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黑夜里,有人虚弱地说着。
“看不惯而已。”
“就这样?”
“一半。”
“那另一半呢?”
救出浑身血淋淋的阿拉芬的人叹气,取出一把弓。
“好算计啊。”
“我不拿,你们就会没事吗?”
“怎么不会!”
砰,一枚珠子摔落地面,上面映出一对男女缠绵的影像,时间不长,接着便是一幅幅这对男女的亲密照。
“留影法器,你怎么做到的?”
“除了第一幅画面,其他的都是我调查得来。为了这幅画面,还废了我一张7级高阶卷轴。”
阿拉芬猛地将珠子捏碎。
“没用的,这原本就是为了威胁阿雅用的,真品藏着呢。”
阿拉芬阴沉着脸,不顾自身伤势,提着阿雅利亚弓对准他。
“我只是想在需要的时候换来阿雅王妃的支持而已。”
阿雅利亚弓亮起鲜红的光芒,就像他身上溢出的血色一般。
“这对我无用的,你该清楚。”
光芒越发地亮。
“你这样就对得起他们了?”
阿拉芬顿住,手颤抖起来。
“这是疗伤物品,你只有一次机会,杀不死,就死在我手下吧。”
阿拉芬嗤笑着看了过去。
“你会这么做的。”特莱尔蓝说着,紧抿嘴唇。
……
落子就是这么一回事,只有成功才有喜悦,接着便是索然无味的平静。
黑夜里,穿回衣物的俞枫坐在床上,手仍在已经昏睡过去的杜蕾斯妮娜身上揉捏。
从新打扮一番,精神起来的哈勒斯特拉出一张凳子,坐在离床有点远的地方。
“很可惜,没能留影。”
“威胁我,风险大,你也会死。”
“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
“没意义,我帮你搭上黑商的线,你帮我找出一年多前,让你失败彻底的奶制品事件背后的真相。”
“筹码不对等,仅仅只是黑商的线,不足以赌上我这条命。”
“黑商的线是我在维系,你在幕后操盘,帮你,我也冒风险。”
“那风险是可控的,你随时可以从我这潭泥沼中脱身,和这婊*一样的生命女神祭司会保你。”
俞枫阴沉着脸,咧嘴笑出声,“那你怎样才放心?”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心,那个生命女神祭司是一张保命牌,但是……杜蕾斯妮娜熟悉你之后,事情就不一样了。”
“你想做什么?”
“牌坊立得好,她也不会为难,跪着的男人总能得些便宜,那时候你来。”
“你出这一招,不是坑死所有人么。”
“她会打掉,有这么一出戏就够了。”
“嚯,这样一来,你要是出事了,证词就足以杀掉我了。”
“受苦难的是我,要求有这份保障很合理,你也乐意吧,看得出来,你在发泄。”
俞枫沉默,点下头,“合作愉快。”
“很好,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件事背后牵扯到的东西了。”哈勒斯特起身,钻入床底下一阵摸索,还用了法力。
很快,他提着一皮夹站了起来,交到俞枫手上。
“当真没想到。”
“你以为就你会布局?这可是我最后能翻盘的机会。”
“我杀了你的话,啊,是我蠢了,杜蕾斯妮娜一定会发狂地寻找凶手,她承受不住讽刺造成的下场。”
“是啊,阿特亚特会被流言烦得糟心,家族脸面会让他不得不谨慎地玩弄这个美人。至于送给谁,或者藏起来玩,都是杜蕾斯妮娜无法接受的事。”
一边闲聊,俞枫查阅起文件,看见了几个有意思的人物,尤其是还有相关线索和物证藏匿地点,他满意地点头,“你把你想做成的商业行动详细规划,我去和黑商谈判。”
“多则罗?”
“也不限于他。”
“那就好。”
东西相当好,那帮人是真敢做啊,手尾都没收拾多少,也就最核心的几个弄得干净些。
得加速了,原想着靠特莱尔蓝把压力推到最大,但现在的时机更好。
俞枫抽出几张资料,贴身保管,为了以防万一,再将剩余资料放回皮夹后,趁着夜色离开。
像当时那么厉害的护卫,相信阿特亚特身边也不多,毕竟有实力的人总有追求。
然而绕开监守后,走了没多远,那噩梦般的马车声就在耳边响起。
虽说考虑过这种可能,但这也太荒谬了,以阿特亚特的心性,用得着在这事上妒火中烧?
在离哈勒斯特家足够远的地方,俞枫开启龙眸,静静地盯着停在哈勒斯特家前,那辆令他憎恶的五刃星马车。
他要亲眼目睹敌人的姿态。
是阿特亚特伯爵。
俞枫控制不住自己,笑了起来,眯眯眼地看着阿特亚特一脚踹开大门,走进哈勒斯特家。
就说你比不上阿尔夫特的。掌权这么久,得到了这么多,懈怠了吧。
突然的,一暗影潜到附近搜查,在对方上楼顶前,俞枫从楼顶窗户进入小楼,再在楼内藏身。
果不其然的,那暗影潜入小楼查看一番后,离去。
这个级别的警戒,真是难对付,要不是这件暗夜斗篷,估计在楼顶时会同时发现彼此。
以伯爵府的霸道作风,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行迹讨不得好,只能逃,出手就出事。
俞枫等到天将亮,才离开回到教会,拿着冒险者铭牌前往冒险者公会,留下见面讯息。
在中午,特莱尔蓝便和瓦特来到生命女神教洽谈生命恢复药水采购事宜,负责人是威娜祭司。
俞枫热情地和瓦特的女性随从交谈,在一旁的瓦特看到后,不爽地和旁人说了些话,然后走过来揽住俞枫的膀子,带走,大有兄弟我们好好谈谈的意思。
不一会儿,俞枫是脸色稍显苍白地,点头哈腰地跟在瓦特身后回到教会大堂。
无人在意,威娜也只顾着拉拢勇者特莱尔蓝。
在商谈好药水采购事宜后,特莱尔蓝便和瓦特离开了。
在车驾上,瓦特从储物物件中拿出那皮夹,扔给特莱尔蓝,“他指名道姓,要你欠他个天大的人情。”
特莱尔蓝笑了笑,拿出皮夹内的文件看,很快,他就腰板挺直地正色起来。
瓦特好奇地瞄了过去,“我入,他怎么搞到手的,我们费了那么大劲,进展才到这里的一半左右。”
“他找到关键人物了。”
“那也不至于这么恐怖呀。”
“这是枚弃子,呵,带毒的。”
“这几个职位,真要动手的话,不容易呀。”瓦特抽出一张情报看,摇头啧声。
“我猜到是谁在幕后主使了,不过还不能锁死。”
“你那三个兄弟都不好对付。这次是他,可动一个等于全面开战,加之你是勇者,你那便宜老爸铁定不支持你。转世勇者的身份瞒不过你家族的。”
“小时候,父亲就知道我是转世勇者了。”
“哈?你真惨,要不是我告诉我那个便宜老爸,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可这样一来,蛮猿的事情就古怪了。”
“但确实是相关的。”
“那就只能是那帮大佬了。”特莱尔蓝猛地呼气,“线头在他们那里。”
“可和权力斗争无关,不是吗。”
“也是,加之有塞蕾雅大祭司在场,得果断出手了。”
日子再度平静,期间有过阿雅王妃病倒了的传闻传出,搞得一帮贵族火急火燎地抢购各类高阶药品,不过和平民无关就是了。
俞枫每日里除了修炼,喝羊奶,吃大餐,拉撒,睡大觉,就只剩下偶尔和黑商团伙谈谈商业策划的事。
哈勒斯特被打了个半残,好多天才修养过来,接着便是回到四处找路子,讨好贵族的生活,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钱包见底了就死乞白赖地借,脸皮功夫越发纯熟,后来又不借了,还把钱还清了。至于怎么还的可想而知,他在商会里可没人缘,吃软饭呗。
也是那几天里,俞枫藏身去到哈勒斯特家商讨走私路线的事,时不时会隔天才离开。
杜蕾斯妮娜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开始其实是哈勒斯特的商业助手,在经商上颇有天赋。只不过在权力的世界里,商事只是筹码,后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所以聪明的女人总会想事,俞枫察觉到她的异样时,心底涌起的,居然是愉悦,真是可笑。
哈勒斯特早就料到了吧。
杜蕾斯妮娜发现他了。
但又怎么样,滚轮已经转动起来了,要么达成目的,要么粉碎。
接着便是用策划书和多则罗谈判,期间倒是遇见了德蕾娜,她的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看来快要走出亡夫一事的阴影了,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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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者的平均死亡率可不低,要是人人都沉溺于过去,这个行业早完蛋了。不过冒险者的死亡率,基本由新人和低阶冒险者贡献,中阶冒险者偶尔做个添头,中阶优秀以上的冒险者不会浮头。
就这样,俞枫不紧不慢地在三个月间,把修为炼回到41级。
秋风起了。
……
副城卫长的花园小栋里,这位权力高层的手抖得很厉害,他们拼尽力气,用尽手段遮掩起来的事,被一件一件地掀开,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甚至有的还死在监狱里。
这样的手段不能再用,再用下去,就轮到他了。
“该死的精灵婊*!”
这样的话可不能说,可不能说,怎么平静不下来呢,这样的事以前又不是没出现过,更艰难地局面都有过,熬,熬过去就海阔天空了。
但躲得过吗?
副城卫长又不自信起来了,他还有底牌,但这张牌不一定能保住他,甚至一旦掀开,可能就是夺命符了。
局势还会怎样发展?
不,想这个没用,敌人的队伍太强,局势必然糟糕,那还能扛多久?
四少爷特莱尔蓝入局了,这将演变成序位争夺战,一旦到这一步,他会成为弃子的,三位少爷一定不会保他。
“该死的精灵。”
该怎么办?倒戈?
“不行,只是迟一点死而已。”
前些天在军费分配上,特莱尔蓝少爷有过暗示,但不能接。
“明天还是得死磕,没办法的,即便对面有我的证据。”
副城卫长来回踱步。
目前的调查队伍由东方城六位大法师级的子弟领头,三位归属阿特亚特家,分别由三位少爷代表,一位归属冒险者公会,由分会长亲自代表,一位归属城卫长那老东西,由他的孙子代表,还有一位闲散定居东方城的大法师,由其徒弟代表。
单就这六个人,分开来都有让他们头疼的本事,更何况还有精灵王子的女眷,和那帮成事不足,偏偏钱多的废物二世祖。
“呕,咕。”副城卫长紧握右手锤住胸口,强迫自己咽下去。
要不逃吧,拼死拼活去逃,还有一线生机,少爷们会给他制造机会的。
“不行,还是个死,除非能带走一帮兄弟。”
呵,异想天开了。
“谁!”
突兀地,副城卫长猛虎般撞碎落地窗,冲出小楼。
一个披袍黑影正站在楼外,而他安排的人手竟然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对方。
探不清修为,但可以确定是大师级的对手,要么修为到了,要么手段到了。
黑袍人左右看看,再看向副城卫长。
副城卫长想了想,挥手让下属退下,继续警戒。
“你是谁?”
“霸日,一介冒险者。”
听着身穿准神级隐匿斗篷的黑袍人说出身份,副城卫长先是一愣,而后大笑,“好胆,你知道吗,我要整你,轻而易举。”
“副城卫长又怎么知道这不是假身份呢?”这黑袍人似乎连声音都没变幻。
“很年轻嘛。”
“大师级修者能两三百岁的,副城卫长还是别套话了。”
“那,里面请?”
“好。”
副城卫长看着这狂妄的不速之客,笑容越盛,不管是不是转机,能拉人下水总是好的。
直到他看到那一叠资料。
“我想,对这份资料感兴趣的人应该很多。”
副城卫长嘴角抽动,眼睛有些瞪,但很快恢复平静,接着阴沉地看向黑袍人。
“没人监视?”
“你都不确认,居然敢进来?”
“富贵险中求嘛。”
“放宽心,我怎么说也是个副城卫长。”
“那就行,大伙就别演戏了。你很开心吧。”
副城卫长呵地嗤笑一声,定定看着黑袍人,好半响,确定对面不好糊弄后,点头,“先生说一下你想要什么,大家好商量。”
“静悄悄的,带我去见你上头。”
黑袍人敲打着一份资料,搏命的一手棋,他下了。
日光驱逐黑夜,繁华的喧嚣再度回响在东方城,日子依旧的人们忙碌起来,每天都很充实,不过偶尔也期待趣事的发生。
今天有大新闻。
副城卫长都死了,两个人在法医的鉴定下,死于深夜三点钟左右,他们的下属也没一个活着。
城卫长法提拉大人震怒,全城戒严了三天,然而一无所获。
“当然一无所获啦,最开心的就是这老头了。”
“两个地方派系的副城卫长挂了,权力自然集中在他手上,接下来,城卫军内部还有一番动荡。”
“权力嘛,不寒碜。”
“你说接下来谁会上任?”
“阿特亚特家铁定一个了,剩下一个位置,得看大家怎么决定。”
“这蛋糕不好分啊。”
“这可是副城卫长啊,有监督城卫长权责的位置,怎么可能好分,抢破头还差不多。”
叽叽喳喳,谣言乱飞,连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戏份都被编排出来了。
“可惜收集的证据不够,没能把副城卫长拉过来。”瓦特在尔蓝骑士团大营内叹气。
“证据是够指证他们的,但缺乏一锤定音的效力。没发掘出来的部分,一定指向了幕后主使。”维达摇头,但也只能惋惜。
“没关系,足够军资分配一事出结果了。”特莱尔蓝倒是不觉得怎样,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把一大堆人锤了下去,还是没能打倒对手,只能说明对手比他预想中要强。
“或许迟一点动手,别压得这么死,还有些可能。”维达分析起来。
瓦特想了想,摇头,“没可能的,塞蕾雅大祭司的队伍很强,很快就会刨出他们。”
“也是,再迟一点,说不定连军费分配都插不进去。”
“但如果是钓一下他们的话。”特莱尔蓝顺着维达的思路思考片刻,假设起来。
“那风险就高了。”
“也对。”
事情就这样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平民,不也是该干嘛干嘛,日子还得照过嘛。当官的就没几个好的,两个副城卫长做的腌脏事一大堆,被弄得破家灭门的人可不少,妥妥的大恶人,看完戏谁还费神念叨这件事。
只有权势者在忙碌。
被关了三个多月,杜兰瑟出现在一帮猪朋狗友面前时,整个人都显得烦躁,他是没想到事情会有些严重。不过总算能出来了,接下来大计在即,得调整好状态。
然而刚刚磕了精元丹药,再配上一瓶高阶强身药水,他就悲催地发现,来聚会的人里居然没俞枫,一问才知道那家伙忙着商路的事,好长时间都没露面了。
这也正常,毕竟是朋友的朋友,所以和这帮狗友打闹一番后,杜兰瑟就急忙忙地去教会找人。
仍旧没找到,问了一圈才有人说他好几天没回来了。
杜兰瑟心塞,而且连威娜祭司这温韵贤淑的美人都没见着,很亏。这女人自昨天就没回来,肯定是在伯爵府那里呃得……
口有点干,燥火盛起啊。
他只能叹息一声,回到小楼,但刚坐没多久就被他老爸叫到家族花园别墅去问话了。
那件五级准神级暗夜斗篷居然回到他老爸手里了?怎么回事?
哈根子爵严厉地逼问过后,和一帮幕僚议了议,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才回过头搭理这个混账玩意,“精,虫上脑了是吧,刚出去就顾着下半身。”
“俞枫那王八蛋。”
“别人也是先找过你的,你不在家。”
“这,这么巧?”
“这件事倒没什么。”哈根子爵呼气,喝上一口上好的红茶,“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和他来往了。”
“父亲,这是为什么啊?他也没贪墨呀。”
“他敢吗。连任务命令都执行不好的玩意,要来何用。今天他会怕到把东西还来,明日他就能卖主求荣。还自作聪明地用冒险者霸日的身份来拜访,呵,欲盖弥彰,在玫瑰街附近的探子不是死的。和这样没用的废物在一起,你永远也做不成事。”
杜兰瑟张张嘴,想说些反驳的话,但事实摆在眼里,俞枫之前说得多好听都没用。
以后找幕僚,还是从家里幕僚的后代那找吧。
夜幕降临。
欢叫的春声在东方城四处藏匿,只要有心,总能看一出好戏,只不过看戏人心里的酸楚,就无人知晓了。
威娜疲软却一脸潮红地从五刃星马车上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待上那么长时间,也是第一次在夜间回来,稍微看向广场那边,没有以往呆等的身影。
傻孩子成长了呀,威娜扯着嘴角,拉出笑容。
夜风吹来,有些萧瑟。
怎么欣慰不起来呢?她看向屹立在黑夜中的巨大教堂,深呼吸后缓缓走去。
再等下去,恐怕你的内心都会被权欲染色了吧。
没关系,我说过,我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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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要是你染上的欲色能是我掌弄的就好了。
俞枫在黑影里看着,不由得嘲笑了一番舔狗般的自己。
可就是喜欢上了呀。曾经的无力无能,卑怯逃避,是真的受够了。难得有了这么想要的。
“呵,挺好的。”
俞枫伸出右手,捧着一样,随着威娜一点一点地抬升,直至她走入教堂。
秋日的夜风萧索渗人,让他整个都苍白的如同雕像。
再等等我,我会实现你的欲想的。你的伤口不会再痛,也能好好地对伤害你的人呐喊宣泄。
这是我最后的眷恋了。
无论发生什么。
……
绿意盎然的空间里,侧躺的某人闲得无聊地将从嘴里吐出的果核捏来捏去。
三浦坏坏下界找她好姐妹美雪的乐子去了。
以她的本性,嘻嘻。
那群闻到腥味的神明精,虫也能带去好多趣事吧。
“啊哈,好无聊啊。”某人嘟嘴,随手划出面板界面,想了好半会,又添上几笔,很满意地乐了起来,“要是能做的事多点就好了。”
某人恶狠狠地弹了一下面板。
诞生意识至今,也就这几百年好玩了一些,尤其在勇者祝福那里开后门,策划任务。
想到这,某人脸色郁闷了一下,“叫你净化。”
啊,好无聊,要不再弄个勇者?还是别了,这玩意太麻烦了,还血贵,而且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她又弹了一下面板,把写上的东西擦了。
东方城中心区,一花园小楼。
塞蕾雅郁闷地晃着手上的报告,哪怕到这一步了,责任也是手下背,幕后黑手连皮毛都没伤到。
那些人是很厉害,但总是尽力了,又没尽力似的,再加上阿雅出了这样的事,她也很烦心,她没想到爱情是这么难搞的东西。以前嘲笑那群恋爱脑,结果现在吃瓜吃到自己姐妹上了。
“怎么会这样呢?”塞蕾雅叹气。
花盛节才过没多久,城市内连装饰都没卸下,明明该是春光明媚的日子的。
“塞蕾雅,外面有什么大的动静吗?咳咳。”
修者不容易病,但病起来就很不轻松。都这个时候了。
“嗯,好像有两个副城卫长死了。”
阿雅的脸色似乎轻松了些,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塞蕾雅,可以帮我给威尔带句话吗?”
“阿雅姐你自己说呀,都快结婚了。”
“他。”阿雅停顿了下,摇摇头,“威尔在生我的气,我去说,不好的。”
塞蕾雅嘟起嘴,“好吧。”
“谢谢你。”
“那要说什么呀?”
“就说,我们完婚吧。”
塞蕾雅愣住,不知该怎么好了,她稍稍听出不对劲的感觉。
“塞蕾雅,帮姐姐去说,好吗?”
“好吧。”
最终,塞蕾雅也只能答应。
在阿特亚特伯爵府,精灵王子威尔吉尼斯同诸多教会祭司受邀旁观这场权势盛宴。
东方城的子爵和无爵豪商们围绕着副城卫长的问题吵闹了好一会,才艰难地达成妥协,在东方城里再找一位擅长军政事务的能臣临时担任副城卫长。
这意味着位置只会有一个,又是另一场战斗,尤其对于无爵豪商,要入局就得压上全部。
因为东方城采取的是压制爵位商人的政策啊。
所以东方城的子爵都属于中间党,政商才能两不误,而男爵若是经商,混得比无爵商人还惨。
很不错的结果,威尔吉尼斯微笑地看着。
这个范围既让东方城的权贵们满意,也不落下城卫长的利益,皆大欢喜。
接下来的军费分摊议题则颇让人意外,原以为能得到更大喘息空间的尔蓝骑士团,竟被大部分权贵针对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针对,大有定性的意味。
起因源于阿特亚特伯爵的次子,菲尔逊突然提起的关于伐龙骑士团的问题。
要知道,在重要会议,议题都会有完整的安排流程。这意味着在抬上桌面前,权贵们就已经协商谈妥。
而一旦出现这样突兀的,尤其这么严重的议题,就是党争的开始。
势单力薄的尔蓝骑士团没能得到额外的军费,还被削了职权。
“我不能包庇四弟,这件事是很严重的,好多人死了。单从上述装备的问题,就能看出特莱尔蓝担任团长期间有不公正的嫌疑。”
“你血口喷人!”奇亚德愤怒地冲上前,对着站在讲台上的菲尔逊破口大骂。
“特莱尔蓝,管好你的下属。”城卫长法提拉冷漠地说道,这是在挑战维持秩序的他的权威。
“回来,奇亚德。”
奇亚德涨红着脸,只得听从命令回到座位。
“菲尔逊,你继续。”
“是,谢过法提拉大人。各位请看尔蓝骑士团的装备组成,不强,恰到好处是吧。”
“菲尔逊,说重点,这不能说明什么。”有贵族子爵烦躁地说道。
“先生,这分恰到好处说明了特莱尔蓝对他的骑士团了解掌握之深,证明了四弟的才能,但是呢,各位请看,这是城卫军的装备,这是冒险者的装备。”
“都很杂呢,怎么针对的防御准备这么少?那一趟,东方城可是出了大力气,对参与者购买的物资给予过半补贴。”
“是啊,或许是大家大意了吧。”菲尔逊悲伤地摇头叹息。
光亮庄严的伯爵府议会大厅下,部分贵族拉出笑容,而没爵位的豪商则顾左顾右地,没认真听的神游样。
瞎扯淡。
“再次提醒,说重点,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是,法提拉大人。”菲尔逊再度看向台下的众人,“作为团长,特莱尔蓝必须一视同仁,他没做到,不仅没做到,甚至连身为团长爱护下属的义务都没做好。各位请看留影水晶投影。”
“这是一场实验,足以证明一个结论,若是特莱尔蓝有尽到伐龙骑士团团长的义务,好好地提醒,甚至敦促为他拼命的伐龙骑士团成员,伤亡不会这么重的。”
“关于这件事,我有必要澄清。”特莱尔蓝触发座位上的发言装置。
“可以说。”
“谢过法提拉大人。关于这件事,我们有着足够的记录来证明我们对伐龙骑士团成员的敦促,各位请看这份记录。”
菲尔逊迅速浏览完大厅上的投影,鼓掌,“很详尽的记录,真好,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们心知肚明!”奇亚德怒火攻心,再度站起来指责。
这次倒是触发过发言装置,但是呢。
“请尊重议会流程!”法提拉训斥道,“要辩驳,拿出证据!若不然,立即逐出议会。”
“你们能拿出什么证据啊,那本就是特莱尔蓝该尽的责任。而且不止这事,各位请看伤亡比,我很痛心,城卫军的骑士们壮烈的牺牲,换来的是躲起来的怯弱者生还。”
“这是战术的问题,很明确地记录过。”特莱尔蓝再度反驳。
“可为什么没有城卫军里面的代表参与,四弟,你是总负责人啊,你把他们全部顶在前面,而尔蓝骑士团的人呢?他们没拼命啊。”
“现场的众人有目共睹,是城卫军自身的问题。”说到这,特莱尔蓝一顿。
菲尔逊悲伤地苦笑出声,“以这样的伤亡?”
“他们是拿命挡在前面的啊!四弟!你没尽责!尔蓝骑士团也没做到战部的责任!”
“这是战力的分布问题,联盟会议记录得一清二楚,推选出来的阿拉芬联盟长在战术问题上也认可了。”
“你又推卸责任了,你是团长啊,你老是说记录记录,在记录里,战术讨论都在你和阿拉芬之间发生,诸教会祭司因为神谕只能从旁协助,你们的一言堂让骑士团的众人死伤惨重,你敢说没有责任?你说阿拉芬联盟长认可,他现在能出来和你对峙么?什么都是你说了,你们两个讨论好了,别人的意见呢?基层的意见呢?最起码的,你负主要责任的城卫军的意见呢?”
特莱尔蓝沉默片刻,嗤笑,“菲尔逊,你一个战场都没上过的人,在大谈战术问题,不觉得荒缪么。你是觉得龙洞很好攻略么?不用付出代价的?”
“但代价怎么会是城卫军大大地顶了?战术问题?这不就是你错误的专横独行造成的吗。”
两人再唇枪舌剑一番后,最终还是法提拉叫停,“投票吧。”
尔蓝骑士团被削了城防职责,转调护卫周边村庄。
被部分拆散了。
一直在看着的阿特亚特伯爵全场未发一言,似乎精力不怎么充沛,只在投票环节弃权了事。
那副纵欲样,大家都懂的。
如此看来,这件事只是序位争夺战的一小幕罢了。
威尔吉尼斯饶有兴趣地望了望生命女神教的威娜祭司,确实是丰腴佳人,一身精致的翠绿祭司袍也掩盖不住那份诱人的色气。
“送一瓶六级高阶的生命强盛药水给阿特亚特伯爵。”威尔吉尼斯悄悄地对护卫黛丽法力传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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