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藏着一个人,女帝果然留了后手!”
血齿苘山咬牙切齿。
他显然将张无忧跟龙妈当成了女帝的死士。
“一起上,结刀山血海阵,我们人数占优,就算他有雷焰护体又如何,修为终究还在我等之下!”
冷静下来的血齿苘山,并不觉得自己这一方就不是眼前这两人对手。
“嗖嗖嗖!~”
话音方落,收到命令的八名血衣教弟子齐齐身化血袍从四面八方朝张无忧跟龙妈扑去,而等到它们距离张无忧跟龙妈只剩下一丈左右距离时,八件血衣骤然相连,接着翻滚的血浪还有一柄柄妖血所化的刀剑组成了一片刀山血海,眼见着便要将张无忧跟龙妈吞没。
说实话,血衣教的这种攻击手段,再加上他们滴血便能再生的特性,哪怕是修为突破九重天的修士在被这些人包围之后,恐怕也很难逃脱。
可惜的是,这些人遇上的是张无忧。
“铮!~”
随着一道剑鸣声响起,百余道剑气所化的剑影好似万花筒中的景致一般从张无忧周身飞掠而出,北极星剑意加持之下,哪怕只是这一道道剑气,也仍旧在顷刻之间,将八名血衣教弟子所化的刀山血海“撕碎”。
“居然,居然是剑修,而且这修为,明明已经突破了九重天!”
望着如雪花飘絮般飞旋在张无忧周身的剑气,血齿苘山再一次心头巨震,不过他很快便重新稳定了心神,跟着身化血袍大吼一声:
“结矛!”
话音刚落,地面被张无忧剑气撕成碎片的那一件件血衣,陡然之间相互融合了起来,最终化作了一根两丈余长散发出一股可怕气息的血矛悬浮空中。
“给我们死!”
血矛凝聚成形的一瞬,血齿苘山的那件血袍骤然化作一只巨大血手握住那杆血矛,跟着怒吼一声将那血矛朝张无忧投掷出去。
“轰!~”
随着一道破空声响起,血矛带着一圈圈灵力波纹,笔直地刺向张无忧。
如此近的距离,又是这般全力投掷,即便是有乘风之力的张无忧也无法躲闪。
当然,他也没打算躲闪。
早在血齿苘山将那血矛投掷出之前,张无忧便已经摆出了拳架,被金色龙鳞覆盖的整条手臂,电光与火光交织,望向那杆血矛的目光更是无比专注。
“轰!~”
血矛出现在张无忧身前的一瞬,也是张无忧出拳的一瞬。
一时间玉翠殿内拳意汹涌。
“砰!”
拳矛相撞整座玉翠殿为之一震,但仅仅只是刹那的僵持后,那杆血矛便陡然爆裂成一团血雾。
张无忧如今一拳的威力,在有观山之力加持之后,明显已经翻了好几倍。
而就算那血矛化作了血雾,张无忧拳头上的雷焰也丝毫没有放过它们的意思,血雾炸散的同时雷炎跟着从它们上面升腾而起。
八名血衣教弟子很快就在哀号之中被雷焰焚烧得连渣都不剩。
而这一切,几乎发生在了顷刻之间。
“轰!~”
不过那血齿苘山明显还没放弃,它直接显现鼠妖本体,然后手持血袍所化的长刀,一刀凶悍无匹地劈砍向张无忧。
只是它才刚一靠近张无忧,一股无形重力便将它生生地从空中拉下,重重砸在地面。
张无忧身形一闪,随即悬浮在了它的头顶。
“砰!”
鼠妖刚刚抬起的脑袋再一次重重砸在地上。
离得越近,张无忧的观山之力威力便越大。
“你,你究竟,究竟是谁?”
鼠妖苘山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张无忧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悚。
“你的修为,你的功法,不可能是来自,来自龙烛州的修士。”
他接着颤声道。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龙烛州的修士。”
张无忧一边搓着“丸子”一边眼眸下垂看向那鼠妖。
“难不成,难不成,你是,你来自龙族?可是龙族为何会插手此事?!”
鼠妖苘山一脸难以置信。
“与龙族无关。”
“难道你真的是女帝的人?”
“不是。”
“不是龙族的人,也不是女帝的人,那你为何要插手此事,这对你有何好处?”
“因为悬赏?!就为了一万金云?”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李听雪,我们是朋友。”
说到这里时,张无忧手中的丸子也搓得差不多了。
“你要想清楚,杀了我,你将与整个血衣教为敌,血衣教四大舵主,还有我们的血衣老祖,都不会放过你!”
看了眼张无忧手中那颗雷焰球,那鼠妖苘山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开始威胁张无忧。
“血衣老祖。”
龙妈这时“噗嗤”笑出声。
“那小家伙如今都敢称祖了?”
她笑着站到了张无忧身侧。
鼠妖苘山一时语塞,全然没想到有人居然会这般轻视自家血衣老祖,只觉得这两人不是傻子就疯子。
不过这时它已经靠着刚刚拖延的时间,将血袍内涣散的血气重新聚拢,并且开始在暗中运转血衣教燃衣大法,用拼命燃烧血气方式,极速提升的力量。
“你,你们难道认识我们血衣老祖?”
鼠妖一边准备拼死一击,一边故意分散龙妈跟张无忧的心神。
“何止认识。”
“吼!~”
龙妈的话刚出口,鼠妖苘山陡然之间身躯变大数倍,那颗满是尖牙的巨大鼠首,张口就要将龙妈跟张无忧吞进去。
“铮!~”
眼见着即将得手,一柄重剑骤然从天而降,直接将其钉死在地上。
而张无忧也在这个时候将手中那颗雷焰球塞进了鼠妖张开的嘴巴,随后手掌凌空一握,直接以观山之力让鼠妖嘴巴闭合。
“轰!~”
一声巨响过后,鼠妖真身连同它那血袍一起被雷焰球炸成粉碎,最后又被烧成灰烬。
“我还准备跟他好好聊聊他们老祖偷瞄仙子洗澡的事情呢。”
龙妈一脸惋惜。
“仙子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张无忧表示不理解。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拔起鲸落。
“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龙妈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之后,血衣教又进来了几波人,不过比起血齿苘山修为要差许多,被龙妈直接以惑心术骗了出去。
……
翌日清晨。
“你说苘山舵主一晚上没出来?”
玉翠殿外,大皇子有些诧异地看向身旁一名银甲卫,这银甲乃是血衣教弟子所扮,主要负责大皇子与几位舵主之间的联络。
“是的。”
那银甲卫点了点头,随后又解释道:
“不过昨夜就有弟子进去看过,苘山舵主已经擒下那年轻修士,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尴尬一笑道:
“只是苘山舵主就好那一口。”
大皇子闻言心头了然,随后有些好笑地摇头道:“这个苘山大人,可莫要坏了大事。”
说话间,他跟那名银甲卫已经来到了玉翠殿的大门口,而昨日那位张校尉此时也领了一队彩云卫女兵士在门口等着。
“这么早啊张校尉?”
大皇子冲张校尉笑了笑。
“见过大皇子。”
张校尉赶忙拱手向大皇子行礼。
“陛下亲自来催,我也是没办法。”
他接着一脸无奈地笑着解释道。
大皇子摆了摆手,示意张校尉不用解释。
“吱呀~!”
这时玉翠殿的大门被几名卫兵推开。
大皇子跟张校尉死死盯着门内。
片刻后,张无忧从门内迈步走出。
“先生,请随我来。”
张校尉二话不说拉起张无忧的手就朝马车走去。
大皇子没有阻拦而是走进了玉翠殿内,因为按照原本的计划,此时的张无忧已经被血袍控制。
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等了半天,苘山舵主也没从玉翠殿里面出来。
“去里面看看。”
大皇子看了眼身旁的银甲卫。
那名银甲卫当即领命快步走入玉翠殿。
那名血衣教弟子假扮的银甲卫很快便一脸惊诧地走了出来。
“禀告大皇子,苘山先生不在里面。”
他声音有些颤抖地向大皇子禀告道。
大皇子闻言心头“咯噔”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不远处那辆朝红拂宫飞驰而去的马车,马上转身向一旁的银甲卫禀报道:
“你赶快去通知鸿光先生,让他别管云灵圣女,速速回皇城。”
说完这话,他直接迈步进入玉翠殿,然后在命人关上玉翠殿大门的同时,从袖中拿出鸿光先生临行前给他的那支血玉笛,跟着手指有些颤抖地喃喃道:“能杀死苘山舵主,再骗过这么多血衣教弟子,那年轻修士应该就是陛下一直在等的真正援手,我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拿起了那支血玉笛,然后按照鸿光先生所传授的法门吹奏了起来。
笛音才想起,隐藏于皇城跟市井内的血衣教弟子便都有了反应,全都开始向皇城汇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