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休息的时候,常潇趁着江梅与温故应一人一边探查周围环境的时候,低声与李川说:“幸好有你在,之前他们吵得太吓人了。”
“不算吵吧,”李川看到常潇有些害怕的眼神说:“不是吧,你不是上过战场,打过仗?怎么声音大一点,就害怕了?”
常潇说:“不一样不一样,他们争执的时候,声音不是从我耳朵里……而是好像直接在我的脑子里响起来的,就好像有两个人在我脑子里打架一样,你一拳我一拳的,他们还没打起来了我的头可能先炸掉了。”
“哪有这么夸张……”李川还是觉得常潇夸大了。
却没想到公二开口说:“对的,刚才温师兄和江师兄,都太可怕了。”
旁三也开口说:“说不定他们平时都收敛气势,刚才吵起来了,就顾不上了。”
“幸好大哥把他们说服了……”公二吹捧起李川来。
李川听得有些尴尬,他看着站在光照边缘的温故应与江梅,这次的光照范围大了不少,但估摸着直径也就二三十来丈。这点距离,温江两人肯定能听到他们的交谈。
他立刻打断了公二的话说:“我们赶紧吃点东西,然后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公二旁三立刻动了起来。
李川又往温江两人方向看了一眼,他们此时站到了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看他们面色平静如常,隐隐传来的声音也挺平和,估计没有再起争执。
看来他这调解人当得还不错,好像他这镇宅秀才的名号,最初也是因为当调解人得来的,一眨眼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再久远一些的时候……他似乎一直和什么人都能玩得不错,的确调解了不少纠纷。在街上无所事事那几年,还有人挑唆他去“篡位”,说他做事公平。当然,没过多久,他就当兵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断腿的断腿,坐牢的坐牢,打工的打工。
他那会儿也总算懂事了,听从家里安排,跟着他舅去工地上。
没多久,温江两人便走了回来。
江梅问常潇:“大概还要走多久?”
常潇回答:“明天赶一赶的话,可能能到,到不了的话,后天肯定到了。”
李川则问:“伱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次江梅爽快道:“刚才我和故应对比了典籍中的记载,有一处上古大妖的封印地,就在附近。”
“我们要过去吗?”李川问。
江梅说:“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不过良言难劝该死鬼,你们硬要同行,我也只能尽力保住你们的性命。”
话不太好听,但很实在。
温故应说:“行了,先休息吧,明天天亮了再看,到底是不是记载中的地方,现在还不确定呢。”
此时饭菜也热好了。
温故应吃了几口,江梅没有动筷子,坐在一边,把渊火镜拿了出来,双手握着镜子的两边,低头似乎在推衍着什么。
镜面上变幻着画面,李川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
一直等他们吃完,收拾好后,江梅才抬起头来说:“推衍的结果很模糊,只能看到过去千年中的一些画面,至少在千年里,没有人来过这里。”
“能看到这里过去的画面吗?”常潇一边问,一边走到江梅身边,去看镜面上的画面。
却只看到一片混杂的颜色。
江梅见状,手轻轻从镜面上的拂过,常潇便看到了此地千年中的变化。看完后,他问:“为什么没看到我?”
江梅愣了一下。
温故应立刻问说:“你以前来过这里?”
常潇说:“当然,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上古大妖的封印地是什么样的,也没有在这里见过别的活的人,动物,妖兽,但是这里的话,我肯定来过的。”
他说:“我有段时间在天柱边呆烦了,就到处逛……虽然不好说是不是把这里逛遍了,但我逛了很久很久。”
说着,他走到了前方的一棵松树下,“我记得,我还在这里埋了点宝贝。”说着,他就用手扒起了土来,不多时,就从里面拿出了几块白色的石头。
“可以给我看看吗?”江梅走到常潇身边问。
“可以啊。”常潇把石头递给了他。
李川也走了过去,看到那几块大小不一,像是野兽牙齿的石头。
江梅看了一会儿手中的石头,扭头向温故应看去,说:“有力量在干扰我们的认知,甚至能影响到渊火镜的推衍结果。”
温故应说:“明天就到天柱了。”
江梅问:“你觉得会是谁?”
温故应思索了一番,说:“知道我们来沃池的人挺多的,四天玄三派的掌门,青宗,还有宫无光那边,都知道的。”
停了一会儿,说:“也有可能是沃池。”
“沃池?什么意思?”江梅问。
温故应说:“常潇是沃池天柱孕育出来的,沃池也许在保护他。”
“你就是不甘心放弃。”江梅说。
“除非仙人亲临,否则谁能在沃池禁地中干扰渊火镜的推衍?”温故应平静的说着他的判断依据。
“现在还是去天柱?”江梅问。
“对。”温故应说。
温故应与江梅的对话结束后,其余人也没有了闲聊的兴致,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躺下就睡了。
李川又做梦了。
这一次他们一开始就在光照的边缘,李川尽管意识到了这是梦,依然先将所有人先拖到中间去。
江梅依然不在。
李川拖完人后,他走到温故应身边,用手轻轻敲了敲剑柄上的红宝石,什么动静都没有,于是他又重重地敲了一下,但依然什么都没发生。正要继续敲的时候,李川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他,一扭头,却看到温故应对着他瞪着两只眼睛。
“温道长,你醒了?”李川说。
接着李川便看到温故应的双眼慢慢凹了进去,接着整个人都开始缩水,逐渐就剩下了一身道袍贴在地上。
宝剑也消失了。
黑暗笼在道袍的一角上,李川慌忙把道袍拖了出去,接着又是一阵搬,等终于搬好后,却发现他身边只剩下两件衣服和一口破锅了。
(本章完)