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噻,你的语气和态度也太悲观消极了吧!”徐然忍不住大呼小叫道,“既然这样,那我索性就不告诉你落合千穂最恨的人是谁了,让你心痒难耐!”
“这有区别吗?”扭过头,工藤新一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淡淡笑道,“至少我能肯定一点,落合千穂一定会恨我,深深地恨着我!即使是自杀之前,也绝不后悔,努力地恨着我!”
眼看着工藤新一的斗志正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想在这个虚拟游戏里和工藤新一分出胜负的徐然,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摸摸脸颊,他正色道:“看来你的决意不过如此。或者说,还是你觉得我一开始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危言耸听罢了?”
工藤新一刚想解释:“不,我没有。。。”
徐然的面色却在此刻陡然一变,脑袋中念头千般流转。
径直打断对方的解释,他倏忽冷笑道:“不如这样好了,也是为了让你有一点紧迫感,让我们来给这场游戏增加点难度,作为未完成的试炼!”
指尖在虚空处轻轻一点,在徐然面前浮现出一道光膜,下拉划出一张密密麻麻的菜单。
一目十行,迅速找出他想要找到的感官敏感度一栏,然后将其中一项的数据,往右拉,调到最高级别!
“痛感由调整前的30%,提升至100%。”设定完成,把虚拟光膜上呈现出来的内容翻转一百八十度,徐然轻轻一甩,把它扔给了工藤新一,“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当全部感官达到了100%的真实度,虚拟即是现实!光是人类自己的潜意识,就足以欺骗高度精密的大脑,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死了,你也就真的死了!”
“同样,安眠药的效应也由之前的30%提升到100%,你的小兰是会陷入长眠,还是成为下一位由王子吻醒的“睡美人”?这都将取决于你接下来的表现!”
“你疯了吧!?”
“不,我没有疯!所有的一切,都将由这局游戏的胜负来决定!”
工藤新一紧盯着光膜形成的屏幕,喃喃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每天都要面对着一群失去希望,从而绝望的人,但他们仍旧想要看绝望的人如何再次绝望,我觉得相比后者,前者更像是行尸走肉。”
徐然吐字清晰:“于是乎,这样一群行尸走肉,替那些绝望的人发明了一个游戏。工藤新一,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俄罗斯轮盘!”工藤新一眸光一闪,冷冽地吐出那个游戏的名称。
他很清楚,这是盛行于俄罗斯十九世纪中叶的一个游戏。
那个时代的俄罗斯极其动乱,农民起义达到了近六百次,农奴制度所引发的矛盾达到了最尖锐之时,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之下,狱卒们发明的一种游戏,在左轮手枪的弹巢之中,放一颗或者是多颗子弹,然后强迫罪犯们按下扳机。
“所以,你不觉得这和你我之间的处境有点相像吗?”徐然笑了笑道。
工藤新一沉默不语。
他默默地见证着徐然将自己的手枪扔到地上,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把左轮,咔擦一声,利落地打开枪膛,紧接着往可容纳六发子弹的弹巢里,填装上一颗子弹。
视线移向远处,徐然指尖轻滑,即将合拢的枪膛里,弹巢犹如陀螺般旋转。
数秒之后,已经没有人能判断出,哪一枪能打出子弹了,可能是第一枪,也可能是最后一枪。
“只有我赢了,你才会把我们从“茧”系统里排除吗?”
“那么游戏开始。”徐然并没有回答工藤新一的问题,愈加苍白的脸色,宛若一位大病初愈的患者。
“我先来。”徐然将枪倒拿,举高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咔咔咔”,击锤转动转轮,他一连扣动三枪。
“哎呀呀,咳咳。。。看来我运气不错!”看似弱不经风的徐然,却是一脸遗憾地放下他右手里的左轮手枪。
工藤新一瞳孔骤然一缩。
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要知道俄罗斯转盘本就是玩命的游戏!
考验的是一个人的胆量、勇气,以及运气,游戏规则也一直都是你开一枪,我再开一枪。但是像徐然这样,一连对着自己开三枪的家伙,完全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而且如此以来,剩下的三颗子弹都应该是他的,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必死无疑!
思考到这一步,工藤新一顿时心乱如麻。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可是破解眼前问题的方法又在哪里呢?
对面,徐然的一双眸子依旧温润如水,他笑着看向工藤新一。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开完三枪,徐然先是略微回味了那时的紧张和刺激感,然后伸出手,似乎准备把手枪递给他对面、同样以着一种复杂目光看着自己的工藤新一。
也就在这短短一瞬间,对方动了。
身形微微下压,由于右腿有伤,自然是不能轻易发力,因而左腿往地上猛的一蹬,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侧身顺势飞扑,借着那股强大的惯性,不过相隔五米的咫尺距离,身体几乎是贴着水泥地面掠过,手一操,工藤新一已经拾起了天台上的手枪。
下一秒,现场情况就骤变了,工藤新一一个翻滚贴近徐然,半蹲着重新站稳身子,持手枪抵在对方的胸膛上,而徐然手中的左轮同样也抵在鲁胡胸口,针锋相对气氛赫然呈现。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会把左轮手枪给你,而且明明假借游戏的名义得到手枪,这样你的风险不是会小很多吗?”
胸口被枪抵住,徐然脸上却一点也不见紧张。
“我不敢赌!如果我赌你会把枪交给我,那么我最坏的结局就是死亡;但是如果我赌自己能捡到枪,虽然最坏的概率是也是死亡,但却是你死我亡,甚至如果我运气足够好的话。。。”
摇摇头,工藤新一他回答道:“剩下三枪的左轮手枪,我还有三分之二的几率可以活下去!”
“说的不错!”徐然不为所动,手中的左轮手枪没有丝毫偏移,他面无表情道,“可是你这样是破坏了游戏规则!”
“最先破坏游戏规则的人不是你吗?又或者说,这场游戏从一开始,便没有所谓的规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