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被侄子打断畅想,又听侄子质疑石朝文,忍不住呵斥:“别把朝文想的像你一样。想想朝文为全屯人提供了多少肉。如果是你,你舍得把那么多的肉给别人吃吗?”
魏大根听到二叔训他,偷偷在心里想:若是我,我肯定舍不得。有那么多肉,我天天吃顿顿吃。
老支书继续训话:“别看朝文比你小,可人家本事大不说,关键是人家心里敞亮。我看哪,现在也就是朝文还小,他要是二三十岁,我绝对把屯里的担子让朝文挑。”
训完侄子,老支书转向石朝文说:“朝文呐,老叔真的没有看错你。全屯人这下不但能吃得好,还有乐呵的地方。就这一点,不说其它几个屯子,说不定镇子上的许多人也比不了。”
老支书没文化,说出的话语很朴实。
石朝文也是以土的掉渣的话语说:“老叔,我可是魏家屯的人,我肯定要为魏家屯打算啊。
我甚至在想,咱们屯还有几个二十几岁的人没有讨上媳妇,这要是其它屯的的大闺女知道咱们这儿的情况,你说,下一年,有没有可能就有人看上他们了?”
以后三十多岁不结婚的男女多的是,可是现在二十几岁不结婚,就属于大龄青年。
老支书也被石朝文跳跃式的话语说的一怔,然后眼睛更亮了。buhe.org 非凡小说网
他伸手一巴掌拍在石朝文的肩头,说:“行啊,咱们屯现在这种日子要是传了出去,屯里的光棍肯定都好找媳妇。”
老支书语调忽然一变,他拖长语调说:“朝文啊,过年你就十三岁了,过个两年就可以讨媳妇了,要不......”
石朝文一听老支书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想给他保媒。
虽然不知是那一家的闺女,长得漂亮还是丑,但是他才多大,他可不想让老支书把话说出口。
这要是因为人丑拒绝了多不好。
所以,不等老支书把话说出,石朝文立刻截断他的话头说:“老叔你可拉倒吧。我才多大?再说,我的工夫还没练到家,可不能结婚。”
老支书被石朝文说的有点迷糊,他说:“你个小莽子骗我的吧。听叔的,十五岁就结婚,早早地为你老石家开枝散叶。”
这话把石朝文给吓着了。
在他心里,十五岁,如果身体成熟了,和妹子做做运动培养几年感情,甚至在十八岁结婚,他都能接受。十五岁,实在是太小。
想想十五岁结婚,十六岁抱娃,他这种几十岁心里年龄的人还行,真的是十五岁心态,不说对婚姻的认知,他或她,对孩子能教育好吗?
石朝文一下子从老支书身前退开几步,好似瑟瑟发抖地说:“老叔,拜托你别说了。我觉得你说的事情真的好吓人。”
魏广忠暗自叹了口气,心说,这小莽子肯定还不懂男女之事。你说他要是懂得该多好,正好可以把金凤许给他。
石朝文可不知道魏广忠心里的想法,他不想和魏广忠待在一起,怕他旧事重提。
于是石朝文赶紧提起两瓶酒塞到魏广忠的怀里说:“老叔,我太累了,想要睡觉。酒你拿走,麻烦把马牵到马厩。收音机和针头线脑的明天早上我拿过去。”
石朝文肯定要把东西亲自拿过去。因为他知道,那样做给其他人的印象会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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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书和魏大根都是怀着遗憾离开石朝文家的。
老支书遗憾,是没有撮合成孙女和石朝文的亲事;魏大根的遗憾,是眼热石朝文家一口袋的高粱米和那么多的挂面,怎么就只给他两纸筒呢?
不说石朝文进入空间的事,先说魏大根。
魏大根一回到家,几乎是黑暗中晃着手里的挂面说:“金驹妈,你猜朝文给我的是什么?”
他不等张永丽猜测,直接说:“两筒挂面。白面的。嘿,你是没看到朝文买了多少好东西回来。”
黑暗中传来张永丽的声音:“白面的?以后留着给金驹吃。”
这家不但魏大根特偏心儿子,张永丽也是一个样。有好东西只想着儿子,作为女儿的提都不提。
张永丽接着问:“那你说说他都买了什么东西?看把你羡慕成这样,东西一定很了不得。”
摸索着,魏大根上了炕,他说:“我先说一般的。他买了二三十筒挂面,还有一大袋子高粱米,说是自己吃的。”
张永丽夸张的声音打断魏大根说:“二三十筒挂面、一大袋高粱米还是一般的东西?我的天,那你快说他还买了什么东西。”
魏大根没怪媳妇打断他的话,继续说:“他买了一些针头线脑的,说是放在仓库那边谁要用去拿。他还买了四瓶好酒,给了二叔两瓶,剩下两瓶说是给全屯的老爷们喝的。”
张永丽忍不住嘀咕:“这败家的玩意可真舍得。他怎么不想起给咱们一瓶。”
魏大根稍微提高音量说:“这就叫真舍得?你个没见识的娘们。
你知不知道,他用一只几十年的棒槌换了一个收音机。那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你猜他怎么着?他让二叔放在仓库那边,屋里烧着柴火,让你们这些娘们、小孩和老年人在那边听收音机。
我听着都觉得心疼!那么好的东西也舍得拿出去。”
张永丽一听,石朝文用几十年的老山参换了一台收音机竟然这样处理了,她以一副惋惜的口吻说:“他还真是败家啊!”
魏大根接着说:“他败家是败家,心肠是真的好。不说他经常给咱家两个孩子东西吃,你知道他刚才怎么说的?
他说,屯子里现在吃的好起来了,他把收音机拿出给大家听,屯里人平时的心气更会提高。
这日子好过,平时又有地方打发时间,其它屯的大闺女肯定都愿嫁过来,屯子里几个光棍肯定都能讨上媳妇。
你听听,他的心肠有多好。这屯子里的光棍要是因为这个全都讨上媳妇,还不在心里感激死他啊!”
张永丽都听得合不拢嘴了。
她惊讶的说:“哎呦喂,他才多大,就想这么多?这、这也太让人不知怎么说他。”
魏大根这时也感叹着说:“可不是,太让人意想不到。”
说到这,魏大根嘿嘿笑出声。
只听他说:“当时二叔也很吃惊。二叔见朝文这么成熟大气,便想给他撮合亲事。只是二叔刚提个开头,朝文便吓着了,原来朝文根本就没开窍。嘿嘿,二叔是瞎想了。”
张永丽想象力很丰富,她一听丈夫这么说,立马就说:“二叔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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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给朝文保媒,我估计是想把金凤许给他。金凤是很出色,配得上朝文。”
再说魏广忠把马牵到马厩回到家。
刚推开门便听老伴喊:“老头子,朝文回来了吗?”
魏广忠中气十足的回应:“回来了。这小子太让人意外啦!”
魏广忠的老伴一听就来了兴趣,他立刻就问:“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听听。”
魏广忠把见到石朝文的前后经过一说,最后发出感慨:“咱们屯有朝文在,以后生活肯定有奔头。
只是可惜,这个小莽子还没开窍。我都准备厚着脸皮亲自说把金凤许给他,可是就是没机会。
唉!还是等这小子长大一些再说吧。”
魏广忠的老伴也是叹息一声:“唉!可不是嘛。朝文这小莽子这么聪明,怎么就还不开窍?咱家金凤这么出色,配他再合适不过。”
早上,石朝文打完拳吃过早饭,和早已等候多时的魏大根一家子向食堂走去。
石朝文双手捧着收音机,两瓶酒和针头线脑被魏大根拿着,张永丽牵着金驹,小花自己走。
当时张永丽一见石朝文打拳结束,就迫不及待地问:“朝文,收音机你真的准备放在仓库里给我们听?”
石朝文微微一笑说:“这还能有假?嫂子,以后你们没事就可以听收音机打发时间。”
张永丽看着收音机不确定地问:“听它打发时间?那感情好!”
石朝文还没进食堂,可能是老支书已经把收音机的事说了出去,就有人围上来怂恿说:“朝文,你倒是快点把收音机打开给我们听听响动。”
也有人好奇的说:“嘿,这东西看起来挺精致,怎么就值几十年的一只棒槌?”
别看这儿出产人参,可是几十年的老山参也是极其少见的。谁若得到一只,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石朝文嘴上不说,心中在想:“就这种粗大笨重的收音机也是精致的东西?好东西我是不敢拿出来。唉!以后我这偷偷乐的日子那么长,可让我怎么过!”
石朝文故意抱紧收音机,环视众人说:“挤什么挤?挤什么挤?这么金贵的东西,要是一不小心碰坏了怎么办?”
老支书听到石朝文过来了就从食堂疾步走出来,见众人围着石朝文,他怕碰坏了收音机,也出声呵斥:“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这东西金贵着呢!都让让。”
石朝文走到老支书面前,很是会来事的样子把收音机轻轻放到他的怀里,说:“老叔,收音机你也会打开,由你打开给大家听听声音。”
老支书看着石朝文满意的微不可查点点头,心说:这小子会来事,不抢我的风头。
老支书小心翼翼的捧着收音机走进食堂,把收音机放在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桌子上,在众人瞩目的注视下把开关打开。
他还想去调频,结果指针昨晚没动,还在那个频道,声音一下子就响了起来。
原先安静的众人一下子纷纷发表议论,现场一片嗡嗡声,大多都是惊叹的。
老支书这时很是威严的敲敲桌子说:“都安静。是听你们说还是听收音机?”
等众人安静下来一听收音机传出的声音,便全都入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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