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羽多少已经打听出徐然的不少情报,有关“超频”状态的事也是赫然在列。
“被骗了”这样的感觉一开始有过,她也曾为此恼怒不已。
但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徐然不冷不热的态度恰巧也反映了他是一个较真的人,而自己之前的行为的确也有些不妥。
综合考虑,铃羽终于借着一次难得的机会低头认错,这点倒是令当时的他颇为诧异。
自始至终,徐然对铃羽的印象只停留在坚持和病态的“责认感”上。
这两点,从剧情中的那一张写满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的纸条和计划失败时与雷斯吉宁教授的拼死反扑中就可以看出。
如若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铃羽定然不会低下她那高傲的头颅。
一番鬼使神差的谈判下,双方出乎意料的冰释前嫌,合作的裂隙也算是消弭掉。
这也令徐然和铃羽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无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想做彼此的对手。
约定好的地点一般就是在天桥下方,除了相对安全和隐蔽之外,两人对周边的环境比较熟悉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徐然和她此刻正呈犄角之势,分别位于售货机的两侧,半靠着墙壁。
“什么,你说你也遇到过那个金发少年!?”徐然捏着易拉罐的左手因为吃惊,已经攥成拳状,泡沫随着缺口肆虐,从他的掌心溢出。
“没错,而且他似乎跟店长认识。”铃羽没有多想,却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尽管想的很多,但他还是没有料到铃羽口中的这个惊人事实。
私下有过交流,但详细的情报交互同样必不可少,陌生人物的出现、事件的产生往往是他和铃羽的重点关注对象。
而漫展上的不速之客——亚瑟,虽然让他心生警惕,但这也在没有超出徐然的最坏预料情况,况且他也已经做好了先手准备。
另一方面,对方隐隐透露出的示好意味,让徐然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却也间接证明他与sern似乎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在回来的路上得出这一结论,让徐然有些喜忧参半。
说到底,还是动漫中涉及背景的剧情不够深入,对世界格局的构架也只是一笔带过,可以说是处处留坑,这也给徐然的预防工作带来很大的挑战。
只能旁敲侧击地询问铃羽这名从未来到这里的人,所以,才有了眼下他们这次迫不及待的见面。
加深对世界格局的了解是一方面,拿亚瑟试探她更是徐然此行的主要目的。
只需观察铃羽的眼神,徐然心中就已然笃定。
没有对过去遥远记忆的追忆,只是流露出淡淡的不解,这就证明铃羽的未来,几乎没有这个受到过这个人的影响。
然而就是这个和铃羽看似没有关系的人,却能够和如此多的人产生纠葛——比屋定真帆、天王寺裕吾、牧濑红莉栖。。。
他的眉头微皱,显然意识到情况不妙,这个亚瑟似乎藏得太深了。
于此同时,脑海里沸腾的灼热感亦是挥之不去,徐然眉头不觉皱的更紧。
是了,事实上,他下午停留在展馆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因为还要使用睡眠学习装置,便选择提前回去。
而使用睡眠学习装置,则需要开启“超频”状态。
几乎长达一天的超负荷运转,他只觉得脑浆在翻滚。
下一刻,脸色发白,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徐然将额头微微后仰,这才努力维持住快要倒下的身形。
“超频”状态已经再次退出,但对五感的强化似乎还没有结束。
像是钻进无数条虫子,刺痛的同时伴随着阵阵酸痒,徐然的脑子里看似浑浑噩噩,实则翻江倒海。
的确,“超频”状态的开启仍时不时伴有大脑的胀痛感,不过几次实验之后,他似乎完全可以承受的住,流鼻血的情况也随着身体自愈能力的增强而消失。
但从上午到现在,几乎没有间断,更重要的原因却是他持续的时间过长,副作用不断积聚,此刻终于迎来了爆发之势。
“徐然君,你怎么了?”铃羽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快速飞扑到他身前,抬起一只胳膊,往自己消瘦的肩膀上架去。
接着又侧过脸,面露焦急之色,而言语中更是充满关切。
“我没事,只不过是副作用罢了。”徐然的笑容透着股僵硬的感觉,怎么看都像是在逞强。
身子开始下沉,却是铃羽把徐然拖过去,半靠着天桥下的水泥柱坐下。
“能我说说那家伙是什么人吗?我看你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铃羽提的问题倒也不算出格,而且神色也有一些严峻。
能让他为之色变的对手一定不容小觑,而自己之前似乎也被那个金发少年耍了。
她挺起腰,环手于胸,目光中隐隐有不甘之色。
“如果我说,我自己也不清楚呢?”徐然面露难色,连带着笑容也有些苦涩。
脑海中的剧痛一阵一阵,像是海浪似的起伏,同时因为过于敏感的五感,全身的肌肉都在无意识的抽搐。
勉强说出话来已经是很不容易,身体的自我防御机制也仿佛失效一样,每当要昏厥的时候都会被冰冷的刺痛感刺激到清醒的地步。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这和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不一样,又是另一种体验。
“呼哧呼哧”大口的喘息声在黑暗的环境中却是过于刺耳,意识到不妥之处,徐然努力调整呼吸的频率,放轻放缓。
精致的脸庞因为极度缺氧涨得发紫,肌肉痉挛导致的全身脱力成为他消耗氧气最主要的源头,但即便如此,全身的酸痛感也是不可避免的。
“嗯”闷哼一声,他却是咬紧牙关,脑子中的灼热感稍纵即逝,但身体又因为连锁反应而遭殃。
“你不用忍着了,我去替你把风。”铃羽似乎看不下去了,拍拍沾满灰尘的手,旋身走出阴影,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哼哼”嘴里不知名的小调不觉传出,铃羽的神色透着股温柔,但动作却表现得很不自然。
因为她几乎没有发出声响的沉闷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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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伦,你去把电话微波炉重新组装好吧,我其实也很感兴趣。”
徐然几乎在天桥下躺了半夜,而铃羽也就一直守在旁边。
依赖于出色的身体素质,差不多到凌晨一点的样子,总算是熬过副作用的期限,他强撑着身子回b。
“欸,徐然君,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冈部伦太郎挑挑眉毛,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一些表情。
“废话,在我眼里,女人哪里有科学重要,之前只不过是学习理论而已!”徐然甩给冈部伦太郎一记白眼。
还要努力不让众人,尤其是冈部伦太郎这个逗比怀疑,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些心累。
不过,冈部伦太郎的惊讶其实不无道理。
由于徐然在“超频”状态下的冰冷人设,经常绷着一张死人脸看书,看的还是一堆令人头昏脑涨的理论书籍。
冈部伦太郎偶尔看过几眼,就觉得脑壳痛,心里也就默默把徐然的再三劝阻,当做是一种对自我的激励手段
——无非是想先理论后实践,只能拼命赶学习进度呗。
冈部伦太郎觉得他自己已经猜透了徐然的心思,对时间机器的事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ps:时间机器再香,能有他在漫展上拍摄的小姐姐照片香吗?
冈部伦太郎摩挲着从桥田至手中抢来的高级相机,脸上阴晴不定。
因为现在徐然又突然提起这件事,冈部伦太郎一时间,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只是露出一副蠢蠢欲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