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魏花开从小就不胖,也不算太瘦,但是他力气还是比同龄人要大的多,单手手轻松可以拎起一百多斤的物品。
只见魏花开左右开弓,一只脚顶着尸体的胸口,一把就把插在尸体双手的铁刺拔了出来。
“这玩意,不好烧。”
然后把尸体放倒了,死了几天了,虽然腐烂严重,但是身体还是有些硬邦邦的。
魏花开一手抬着尸体颈部,一手抓着尸体小腿,双手一提,就从解剖台上提到了提前搁置好的裹尸袋里。
“唰”
“华丽”的拉上拉链。
一旁的张天志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魏花开一眼。
“搞快点”
“好嘞马上马上”
魏花开像提着个编织袋一样,把那个放着裹尸袋里的尸体单手提了起来。
“走了走了。”临走前还给张天志卖个笑脸。
魏花开走到了大金杯面包车后,打开了后车门,只见他一伸手就把裹尸袋放在了最边上的木箱里。
双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见惯了尸体的他,对于这样无名尸体,就像是对待一件物品一样,也不是说不尊重死者,而是他淡漠了人性。
魏花开现在只是觉得,如果自己要是像这样的死去,或者轰轰烈烈的死,或者不明不白的死,那现在活着又有意义。
索性他不去思考这些问题,全都抛在脑后,觉得,做个没有感情没有人性的人,活着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且难受了。
或者,不灭。
坐上了大金杯面包车,点上了火,黑色的尾气排出,发动机转动着隆隆的声音。魏花开开向了火葬场。
又是片刻钟,就到了熟悉的夕阳火葬场。
今天周天,火葬场里,也只有魏花开一个人和看大门的大爷在上班,许浮和其他的同事都休假了。
虽然话说他们都是24小时待命的状态,但是该放假还是得放假,只是确实太忙了,当天的工作人员忙不开,才会通知正在休假的人员来加个班。
面包车驶进了火葬场,魏花开还不忘给看大门的大爷打个招呼。
“大爷晚上喝两杯呀”
“不了不了,晚点还要去接孙子放学呢。”看大门的大爷拜了拜手,示意着魏花开开进去。
魏花开熟练地打开了面包车后车门,一手就提起了裹尸袋,走向了火化间。
“哒哒哒..”
魏花开启动了火化炉,调试着一会需要启用的火化温度。
而尸体已经被他放在了火化炉旁的车床上面。
一般来说,新到的尸体是去除裹尸袋,整整齐齐的码放在车床上,以便于火化得彻底,免得剩下一些残渣碎片。
这次他却没有去除裹尸袋,想着打算把这具尸体处理好,就去吃点好的,不想看着这倒人胃口的画面了,怕影响胃口。
魏花开推着码放着尸体的车床,丝滑的一把把尸体推了进去。
“哒”启动了火化开关。
看着正常运行的火化炉,魏花开正准备去休息一下,等火化得差不多了再过来拾拾。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声响在魏花开耳边响起。
魏花开扭头就看向了火化炉,这刺耳的声音,像是从火化炉里发出来的,突然又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难道是我耳鸣了?”
魏花开一脸疑惑,慢慢的靠近着火化炉。
突然又闻见了一股刺鼻的怪味,怪得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魏花开从来都没有这种怪味,平时火化的时候也没有这种味道。
魏花开只觉得突然脑袋一沉,精神突然恍惚,有些站不稳。
“奇怪了,今天什么情况?”
魏花开马上离得火化炉远远的,捂住了口鼻,立马开启了室内的排风扇,想消除掉这种怪味。
想着会不会这尸体有什么传染病,免得被传染上了,又立马跑出了火化间,在外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就在这时,一股反胃汹涌。
“哇.....”接着魏花开手撑着一边的柱子,吐了一地。
紧接着又是一阵视野模糊,身子开始恍恍惚惚,魏花开感觉很不对劲,镇定的晃了晃,拍了拍脑子。
感觉稳住了一点,就马上跑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头伸进水池里就是一顿喷淋。
“搞什么诡,这“货”还带生化传染吗?”
魏花开立着身子,用力甩了甩头,甩去了头发上大量的水分。
意识清醒了一些,可能真的是那尸体有问题,可能有毒吧?
应该也不会呀,有毒的话张天志他们那一群法医就检验得出来呀,应该就不会让火葬场“接货”啊,真是奇怪啊,既然没毒,咋烧出来还带这么一股子怪味。
魏花开一边疑惑着,一边走向自己停在院里的面包车,从驾驶座位旁掏出了一个黑色口罩戴了起来。
“还是戴个口罩保险一点。”魏花开心想。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火化炉旁,魏花开静静的等着最后的收尾。
说来也奇怪,那股怪味就飘散了一会,可能是室内排风扇开着的缘故,现在火化间里已经没有了那股怪味了。
“哗”火化炉被打开,火化成黑色粉末的骨灰从里面拉了出来。这骨灰,有些黑色发亮。
魏花开先是拿着一个夹子,从骨灰里扒拉着没有燃烧殆尽的骨头碎片。
话说某教的舍利子就是这种没有燃烧充分的骨头碎片。
夹子夹着骨头碎片扔进了早早搁置在一旁的骨灰盒里,然后魏花开拿着一个小刷子和一个小的铁制小簸箕把剩下的骨灰都收拾进了骨灰盒里,贴上了一个标签,上面写着“无名-197”。
收拾好了一切,魏花开也没有了想出去吃顿好的的心情了,已经被那股恶心的怪味整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脑子多多少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心想着算了,还是回宿舍睡觉吧,或许睡一觉就好了,明个再出去吃。
魏花开回到宿舍,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草草的洗漱了一番,就躺倒在了床上,周末的宿舍显得格外清净,许浮和其他同事都出去玩去了,也只有自己在上班。
夜半时分,火葬场旁的302宿舍里,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嗡嗡的声音,像是有人堵住了嘴巴,发不出来声音一样。
魏花开躺在床上,痛苦的挣扎,眼睛紧闭着,像是睁不开眼睛,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束缚着,只得这般无声的挣扎。
“啊!!”
魏花开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我的天,吓死了我,做个梦跟诡压床一样,半天起不来。”魏花开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喘息着。
他看了看宿舍窗户透过来的月光,开始回想起刚刚令他心悸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