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负伤离开

林若期,是林相的一个不起眼的侧室所出,与林若曦、林若宛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他的娘亲,只不过是林氏的陪嫁。在相府姿色不算出众,性格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娘家也不是有权有势的官宦之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陪房。

所以他们母子在相府的生活算不上糟,也算不上好,只是混个日子。

他的娘亲自知相貌平庸,从来都是自卑的,别说跟其他妾室争风吃醋,就是跟下人,她都不敢高声说话。

林若期跟了这样的母亲,从小就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为从来就无人可以为他撑腰,于是他也不敢犯错,不敢顶撞。

他天生就是安静的性子,虽贵为相府公子,但是他羞于自己的庶子身份,走路都是依壁而走,也不敢跟其他孩子玩耍。

本来林相就处事淡漠,从来不操心他的教育,他也不敢跟父亲过多亲近,他只敢暗暗地仰慕着父亲的风度。

他本以为自己会这样,普通而谨慎地长大,像其他家庭的孩子一样,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当个普通人也挺好啊。

但是,就因为林若曦的任性和残忍,深深地伤害了他幼年的心灵,彻底扭转了他的个性,变成了今天这样。

他真的好恨,好恨……

林若曦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叶无痕扭断她的脖子。buhe.org 非凡小说网

她知道今日凶多吉少,叶无痕杀气腾腾,她极有可能命丧于此。

她心里苦笑,白穿越了,刚来这穆云国没几日,就又要死了。

老天啊,何必捉弄我,让我抓到了重生的机会,却又把我抛弃?

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老天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喊。

林若曦感到脖子上的力度渐渐轻了,虽然手腕仍被叶无痕紧紧制住,但是身上的凝滞之感慢慢散去,叶无痕竟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颇有点不可置信,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叶无痕复杂的神情。

他好像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放过她似的,表情里带着困惑和迷茫,像做错了事情一样无措。

林若曦先是大喜,然后随即警惕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放过她,但是看他表情像是还在纠结,她必须要自救。

心念至此,林若曦突然笑起来,笑得那么甜美:“妾身与王爷闹着玩呢,怎么王爷这般不懂情趣。”

冷辰逸和林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林若曦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运气。

叶无痕盯着她娇媚的脸庞,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感觉一瞬间她的面容是那么熟悉,好像记忆里那个小女孩……

趁叶无痕微微失神,林若曦慢慢凑近他的嘴唇,轻轻吻了他一下。

这一下,休说是冷辰逸和林一,就连叶无痕自己都愣住了。

她的嘴唇柔软、温暖、甜蜜,唇上的触感是那么美妙,把他搞得晕乎乎的。

林若曦满意地看到叶无痕怔忡了一下,她趁机挣脱了他的桎梏,把手臂抽回,然后迅速地从袖口拔出一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叶无痕的胸膛。

别忘了,她是优秀的特种兵,即使身处劣势,她也绝不会放弃任何希望。

即使局势不利,她也要创造局势。

这一系列的变故发生得着实太快,从冷辰逸和林一的角度,只看得到叶无痕试图躲过,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匕首偏了偏,仍是刺入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汩汩流出。

特种兵的训练不是说着玩的,林若曦爆发力惊人,这一匕首刺得又深又准。

冷辰逸大惊,连忙奔到叶无痕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林若曦几个纵身跃到林一身边,看他还在发怔,笑道:“傻孩子,还不快跑!”

冷辰逸怒道:“王妃以为你们走得掉吗?冷某可不是吃素的。”

语毕,正要上前拦住两人,没想到叶无痕居然开口制止道:“算了,放她走。”

林若曦本来还有些担心,听得此句忍不住看了叶无痕一眼。

她有些意外,顿了顿,慢慢道:“姓叶的,你刚才留我一命,现在又放我一回,我林若曦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既然如此,你我过往一笔勾销。”

冷辰逸冷笑道:“好个一笔勾销。”

林若曦只做未闻,想了想又道:“今后,只要你莫要再来烦我,我也不会与你作对。”

说罢,她带着林一迅速离开了。

冷辰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刚才王爷明明已将她擒住,何不赶尽杀绝?若是她日后泄露你我机密,功亏一篑,又当何如?”

叶无痕只是苦笑。

他自己又何尝知道为什么。

只是她刚才的面孔,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记忆里的另一个小女孩。

虽然知道实在是荒谬,明明那是宛儿……

但还是忍不住恍神,被吻后更是晕晕乎乎,明明匕首近在眼前,竟仍是躲闪不及。

他还鬼使神差地放走了她,简直是昏了头。

这时,冷辰逸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王爷之前曾对我说过小水云,言谈之中尽是喜爱,想来王爷定是看在小水云的面子上,才放过了贤王妃。”

是因为小水云……吗?

叶无痕略显心虚地点了点头,指指自己的伤势,苦笑道:“辰逸,麻烦你帮本王治伤了。”

冷辰逸知道他的性格,便不再逼问。

叶无痕又道:“至于王妃会不会泄露机密……”他眼中厉色闪过,坚定道:“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坏你我大事,本王会暗中监视着她,绝不会让她泄露一丝一毫。”

冷辰逸心下嘀咕,刚才直接杀掉她不就好了,大费周章,徒增烦恼。

但他还是认命地扶起受伤的叶无痕,施展轻功,也离开了胭脂店。

夜渐渐深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夜实在太过漫长,长到她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比如裴妃。

她早早地梳妆打扮好了,满心以为皇帝今日会翻她的牌子,可刚才听宫人禀告,说是皇上去了皇后那里。

她再嫉妒也无可奈何,望断宫墙,也盼不到皇帝的日日临幸。

她突然对无可抑制地对皇上产生了怨毒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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