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内宅争斗

李琮瞧见桌上还放着佳酿与菜肴,上前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鹤娘好兴致。”

“妾久不弹奏,手都生了。”

她身子一软,李琮忙接住她,她抬眼望向李琮,“王爷觉得妾身唱得可好?”

李琮打横抱起她向塌边走,“昆山玉碎,芙蓉泣露。”

两人自此和好如初。

李琮向来没耐性,梅姗是个高冷的,虽身子时有不适,却不爱叫李琮来陪。

李琮听大夫说过,瞧过几次,想着云之有孕时也有这样的一段时日,以为女子皆是如此。

梅姗不适时更不会软语哄他,时常不耐烦,他更不乐意去了。

时间一晃,云之出了月子。

这日王爷不在家,各院请过安都散了。

王妃叫马房备车,她要去上香,云鹤与她都戴了面纱,登记时只写了王妃和房里两个贴身丫头的名字。

谁也不知四姨娘也跟着王妃一同出府。

赶车的是常家过来的人,马房里也是如此。

云之不担心有人会说出去,府里上下说得上话的几乎都是她的人。

王爷这天回府该是傍晚了,时间充足。

两人走到一半,车停下放下云鹤,继续向金顶寺方向走。

云之上过香,估计时间差不多向回走时,在放下四姨娘的地方接上她。

四姨娘上车时对云之点点头,云之放下心来。

四姨娘没入府前有自己的关系,此次出门是为了拿到需要的药。

从前和姐妹们一起登台,很多姐妹都有相好,最不缺“那样”的药。

不管是避子汤还是落胎药,应有尽有。

云鹤很小心,没去药房,若是有心查,皇城所有药房就这些,全部查下来也并非不能。

看王爷对那小贱人的宠爱,也许真会去查,她不得不小心。

既要做,就得尽力万全。

与她最要好小姐妹有两个。

一个姐妹最困难时,云鹤拿出体己帮她度过难关,那是她存了一整年的银子。

另一个曾在她有难时帮过她。

她想找那个自己帮过的姐妹,毕竟那女子欠着她一个人情。

云之知道后先是问了问欠她人情的女子现在什么处境。

那女子仍在登台,并且还算红。

云之告诉她去找那个曾经帮过她的。

“可我没对她那么好,也没回报她呀?”

“听我的,就找她,她帮过你一次,就会帮你第二次,她不求回报才是真心想帮你。但凡要回报的人,为了利益出卖你的可能性很大。”

“你虽只是王府的妾室,比之你从前的姐妹已经云泥之别,女人的嫉妒是毒药,你怎么能保证她不会因此坏你的事?”

“你找帮过你一次的那姐妹,只向她诉苦说你现在过得惨,再开口寻药。”

更让她震惊的是,云之从座椅下拿出一套寻常府绸衣服,半旧不新,又从她头上拔下那支水头太好的翡翠镶金发簪。

“换上这身。”

云鹤深感云之心思细腻,乖乖听从了云之的建议。

她顺利拿到了三种药,给昔日姐妹留下一包银子。

那三种药一种能损伤女子宫体的绝子汤,一种落胎药。

还有种秘药,她揣在怀里,连云之也没告诉。

若给梅姗直接用绝子汤,她可能会丧命,必须先打了胎,再服用绝子汤。

云鹤并不想要她性命,也并不怕她得宠。

云之说得对,这宅子里,会不断上演新人笑旧人哭的戏码。

得宠又如何,也不过一段时光。

二姨娘、三姨娘、云鹤、常瑶、梅姗……

一个接一个,一轮又一轮,不过重复前一个女人的命运。

何惧之有?

“你我也只是顾着眼前,等你有了子嗣,再过上十年,二十年,王爷没了心力,日子也就消停了。”

云之说这话时,眼中无喜无悲,像在说个极平常的事。

两人在王爷回府前先到了家。

晚上云之心情不错,唤了整个宅子的人一起用饭,王爷坐了主位。

很稀罕地问,“心情这么好?”

平日云之讨厌吵闹,都是各人在各人院子用饭,今儿是怎么了?

云之道,“身子舒服许多,心情自然也好了。”

“孩子也满了月,健健康康,只当大家聚聚,自家乐一乐。”

用过饭,云之对李琮道,“梅姗身子不适,你好久没陪过她,今晚多陪她一会儿吧。”

“还有一件事。”云之似笑非笑,端着架子。

“我封了王妃,四姨娘就该避下我的讳,以后别唤云鹤,就称做鹤娘吧。”

她眼睛看向云鹤,对方一愣,没料到有这出。

随即很配合地表现出不满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起身道,“是,全凭王妃做主。”

云之责怪地瞧了李琮一眼,这事本该他说,他却全然抛之脑后。

李琮打哈哈,“对对,本王这些日子忙,倒把这事忘了,鹤娘这名字好,就鹤娘吧。”

李琮瞧了云鹤一眼,见她没使小性子,又瞧瞧梅姗腊黄的小脸,点头道,“梅姗今天用饭比平日好些,王妃多费心了。”

“妹妹没胃口,厨房备了几道酸辣口的,自然会多用点。”

妃荷院最靠里,李琮去陪梅姗必要经过鹤娘院子,果然她站在院门处在等李琮。

“王爷这么急着陪她?不如进来喝杯茶,听个曲再过去如何?”

李琮想了想,梅姗身子不适,不能唱不能跳,连聊天都恹恹的。

过去得早,两人也是干坐着。

便依言去鹤娘房里,吃了盏茶,听她弹了个新曲子。

又听她私下发了通王妃的牢骚,抱怨对方封妃又产下女儿,够得意了,偏和自己名字过不去。

絮叨耽搁一番,这才整整衣衫去了梅珊房中。

梅珊已卸了钗环,墨发如云散在肩上,屋里温暖如春,整个王府她最早笼了火盆。

因为这个,还叫人回了王爷,提前领银丝无烟炭。

她身上穿着日常的寝衣,衣袖上密密勾织了忍冬花纹,花纹中掺着银线,精细素雅。

她喜欢素净些的颜色,不爱红绿之色。

嘴上连胭脂也没涂,看惯浓艳之色的李琮倒瞧着她在病中别有一番风情。

她自小练功,身材削瘦却结实,较之寻常女子别有一番飒爽之姿。

李琮第一次见她登台就被迷住了。

梅姗忍住强烈的想呕吐的感觉,饮了些酸梅汤才舒服些。

看着她苗条的背影,李琮不由心动,走过去,从她身后看向镜子,越看越觉梅姗惹人怜爱。

不由两手搭上梅姗香肩,她肩膀削瘦,顺着肩膀抚到手臂,手臂却极其紧实。

那是长年练功造就的美妙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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