚小步跟在她身后。
他们出去时,正好看见过来的林温文。
孟津稚身体下意识僵了一下。
林温文神色也有点不自然。
周围人来来往往。
唯独姜徊却很冷静,他抬眼看过林温文,语气冷淡地问了一声好。
林温文附和两句,视线却一直看着孟津稚。
孟津稚后背都直了,硬着头皮问了一声好。
幸好没有人看出来他们诡异的氛围。
导演叫林温文过去看拍摄的原片,姜徊侧身避开人流,带着孟津稚上了楼。
到了办公室。
喧嚣的空气分子安静下来,男人顿足。
孟津稚猝不及防撞上姜徊的后背。
她鼻尖发红,疼的快掉出眼泪来,抬头愤愤看过去。
姜徊:“徐伯伯过两天会来家里做客。”
孟津稚眼底的愤愤尽数消失,她愣了半晌,再望向姜徊,有些讨好地牵住他的掌心,“过两天具体是什么时候?”
姜徊斜斜睨她一眼,仿佛在说刚刚不是很有出息?
孟津稚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徐博士的事,对姜徊的眼神都不太在意了,踮起脚尖,她的唇快要碰上他的鼻尖,眼睛下垂,露出一点温驯妩媚来,手臂抬起,正要环上姜徊的脖颈。
却被男人捏住了手。
他轻描淡写地说:“还没确定。”
孟津稚有点失望,哦了一声,半晌说:“那我现在把课调回来。”
她亲戚刚走不久,本意是打算休息这几天,再提换线下的事。
也算是给一个缓冲。
“姜鸣快开学了。”他说。
孟津稚豁然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姜徊,“那我要和他回去了?”
姜宅距离姜鸣读书的学校并不近。
现在快开学了,这就意味着孟津稚或许要跟着姜鸣回人自己家上课,她也没法再进去姜宅。
这也就意味着她可能没了和徐博士见面的机会。
女人眼底是难得的慌乱,她的脸凑得越来越近了,男人视线下沉,化妆师为了上镜,特意给她上了唇彩,丰盈的唇珠亮晶晶的,一张一合间,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粗粝大掌掐住她的细腰,男人低垂面容,张唇吻上她的唇肉。
长驱直入的吻,蛮横又直接。
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吞没。
身着白大褂的男人静静站立在她面前,神色冷淡,逆着光影,似神又似魔。
周身气场幽冷。
指腹隔着布料,扯开她扎进裤头的衣摆,探入微凉的皮肤。
孟津稚呜咽两声。
回甘的甜交织在两人气喘吁吁的呼吸里。
他声音低哑:“消息我已经给你了。”
接下来想要更多,就得用其他的换。
孟津稚从他的眼神里读到这个意思,气息滞了滞,抬手勾住男人手臂,声音软软:“姜徊,以你的本事让姜鸣在姜宅再留两天,不是难事吧?”
姜徊不置可否。
汹涌波涛贴着坚硬胸膛,柔和硬角力。
暧昧旖旎上涌,她的红唇贴上男人脸侧,又娇娇地叫了一声:“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什么都能做——”
这个‘做’字刚落,身后的门猛然震动了一下。
宁泰道:“姜徊,听说你拍摄结束了,你现在方便吗,我们聊聊。”
孟津稚骤然绷紧身体,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她没有想到宁泰还没离开。
宁泰本来是想走的,但接到了一个来自公司的电话,大意是又有笔项目资金收不回来了,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再过来找一趟姜徊。
而且,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声音落下的时候,宁愿的脚步声跟着响起。
“爸,我说了姜徊很忙,你别这样打扰他。”话毕,宁愿对着一墙之隔的门,道:“姜徊,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姜徊拉开门,声音淡淡:“没事,进来坐一会吧。”
宁泰瞪了宁愿一眼,又警告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宁愿改口,“好。”
姜徊侧身,让宁泰父女进门,引到茶几旁边。
宁泰自己坐一个沙发,宁愿本想和他坐在一起,只是她刚走到宁泰身边,就被宁泰呵斥了回去。
宁泰愁眉苦脸,“小徊,我也不是一定要来找你,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刚刚得到消息,我又有一笔项目款收不回来了……”
说着,他抬头看向一侧的宁愿。
宁愿脸色苍白,低着头,悄悄擦了擦眼泪,随后抬头面向姜徊,抱歉地说:“我,姜徊,如果不行的话,也没关系的。”
气氛逐渐沉重。
姜徊没开口。
宁泰坐不住了,又说:“唉,我知道了,其实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当年的事足够抵消了,算了你当我们没问吧。”
什么当年的事?
猛然间,孟津稚忽然想到了姜鸣说的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