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洗漱过后,马三元安排了一下接下去的任务。
他让莽牛,跳蚤,豹子三人,用红线将这小山丘三面围起来,独留下北面。
保险起见,要围上两圈,红线离地不能超过十公分。
这两圈下来有将近十公里,三人弄好,差不多也要中午了。
典籍记载,草还丹不喜血气,对雄鸡血最是厌恶,触之如电,久触则伤,缠之则定,独留下北面,则是因为北方是这株草还丹的通径,从三处将种的位置来看,草还丹是从北方到达这一处将种的位置。
若是接下去的行程惊到了它,没有及时逮住,它便极有可能回到这里,底下的参粉会让它多做停留不至于到处乱窜,到是用红线将北方一拦,再逐步分割圈内地面,便可瓮中捉鳖。
莽牛三人,一人清障,一人背着线团,一人铺线,三人配合默契,单着亦步亦趋的布置下来,等回到营地也是下午一点了。
大家也不差这半天功夫,马三元索性让众人今天修整,大家养足精神,明天再出发,这么大一头野猪可是带不走,最多带些肉干罢了,今天再待一天,也能多尝尝难得的美味不是。
左右无事,马三元巡了一遍红线的分布,莽牛也抽空在附近采了些鲜嫩的野菜,菌菇,扎实的满足了一番大家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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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清晨,天光初亮,众人收拾好行李匆匆出发。
根据先前记录将种的位置,以及灵罗玉鉴所示的方向,草还丹所在的位置就在第二处将种附近。
此去二十余公里,遇山过山,遇水涉水,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偶尔遇到些野兽袭击也都不成气候,进了众人的肚子。
行行走走又是两天,众人到了一处地势较为平缓的林子,林子照旧很密,大多数是石松、冷杉和胡杨。
马三元手掌罗盘再次分辨了一下方位,草还丹喜动,但是将种都是固定的,马三元一将种为基点,每走几公里便重定方向,大致判断出,草还丹游离在这处将种附近一公里处。
而现在,众人距离将种不足三公里。
马三元下令安营扎寨,众人一番休息后,他开始布置接下去的任务。
一声令下,莽牛解下红线,粗略丈量,割下两段十公里长的红线,一段交给了,跳蚤、老李、蝙蝠三人,剩下一段由莽牛、豹子、大熊三人负责。
马三元的计划很简单,他分别给了两队此处将种的定位,两队以将种为圆心,左右两边同步进行,布下红线,最终在另一端合围,依照他的判断,此处的将种即使有野兽守护,也不会距离将种太远,三公里的距离不会惊动它。
并且将种所在之处,除了可能有的守护兽,基本不会有其他大形动物的踪迹,就好比那株黄精附近,除了野猪,几乎没有其他动物的踪迹一般。
如此十人兵分三路,老李一队和莽牛一队,负责布线合围,其余四人,先达到预计合围的终点等候。
再次讲解了一番布线的要求,马三元三人便带着老许先行出发了。
这片林子地势平缓,相信两队合力,到了傍晚就能完成这次的任务了。
那么,明天就是生擒草还丹的时刻。
又是一天临近傍晚,三队人马先后达到预定地点,吃着烤肉,马三元讲解起了明天的安排,这是一个简单的切蛋糕的过程,将这方圆三公里一块块的用红线分割,直至将目标围困在一个小范围,再是擒拿。
第二天一早,丁侯和跳蚤带上队伍中仅剩的百十发弹药的一半,轻装上路,进林探路,二人都是速度快,灵活敏捷类型,极为擅长探查,若是再遇到类似几天前野猪的事件,独自撤退,对他们来说并非难事。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林外众人都在安静的等待,看似放松,实则戒备,万一再生事端,也不至于像上次一般狼狈。
对讲机中丁侯二人,时而汇报,两人并非是直达圆心,而是在林中绕行,路线犹如蚊香一般,直至中心。
“三哥,三哥,我已经抵达将种附近,没有发现猛兽,可以藏匿野兽的洞穴也没有发现,一路上只有一些小型的草食性的动物,没有危险,over”
“马先生,我即将达目的地附近没有发现危险,over”
“三哥,我已经到达目的地所在的坐标,这里只有一颗大榕树,尚未发现猛兽,over”
“三哥,我已经和跳蚤会和,正沿着榕树绕行查探,over”
“三哥,三哥,我发现一株疑似此行目标的草药,和人参很像,就在榕树阴影下面,我拍照传给你,你看一下,over”
话音刚落,口袋里手机叮的一声,马三元掏出来一看,图片上显示的一株植物,头上绿果,长颈,其下十二枚掌叶,每片掌叶分五叶,正是草还丹无疑。
将手机递给阮寅潇查看,小丫头看过后传递给其他人。
“猴子,你和跳蚤可以返回了,照片的确是此行的目标,不要惊动它,汇合后,我们集体行动,over”
马三元接过老李递过来的手机,招呼众人检查好行囊。
半个小时后,丁侯和跳蚤与众人会和,丁侯引路,众人开拔上路。
集体行动和单人行动,尤其是和丁侯跳蚤这般的强人相比,毕竟是有差距的。
一小时后众人到了榕树附近百米开外。
透过林间的缝隙,马三元看到了这株榕树的样貌,粗略估计,高达四十多米,独立在众树之外,华盖茂盛,冠幅广展,气根垂立,或是扎进土里,或是悬在半空,胸径五尺有余,树枝强壮有力,张牙舞爪,千姿百态。
这大树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巨大的西蓝花,遮天蔽日,以其为中心方圆百余米都在他的阴影之下。一木成林,由此可见,不是一句虚言。
再向前行进一段,马三元接过丁侯递过来的望远镜,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开始寻找,榕树吸收养分的本事非同一般,往往一颗榕树的所在,他树荫下树木不存,仅能剩下一些生命力务无比顽强的野草。
这株大榕树下也是灰褐一片,偶尔能看到一些绿,马三元透过垂立的气根找了一番,终是看到了那株能命甲子的神草,迎风而立。
呵这么快找到目标,这可比切蛋糕来的快许多。
把手里的望远镜交给老许,让他继续监视草还丹,其余六人,依旧分成两队呈圆形,开始布下红线,草还丹若有异动,便让老许及时通告。
马三元,丁侯,阮寅潇三人则是先他们一步绕着大榕树开始查看,先前丁侯已经用红外夜视仪探查过,这附近没有动物的热能反应,但是马三元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也许这树下还隐藏着些什么。
一圈逛下来的确也没什么发现。
红线布下,众人分成两队,马三元三人加上莽牛老李老许一组,剩下人一组,分别从左右两方,向着中心进发,一边行走一边再次布下红线,在这大树的主干处会和,将这方圆百余米的小蛋糕再次一切为二。
“马先生,那株药不见了。”行至半程,负责监视草还丹动向的老许汇报道。
同时另一边也传来消息,看不见神草了,知道此时除了马三元外的几人,才真正相信,这东西虽然是植物,但的确会“跑”。
马三元让两队负责监视的人员继续搜寻,其余人照旧布置红线在,主干会和。
小圈已经画好,刚才马三元绕着榕树,逛了一圈,也检查过地上红线,没有问题,他相信草还丹逃不出这个圈。
天气本就清凉,在大榕树的阴影下,更显的阴冷。
又走出十几米,老许汇报道:“马先生,找到那株药了,在榕树主干旁。”
还不带马三元开口,一阵稀稀落落的声音传来,就如同蛇穿梭在草丛中的声音,声音细微而密集,众人警觉,四下查看,却没发现任何异状。
嘭,一阵重物落下的声音,想起在三米之外,几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手脚发凉,干瘪的皮毛,夹杂着一些惨白,赫赫然是一具骸骨!
骸骨风化严重,噗一落地,便化作了了一地的残渣,碎骨溅起,只有那双角,还能证明这时一头羊。
接二连三的骸骨砸落,众人抬头,只觉得这天都在跟着蠕动,让人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伴随而至便是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就像是鞭子抽在空处,清脆响亮,让人头皮发麻。
榕树垂下众多气根,像是条条灵蛇,或是蠕动,或是抽打,或是缠绕,或是舒展。
这是怎样一副场景,榕树华盖方圆过百米,气根数以万计,整片天空都像是长满了触须,抬眼望去只剩下正在掉落的骸骨和异常诡异恐怖的触手,呜呜央央,密密麻麻,看的人浑身发麻,遍体生寒。
“所有人脚下别动!”一道闪电划过脑海,马三元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双手急忙按在他身边的阮寅潇和丁侯肩膀上,阻止他们正要抬起脚步。
可惜!
迟了!
除了马三元、阮寅潇、丁侯三人,其他所有人都四散向后奔逃,企图脱离这片阴影。
这一番动作,好似给到了所有气根信号,蠕动的天空,变幻出了狂风暴雨,在这一片空间肆虐。
风云变幻就在那一刹那,只是一个照面,莽牛,大熊,蝙蝠三人就被呼啸的“鞭子”抽飞,只能倒在地上挣扎,老许被捆成粽子吊在半空,他死命的蜷缩起身子,才不至于连呼吸都不能。
跳蚤,豹子,老李三人动作较快,抽出狗腿刀就是一番乱砍,可是几把刀哪里抵得过漫天的鞭子,抵抗不过几秒,在三人的怒吼声中,他们也被捆了结实吊在树冠,晃晃荡荡。
此时压低身子,避免被抽中的马三元,才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倒在地上的,都不要动!”
可惜地上三人都被夺了心智,耳朵里那里还听得清楚马三元说了什么,大熊和蝙蝠刚刚起身,奔出两步,遍布了其他人的后尘,唯独三人里距离马三元最近的莽牛,只是站起身便僵在原地,数条气根从他身边擦过,他也只是蹲下身子躲避,不在挪动脚步。
前后不过十几秒,原本胜利在望,志得意满的队伍,如今近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