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收入囊中

紫桓可不管对方是谁,云之也不行,他眼里只认得钱。

有了钱他和胭脂才能过好日子。

宋河西没想到自己只是答应陈紫桓稍微配合一下,给自己看不惯的女人设个绊子,却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粮证到期,怎么都办不下来。

平时使钱就可以,这次给钱被退回了。

但凡给钱能解决的,都不叫麻烦。现在他可真惹了麻烦了。

对方暗示不是钱的事,是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宋河西没傻到犯了错而不知的程度,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惹的人是谁。

他上门赔罪,什么看得惯看不惯,在赚钱面前,都是屁。

带了厚礼,他上门拜访,被云之的宅子所震惊。

要知道云之平日十分低调,乘马车都只驾一匹马。

她是有资格坐三乘马车的。

这样大的宅邸也非平民所能居住,有钱也不行。

宅子处处透露出主人的阶层,一路看下来,宋河西几乎看得出汗。

他这才知道自己惹上的人物——端王之母意味着什么。

宋河西接触的官员几乎都是直接管辖他的主事官员,更高阶的官员他接触不到。

打通基层官员,做生意已经能畅通无阻,都说县官不如现管。

登了云之的门,才知道什么叫门第。什么叫“贵”什么是“富”。

“富”在“贵”前,一文不值。

在地方上,他家算得上手眼通天。

可这里是天子脚下,到处是高阶京官和皇亲国戚。

钱就不那么灵通了。

他本来只是想平息争端,现在却是诚心诚意道歉了。

宋河西把所有事推到陈紫桓身上。

哀求云之放放手,把“粮证”发给他。

他在宋家诸子中只是个不起眼的儿子。

若是此地粮食生意坏在他手里,对整个家族影响有限,对他在族中的地位可就影响大了。

家里生意甚大,此地粮食出入占生意的一小部分,出了事对他来说却是塌了天。

他这一辈的男子各有职责,他出事只能给家族里留下“不中用”的印象。

族中长辈也许会就此剥夺他对此地所有生意的掌控,将他召回老家。

以后他再想在家里说上话,举步维艰。

这些都是实诚话。

云之微笑着听他解释。

只笑,不接腔。

看到这么赔罪云之不打算放过自己,宋河西叹口气承诺道,“下次商会选会首,我投你一票。”

“以后会里所有事,以夫人您马首是瞻。宋某说到做到。”

云之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把目光转向宋河西,“宋掌柜,我有办法断了你的粮证,也有办法断了你的粮道,我甚至可以夺走你粮食生意在京的部分……”

她喝口茶,“下一步,我的心思放在御贡物资上,不过小御街我是必要拿下的,我比不得宋家家大业大,生意遍布大周,族中诸多有本事的人物,我只守得住京城,宋公子要在京中与我抢资源就是断我生路啊。”

宋河西直称不敢。

云之道,“你去明白告诉陈紫桓,我已知晓你并不真的要收御街,而且我放出话了,我有买下小御街的意向,谁想买是与我常云之过不去。”

……

紫桓没想到云之如此果断,下手稳准狠。

宋河西惹不起她这种皇上近亲。

几乎没有贵族沾染生意,从商再赚钱也不入流,除了皇商。

云之背景在生意人中凤毛麟角,是个不能惹、有深厚背景的人物。

她再次登门不再如上次那样,做足了气派,志在必得。

小御街生意因为云之的搅和逐步冷清。

紫桓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亲自照顾生意,那些供货商也不是一下可以全部交由胭脂联络的。

想再次振兴,着实费时费力,何况他与胭脂急着离京。

还有一点难处,他没告诉胭脂——

找了几个办身份的小吏,要使钱办两份假户籍,和两份路引,对方都称办不成此事。

说从上月起,身份管理越发严格,不像从前那么好搞到。

没这户籍和路引,两人压根走不远。

云之仿佛洞悉一切,与紫桓谈小御街价格,先问他,“你既有离说之意,路引与身份可办下来了?”

紫桓故做镇静道,“我认得几个朋友,应该不成问题。”

云之噗嗤一笑,摆摆手,“没别的意思,陈公子别见怪,说实话我与胭脂的关系,你该算我姐夫的。何必这么见外呢?安之是吏部官员,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多,说从上月起,户籍突然收紧,管得非常严格,并非普通直接管理小吏敢接手办理的。恐怕……你办不下来。”

她很镇静也很笃定,因为云之晓得胭脂起了离意也就是没几天的事。

时间点上刚好赶上严查,没过特别过硬的关系根本办不成。

她能办。

这东西管得松时并不值钱,可你需要,又赶上管得严……

云之已经有信心此次不走空趟。

她笑得像阳光下晒暖儿的小狐狸,一肚子鬼心眼,却毛茸茸的很可爱。

“我却能帮你们办下身份。就看……你陈公子的命值多少钱了。”

陈紫桓心中叹息,这一局,他输得不甘心。

“云之,你自己说小御街值不值一百万两。”

当然值得,不过陈紫桓欠了一屁股货款,他却绝口不提。

他名声在外,很多人愿意让他代卖自己货物。

一开始他结账结得也利落,后来的账期随着小御街的名声大涨,越拖越久。

“五十万两,看在胭脂的面子上,这铺面现在无人敢接,我只需等着,最后花上二十万就能拿到手。”

“胭脂为着你与我发生过不愉快,也抵消不了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这个钱只有我拿得出现银,也算对得起她与我一场姐妹。”

紫桓听着这半真半假的话,不由苦笑,这小娘皮当真趁他病要他命。

他不想再纠缠下去,喊了中间人,做了文书。

胭脂不在意拿到手的银子多与少,她只想跑。

见文书终于写好,长舒一口气,现在什么都备好,只欠破开曹峥的开罗地网。

但那本账册,她连什么样子都不曾见过。

该怎么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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