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面色沉凝。
看到孟庆的神色，孙思雨忽然心口一紧。
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原本以为刚才的猜测已经够复杂了，但真相是她南一想到的？屏息瞬间，“说吧，母后进宫多年，没有那么脆弱。”年轻时还会恐惧，还会不知所措，但如今这个年纪，风风雨雨都见过，生生世世也见过许许多多，又怎么可能害怕所谓的真相。
孟庆一双眼盯着门前。
门外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在。
但孟庆依旧感觉，接下来开口说的话，会让他背脊不断发凉。
“儿臣亲眼所见，父皇每隔一段时间了离宫，去的那个地方，隐藏了什么。那些……”
声音平缓，缓缓道来，就好像看到的这一幕就在昨日发生，然而真相却是已经过了好几日，他从最初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到如今可以开口诉说，然而，却在说的时候，依旧感觉到透着心的凉，整个骨头都跟着是冷的。
孙思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的失去颜色，变得惨白。
长长的指甲刺入肉里也完全没有察觉。
这个真相……
这个真相太过于残忍！
太过于不敢相信！
若是其他人对她说，她一定会杀了那人，这就是满嘴谎言！找死！但这些话都是如今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是真实的。
原本以为她猜测的真相已经足够残忍！
但……
孟荣海比她想象的，更加……
更加可怕！
更加变态！
他可是皇帝啊，一国之君啊，结果他竟然如此变态！对那些孩子下手！怪不得，怪不得这些秘密隐藏了这么多年不被人知晓，就算是知晓的人也都被杀了，这些秘密如果被人知晓，可想而知后果有多可怕！
太可怕了！
只要一想到他们夫妻多年，她就浑身鸡皮疙瘩。
浑身都跟着僵硬了。
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母后的震惊，孟庆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无比镇定，又开口道：“只要母后表现出任何异样，父皇一旦察觉必定会杀了母后，他绝对不会让这些秘密被他人知晓。”
“在今日之前，母后一定不会相信他如此无情，但现在……母后深知……他一定会比任何人都无情！就算是亲生儿子，他都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杀掉，更何况是母后。”孙思雨语气有些颤抖。
孟庆柔声道：“母后，即便是父皇无情，但母后还有儿臣。等这段时间过去后，母后再归来时，无人可以再伤害母后。”
孙思雨眼眶一红，“不怕挡在你前面的除了你父皇，还有二皇子吗？”
闻言，孟庆神色一动，摇头道：“母后放心，孟歌不会成为儿臣的敌人。他……比我更恨父皇。”
闻言，孙思雨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有些疲惫道：“过几日母后就出宫前去寺庙祈福，然后再去皇家别院住上一段时间，放心，母后会找好理由的，你父皇必定不会怀疑。毕竟每年都会去，只不过今年早了几天而已。”
“好，母后万事小心。”
“无事，母后什么都承受得了的，毕竟……”变态的人是孟荣海，又不是她。只是接下来的岁月里，她恐怕会经常做噩梦，这辈子都被孟荣海毁了，到老了才知道真相，实在是太……
太残酷！
等孟荣海死了的那一日，她一定要找几个法师来做做法，要让他死后不得超生！不得再投胎继续祸害人！她不想下辈子，下下辈子见到他。
“出宫吧，你在宫中时间久了，你父皇必定会起疑心。”孙思雨没什么力气的挥了挥手。
孟庆见状，还想要再说什么劝一劝，但又想到这个时候一人冷静反而更好，他刚刚走出来，很明白母后现在的感觉，“是。”
在孟庆离开后，孙思雨一下就没了力气，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床边，躺在了床上。
感觉浑身都软了，完全没力气了，只能躺在床上。
这辈子啊……
都毁了……
什么荣华富贵，都是云烟……全都是云烟。
……
“皇帝要为我们赐婚？让我做你的侧妃？”谢小早愕然，被震惊了。皇帝是怎么突然想到这里的？不是在暗中想用各种方法，逼迫她离开西齐国吗？最好是让她名声尽毁的离开京城，日后再也没有脸面回来，结果突然让孟歌进宫，然后表明想法？
赐婚？
这是……
“是想让你我放松警惕。”孟歌冷声道。
谢小早笑道：“这是一个好方法。”不愧是做了多年的皇帝，即便是天天国事多，依旧可以有其他心思来算计她。让他们放放松警惕后，然后再出手，想要让他们措手不及。
只不过……
侧妃？
她要做就做正妃，侧妃是什么鬼？
“他最近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孟歌皱眉，想到最近几次见到皇帝，皇帝的眼神，与以前有着细微的变化。
这种细微的差距，似乎在透着一个讯息，一个……让他每逢看到那种眼神，就会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谢小早心中一动，他察觉到了？笑容微收，有一些变态，之所以变态，是因为心里有问题，而有些心里问题是在某一个时间里会升级，变得更加变态。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多，孟荣海心里又有了些问题是正常的。
只是……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通过折磨人而释放内心，必定会有所转变。不过，现在还是猜测，需要印证一下。”谢小早眸光微动，沉声道。
……
漆黑深夜。
高高垒砌的奏折全都批阅好后，已经到了深夜。
跟在孟荣海身边的公公知道他不喜欢在深夜后召见妃嫔，不会让妃嫔来伺候的，所以一直安静的守在一旁。
而孟荣海望着摇曳的烛光，舔了舔嘴唇，在心中压制的魔鬼猛兽，又冒出来了。
敲击着他的内心。
折磨的他呼吸困难。
前段时间出宫，原本可以好好的玩一下，然后压制一下心中的魔鬼，结果横生枝节，到现在已经有小半年压制自己了。那种被折磨的感觉，最近越来越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