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谋划梁州

“你们恨梁州这些打压你们的世家豪族,断了你们生路的江湖门派吗?”

心中微微敲定了主意之后,左宁便微微抬起头看向了孙恪和钱冯两个人,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够看穿他们的心思。

梁王不可能知道自己要来,还能提前布置好这么多的陷阱等自己去踩,用这些小伎俩想诓骗一个武圣还是太痴心妄想了。左宁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梁王的那些小手段在他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而且无论是从西市的茶铺老板对待孙恪那熟人一般的态度,还是此时此刻钱冯那发自内心地愤慨,不平,乃至一路上自己观察到情况都说明了自己确实运气好到离谱,下楼逛一下的功夫就遇到他们这几个恨风云会恨到直咬牙的人。

这一切似乎都是上天的安排,让他有机会去之间搅乱梁州的局势,去完成自己斩杀公孙郴,夺下梁州的目标。

左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既然一路上看不到孙恪和钱冯脸上有任何的弄虚作假的细微表情变化,那么疑人不用疑人不用,一如一开始到京城遇到刘家的事情那般,让这几个人成为他打开局面的关键所在。

钱冯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着,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咬牙切齿道:

“恨!怎么可能不恨!?风云会的那帮混蛋,害我母亲无钱医治,最终含恨而终。还有那可恶的屈家,一直打压我们,让我们这条街的乡亲们几代人都过着艰难的日子,备受排挤和困苦。我恨不得将屈席那个杂种碎尸万段,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唐公子,请告诉我该怎么做,只要能复仇,我钱冯愿效犬马之劳!”

此刻的钱冯,仿佛被点燃了内心深处的怒火,满脸涨红,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与决绝。原本因为刚刚护镖回来而疲倦不堪的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了。

到了现在他也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位自称唐舟的公子,或许就是他改变命运、实现复仇的希望所在,也是他此生想要替没钱治病而已故的母亲向屈家报仇的唯一机会!

而孙恪也是马上琢磨过来了,燕州人,冒充徐州人士到了梁州,这不就是北朝的人吗?

想到自己曾经因为不认可南朝之事加之和钱冯他们走到一起而丢了官身,想到了自己读的圣贤书,想到自己这一个曾经的小小青城主簿也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名留青史,为国尽忠,孙恪也赶忙激动地跪了下来说道:

“唐公子!你尽管吩咐吧,我们兄弟任你差遣!只要能扳倒屈家和风云会,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左宁静静地站在那里,早已预料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既然如此,本公子也不藏着掖着了,赶着我运气好,一到这边就遇到了二位贤良,这是我大青之幸啊,想要斩除梁州的江湖门派,世家豪族,就我们三个人是肯定不行的,钱冯,你身手不错,离开青城去其他地方联系其他和你们一样处境的大青良士,孙恪,你就地去联系青城内的大青忠良们,能做到吗?”

“草民孙恪。”

“草民钱冯。”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被压迫了这么久,遇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眼底也是几乎同时涌现了一股狂热的神采!

“哦,忘了说了,我乃唐舟,燕武侯左宁麾下北境军统领,好好表现,别说一个捕头,主簿了,我看你们这资质和脑子,完全够一个偏将幕僚的呢。”

左宁这样轻描淡写地一说,孙恪和钱冯便马上琢磨过味来了,连忙拜谢:

“谢唐大人!”

……

自从自己的侄子在左家的辅佐下登基称帝之后,沈云舟便一直领着从并州撤出来的大军驻扎在了青州的成水郡,这一举措使得他成为了梁州和并州西边为大青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而南边的荆州则在原有的军备基础上,又得到了些许兵力的补充,以防范荆王可能的偷袭,确保青州南部的安全。

这样一来,整个局势变得微妙起来。一方面,沈云舟在成水郡的驻军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有效地阻止了敌军的西进;另一方面,也能限制住荆王可能随时会北上青州的行动。

整一个军中,除了自己的儿子沈飞鹤晋级到宗师之外,也就之前八军校尉之中的林峰在并州战事的战斗之中,突破到了宗师,整一个青州的军队在只计算自己从京城带过来的班底里面,也就只有三位宗师了,就是加上了左宁在青州平叛过程中收服的钱家,也就四位宗师。

在顶端战力上的缺乏,让沈云舟也陷入了青王当时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处境,不过好在,他自己的统兵能力突出不说,在军队士卒的质量上面,他手中的这只新青州军完全不是青王那拢合起来,百战不胜的青州叛军可以比的。

而在这个时候,朝廷那边送过来的圣旨也是让他紧绷了半年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些许了。

在得知了燕州朝廷那边,打算配合自己从西面先抢先动手攻克梁州,还将燕州军中最精锐的铁骑组成了一支先登部队预备送到他的这边,从云山的西口动手去打开现在僵持的局面,不给南边荆王政权拖时间的机会,沈云舟也是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父王?”

坐在了帅位上的沈云舟看见了儿子走进来了,便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沈飞鹤,笑着说道:

“燕武侯麾下的心腹受命从燕州军中抽调了五千骁勇组成了一支名为北境军的军队过来替咱们当破阵手,顾云直你见过了,唐舟是左宁在青州收的心腹新人,整一个北境军当中资历最老的还是唐颐,若是我也让你从青州军抽调三千人出来给你独自带领去破敌,你有这个魄力吗?”

左家那边突然新建了一支这样的部队,如此老江湖的沈云舟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1打算借此机会捧左宁,让左宁有足够的底蕴和能量逐步接过左家如今这如日中天的权柄吗?

这直接就是在培养新一代的接班人的班底了,而他沈云舟自然也得跟上,哪怕和左统江再亲如兄弟,还是结拜的把兄弟,在这种大事情上,该是自己这边的东西也是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的。

沈飞鹤从沈云舟的手中接过圣旨,看着那上面明晃晃的皇帝玉玺印章,心中不禁一震,同时也马上领悟了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马上看了看圣旨一眼随后朝着沈云舟一拱手,说道:

“孩儿有这个魄力,请父王放心,给孩儿一支轻骑,孩儿必能立下先登之功勋!”

上次跟随沈云舟平定了一次并州叛乱后,沈飞鹤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统兵带队的艰难和责任重大。尽管如此,他并没有被吓倒,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但对于几千人的小部队,他还是有信心能够指挥得当的。所以这次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他毫不退缩,甚至有些期待。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沈云舟,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有多少实力,虽然年纪轻轻的,步入宗师,还是一位不错的将才,放在同龄人里面绝对算得上佼佼者,只要不和那几位去比较,儿子沈飞鹤绝对可以称得上一句青年俊杰。

而且在经过上次和自己前往并州平叛的历练之后,在他的眼中,沈飞鹤已经成长了许多,在拥有之前统领京城禁军的执金军的经验之下,经过了并州战事的洗礼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此时此刻的沈云舟是对沈飞鹤充满了信心的,相信他一定能够在战场上有所作为。

否则也不可能选择将军中为数不多的三千精锐骑兵交给他了。

“去吧,自己去军中挑人和副手。”

沈云舟看着儿子这自信满满但是又不骄不躁的模样也非常满意,随手便将自己的虎符丢给了他,说着,

“你爹我是镇南王,等我死了,你就得承我的王位,什么青王,荆王,梁王都是扯淡,这些废物也就只能是用封地来作为自己的封号了,而你爹我,乃是九州大青的镇南王,率领镇夷军曾打得南夷见我军纛旗便望风而逃,这是以功绩得来的封号!人常言虎父无犬子,你别看左宁,李淳钧这些人,各个武道天赋极佳,统兵带队也好似出生就会,飞鹤,你再看看九州整一个江湖,世家豪族里面,又有多少和你同一辈的青年能有你这种能力,切勿因为自己看到人太妖孽而心生自卑,雄鹰可不会因为天空太高而畏惧翱翔天际,你可记住了?”

沈飞鹤接过了父亲给到了自己手上的虎符,听着父亲的教诲,深吸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孩儿谨记父王的教诲,定不没了‘镇南’之名!”

“去吧,等你将自己的亲队挑选完,过来,咱们好好聊聊,怎么去打这个梁州,如何才能势如破竹,不会被南边的逆贼而拖住我们东进的脚步。”

“是!”

……

“海州那边现在和崖州对上了呀,果然那边就和我想的一样,青州的镇南王和北边的左家,李家都太过难对付了,就当时先尝试啃下海州来作为突破口……啧啧啧,这南边还会在我们这边动手之前,先来打一个先手,我还以为之后循规蹈矩地拖一段时间呢,毕竟……没事……”

自从上一次左宁去了醉人院,然后说了自己这边随手欢迎端木玲珑师徒过来这边做客之后,反正现在也没有几个学生能教,端木玲珑索性便领着慕容烟雨直接到了左宁这边的府邸,李安作为了女主人之一看见了端木姐姐到访甚至直接将她们两个留在这边,暂时住了下来。

结果到了左府这边之后,在左宁离开之后,整一个左府是一个男丁都没有了,姑娘们也没有了这么拘谨,端木玲珑很快就在李安的带领下,和左宁的这些红颜们熟悉了起来,当和沈鸢,顾灵韫交谈起来之后,更是有着相逢恨晚的知己感觉。

当然不是喝酒上面的知己,很多见识和看法,三个姑娘也是出奇的一致,这让端木玲珑也不由得羡慕起了左宁。

这家伙又好看,武道天赋又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怎么桃花运还这么好,两个媳妇也堪称智囊,聪慧过人,更别说这后院和和睦睦的,是一点火势也起不了一点。

啧。

而此时的端木玲珑就坐在了棋桌前在和顾灵韫下棋,一边的侍女一边在给她们两个倒水送茶,一边看着这两个才女在下棋对弈,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顾灵韫此前当过左宁出征平定青州叛乱的军师,表现相当不错,所以顾稷对于这个虽为养女,胜似亲女的闺女也是当做了朝中的一位女臣来看待,在有事情确凿稳定了的时候也会送到顾灵韫和小公主沈鸢这边一份,看看她们的看法。

左宁已经离开了燕州有半个多月了,而促使他离开燕州前去梁州办事的海州那边,也传来了确切的情况,崖州在张家举族带着崖州军撤往了海州之后便正式被望海门一家独大,而在荆王和楚王的支持之下,崖州也出兵向北青这边相对而言的软柿子海州施加了压力。

这个消息自然也送到了顾灵韫的手中,也刚好让一边的端木玲珑得知了,想到自己在醉人院和左宁画的策,也是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态度,一边笑着,一边下着棋,此时她也明白了左宁怎么突然就去梁州了。

这不是去找茬刺探情报,是打算一口将整一个梁州吃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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